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冬儿的干草“剧毒”确实坚持不了多久,得知了真相的安姨娘在屋子里大发雷霆,砸了不少金银物件。
反倒是竹儿笑个不停,连连大呼要多准备些杂草碾碎了备着。
莫冬儿看她闹腾的高兴,嘴角也跟着扬起来:“好啦好啦,天也不早了,快去歇一会吧,晚上可有大事呢。”
“对对对!还有晚上的大事呢。”竹儿一听晚上,更是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
莫冬儿好笑的搓了搓竹儿的脸,这小丫头,掉钱眼里了。
竹儿把脸从自家小姐手里拯救出来,搓了搓自己越来越圆润的脸说:“对了小姐,初夏到了。”
“你见着她了?”
“嗯,刚刚见的。”
“让她丑时在府门外等我,顺便调几个人来帮我们搬东西。”
“好嘞小姐,一定让她多叫几个人来。”
这丫头,一听搬东西就高兴。
竹儿要是知道了在莫冬儿心里她是一副财迷样子怕不是会哭。她这都是为了谁啊,跟了个败家主子,可不得使劲敛财?
直到深夜,主仆二人一人一身夜行衣,待到莫楚楚院中最后一丝烛光熄灭,潜进了院内。
两人做事极有原则,只要可带走的,价值连城的。遇上价格不菲的大物件就把镶嵌在上头真正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给抠下来。
遇见了起夜的下人,两人随手一把竹儿特制的睡睡粉洒过去,管他是谁都得立马睡着。
于是这小院遭了殃,就连那亭台上镶嵌的夜明珠都没放过,拿黑布裹了塞进怀里,徒留一片坑坑洼洼。
丑时,主仆二人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莫楚楚的小院儿已经满目疮痍,有几处还横着睡得人事不知的下人。
竹儿乐的嘴都合不上,两人带的几个大布袋子都装的满满的,过来搬东西的几个黑衣人一人抗了一个大袋子,脚尖一点便离开莫府。
初夏等在莫府门口,眼瞅着几人一人扛了一只半人高的口袋,口袋全是鼓鼓囊囊的。真好啊,全是钱啊,好多钱啊。
盯得一个扛口袋的黑衣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跌下去。
正巧过来看见初夏盯着口袋流口水的莫冬儿……难道她平时亏待了这几个属下?
“这几袋子,你和竹儿一人挑一袋回去做嫁妆。”
初夏:“不要。”
竹儿:“不要。”
属下好有想法,主子好难做。
初夏:“这些还不一定够主子败家的呢。”
竹儿:“没事,还有些这回带不走的,你过几天再带人来一次。”
莫冬儿:“一人挑一袋回去。不够再来搬就是。”
随时可以搬空的莫府:你们今儿白天砸了我的门,晚上还要在我眼前说把我搬空!无耻!
然而没人听得到莫府的咆哮,吩咐好竹儿去安置这些东西,莫冬儿带着初夏去了九王府。
另一边正惦记着封口费的温白正坐在九王府中等着这王府的正主回来。
镇北侯被急召入宫应是莫冬儿设计的,如今北边虽不安分,却也在可控范围内。可圣上今日竟把昔日的战神叫进宫去商量北边事宜。温白冷哼一声,说是商量计策,实则不过是羞辱罢了。
温白捏紧了手中的折扇。不过是一个瞎子王爷,圣上倒是防备的紧,那可是亲父子啊。
书房外传来咕噜噜轮子滚动的声音,下一瞬书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温白瞬间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回来了。”
靳辰轩在轮椅上抬了抬手,推轮椅的暗卫瞬间消失。
温白认命的去扶他起来。
指望这位爷说话是不可能的,温白自顾自的就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全交代了。
“你还记得莫府的大门吗?就一鞭子下去,‘哄’的一声大门就碎成了渣!木头渣子和铜钉滚的到处都是……”
“后来才发现,本来迎嫡小姐回府的居然是个狗洞。莫大小姐逼着安姨娘和她二妹妹钻了狗洞回府,自个儿却是用了轻功从上面蹦进去的哈哈哈哈哈……”
“莫大小姐可能是个贪财的,那护食的劲儿,简直跟你……”
温白突然闭了嘴,再不闭嘴就没命了。说的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说过了头。
悄悄往靳辰轩那里看了一眼,温白顿时愣住了。
那位天崩地裂都面不改色的主,今儿这是笑了?虽然不拿把尺子看不出这位脸上的表情变化,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靳辰轩脸上的这丝笑意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温白却是看的真真切切。
温白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转头找暗卫证实,见暗处的兄弟几人同样懵逼。
温白咧嘴笑了,无声的笑着,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
靳辰轩有一会没有听到温白的声音了,收起嘴角几乎看不到的笑意,微微向温白转头。
靳辰轩突然皱眉,指尖动了动。
暗卫瞬间警觉起来。
温白就笑:“动作可真快。”
此时已经爬上九王府墙头的莫冬儿满脸无奈,早知道就不半夜突然溜过来了,王府这么大,她上哪找人去啊。
跟着主子绕了好几圈的初夏忍无可忍:“主子,要不你跟着我走吧。”
路痴莫冬儿:“好啊。”
刚想走的莫冬儿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已经到了。”
温白一脸震惊的看向靳辰轩,这人居然会主动说话?
靳辰轩看不见温白的脸,轻轻抬了手。
暗卫现身扶靳辰轩坐回轮椅,推着木制轮椅出了房门。
莫冬儿爬在墙头往下看,轮椅上的男子腰板笔挺,眼睛处蒙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宛若一把归了鞘的长剑,内敛着锋芒。
莫冬儿微微侧了侧头,墨发顺着肩头散下来,黑夜里一身夜行衣的姑娘妖媚若妖,摄人心魂。
温白就坐在书房里想:“小九啊,莫大小姐倒是挺有趣的,可她跟你能说几个字儿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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