对这个问题,苏然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知道我为何要给那么多人删除记忆吗。”
齐华沉默。
“就是为了减少他们,如你这样的无端痛苦。”
苏然看向齐华的样子。
“我曾经对你说过,木羽有木羽的世界,你有你的,她有她的路要走,你齐华也有你的路要走。”
“你现在,对这句话,是如何理解的。”
齐华看着面前的湖面,双眼出神,有些空洞,似乎又有几分如新生一般的光彩。。
“我觉得,以其让木羽懵懂无知,被动的等待危险降临,不如我就陪在她的身边去保护她,或许会更好。”
苏然点头。
“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大胆的去做,放心,你的身后,还有我和朔风呢。”
齐华笑了,眼中光彩连连。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有苏然和朔风的存在,上次在面对刑扬之后,齐华的自信才没有被彻底击垮。
“叶三九呢?”
苏然主动问。
“嗯?”
齐华在想。
苏然不给齐华思考的时间。
“我告诉你,叶三九是萧大哥的女儿,脚踩两只船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齐华脸冒黑线,我没想啊,更加没有想脚踩两只船的。
“还有事情吗?”
齐华犹豫了一下。
“哥,下次呢,就不要强撑了,面对强敌,该脚底抹油能溜就溜吧。”
说完,齐华飞快离开。
让苏然无奈苦笑,这臭小子。
冰冷的石室之中,寒气逼人,透着死气。
这里死一般的安静,也的确,因为在这里的只有死人。
苏然站在李不惟的尸体前,看着李不惟苍白的脸,脸上还是愧疚的表情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身上的血迹犹在,胸口处还有一个血色的冰刺,几天不融半点,触目惊心。
李不惟被朔风带回来之后,便被放在了这里。
冰冷的石室,陪伴她的只有死寂和寒冰。
之后再无一人来看她,就算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朔风也没有。
就算是曾经亲口说要保护李不惟的叶三九,也没有来看上李不惟一眼。
离开时,更加没有想过这里的这个死人,曾经也手持金箭救下了她的性命。
就因为李不惟抗拒不了徐宴如的恐惧,而在叶三九的箭伤抹毒。
叶三九就可以将之前的一切恩惠和诺言忘记,当这里躺着的不过是一个根本不相关的人。
苏然轻叹,挥手间李不惟胸口的冰刺消融,身上的乌黑血迹也消失不见。
脸上的愧疚失去,带着淡淡的笑,犹如生前那般的魅惑动人。
对李不惟,苏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可怜,同情,抑或是有着淡淡的感叹命运不公。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的确是命运待她不公。
在徐宴如的身边,没有一天活的轻松,也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一天。
徐宴如的存在,对李不惟来说,就是一张永远摆脱不掉的大网。
就算是死亡,也无法让她争得半分自由。
李不惟的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花盆,只有干硬的泥土,什么都没有。
或许,这朵花也如李不惟的命运一般。
“人的命,若是注定,那我曾给了你改变它的机会。”
“人的命,若非注定,那我也给了你打开它的机会。”
苏然轻叹一声,挥手间,淡淡白雾进入花盆之中。
转身离开之后,一朵微小的彼岸花缓慢长出。
上次的重创之后,刑扬就躲了起来。
不去伺机报仇,就在躲在自己的家中,每天都要对着苍天大喊几万遍,要将苏然和徐宴如两人碎尸万段。
如此的样子,回想上次,还是因为孟也。
也是因为苏然坏了他的好事,让他筹划了那么久的事情,让他看到的那么好的一个猎物,从自己手中溜走。
而这次,又是那个可恶的苏然,又让他看上的叶三九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而且这次,最令刑扬气愤难平的便是徐宴如的出卖。
这个人面兽心,两面三刀的混蛋,若不是他的出卖,或许不光能得到叶三九,甚至还可以趁机除掉苏然这个心头大患。
然而,就因为这个徐宴如。
什么都完了,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上次孟也之后,刑扬蛰伏了许久,这才出现,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令他心动的猎物。
谁知道,这次竟然落得如此狼狈。
难道要再次蛰伏下去,等待机会?
毕竟这次伤的很重,而且苏然和徐宴如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刑扬!”
仅仅是淡淡的声音,便将刑扬的住所全部轰碎,偌大的一座府邸,顷刻间夷为平地。
刑扬面露惊恐,跪倒下去。
“王上!”
恭敬,惧怕,卑微如蚁。
“刑扬,你又想做缩头乌龟。”
一人笼罩在黑雾之中,淡淡的话语中,有几分不悦。
“不敢,只是这次受创严重,想先行疗伤再做打算。”
来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在我面前还敢说谎,想来,你这个最低能的大将军,还真的是名副其实。”
“属下不敢!”
刑扬立刻匍匐在地,吓得发抖。
“刑扬,在我这里没有第二次机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刑扬眼睛瞪大,不断的叩头,吓得浑身颤抖,声音发颤。
这句话,似乎就是在宣判刑扬的死刑。
“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无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刑扬。
“这次,我要你带回苏然和徐宴如的人头,若是他们的人头回不来,那就是你的人头回来。”
说完,消失了。
“是!”
许久之后,刑扬还依然跪倒在一片废墟之中。
带回徐宴如和苏然的人头!
刑扬的目光闪过一丝狠毒,如剧毒的毒蛇露出了锋利的毒牙。
“只是杀人罢了,也没什么难的。”
刑扬嘴角露出阴毒冷笑,随后一阵黄风吹过,刑扬消失。
南方。
普通的城市,萧玲已经熬了好几个夜,最近精神实在不好,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再回家。
似有所感,看向窗外,发现一个人影似乎对她笑了笑,然后极快消失。
萧玲一惊,是自己眼花,还是真有人窥视。
漆黑的街道上,萧玲心中警觉,尽管她发现不了,但是却知道她被人跟上了。
片刻后,在前方一个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人。
宽大的黑袍,手持黝黑长弓,身背羽箭。
奇怪的打扮。
“你在等我?”
“是。”
萧玲微笑,手背在身后,“何事?”
“找你。”
奇怪的回答,萧玲心中有了几分警惕。
奇怪的人,奇怪的装扮,奇怪的话语。
“你是谁?”
微微一笑,“萧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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