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刑山姑姑又仔细的查探了一番荆绝的伤势,嘴里斥责道:“以后可不许这般莽撞了,要不是你有百劫铜魔功护体,那元婴期的灵压足以把你摧成肉泥!”
荆绝一阵悻悻,不愿再在这事情上再多做纠缠,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姥姥,刚刚贾师兄和清浅师姐怎么会一靠近我就笑个不停?”
“因为……”
“因为你小子早早领悟了灵魂道,但又无法自控,所以会影响到他人神魂,至于为什么只是会兴奋,却是无从得知。”
刑山姑姑正想回答,从门外走进来道生一,这般说道。
荆绝先是一惊,果然元婴期大能来去如风难以捉摸,这道生一何时靠近他,他都不知,而后急忙动了动身子,欲要行礼。
道生一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些凡尘俗礼不必拘泥。”
荆绝见状,笑了笑,仍旧躺在床上,问道:“掌门师祖,你说我领悟了灵魂道,这灵魂道是什么?我只听说过刀道、剑道、武道……”
道生一听了荆绝说了数十种道,唯独没有灵魂道,微微笑了笑:“道生万物,故万物皆有道,而灵魂道与你所述的道皆是道之其一。”
荆绝闻言,沉默不语,思绪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忘魔崖上的灵鹤不停叫唤,袁青文打着打着就开始莫名发笑,元琼道人原本气势汹汹却又在远处站定等等等等,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的灵魂道有所关联。
包括老疯子突然的发狂,是不是也有受自己的影响?
想到这里,荆绝眉眼沉了下来,如果不能完全的掌控灵魂道,往后该如何与人相处?每每别人靠近一些,就会忍不住放声大笑,都不能正常交流,那自己可不就成了货真价实的瘟神了?
遂问向道生一:“掌门师祖,这灵魂道该如何掌御?”
道生一摇了摇头:“灵魂道一途,心智不坚者,不可习,内藏怨念者,不可习,心术不正者,不可习,执念太深者,亦不可习,古往今来,许多自认天赋异禀之人,早早修习灵魂道,最后落得个非癫即傻,现如今,灵魂道也只有渡过锤炼心性的化神劫的化神大能方敢修习,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化神期的标志,而我没有到化神,所以你问我怎么掌御灵魂道,我是不知道的。”
荆绝听到这里,愁眉不展,眼角流溢着一丝落寞,一旁的刑山姑姑听到这些,又看向荆绝,心生不忍,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道生一见荆绝这般,微微一笑,话音一转:“不过……”
听到事有转机,荆绝顿时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道:“不过什么?”
道生一见得荆绝这般急切,直接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荆绝,一样乃是老疯子之前给道生一的玉珏,而另一样,则是一件锦绣香囊。
荆绝拿着两物愣愣出神,正要问这两样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阵红光闪烁,那颗之前诡异无比的赤红珠子一下子钻进了香囊里面。
“咦?”荆绝惊讶的叫了一声,大叹神奇。
旁边二人见荆绝这般,大为不解,刑山姑姑问道:“怎么了?”
“姥姥难道没有看见缠绕在我周身的赤红珠子飞进了这香囊?”见两人都是一脸费解的神情,荆绝反问道。
“赤红珠子?!”道生一刑山姑姑两人皆是做出惊讶表情,异口同声道。
“对…对啊…”荆绝此时也是有些懵了,明明红光大盛,二人竟是看不见?
刑山姑姑见此情形,望向道生一,希望他能给个答复,毕竟在这天刑宗,他算是见识最广的了。
然而道生一默想了许久也是没有得个答案,想来也是有关灵魂道的,索性也不再想了,便对荆绝说道:“这个香囊名叫侍魂香,你好好炼化,是可以遮蔽你身上的灵魂道气息的。”
荆绝听完一阵兴奋,细细的把玩一阵,笑道:“是个好东西,多谢掌门师祖。”
接着,荆绝又将目光注视到那玉珏之上,翻弄几下,问道:“那这个是什么东西?”
道生一和刑山姑姑对视一眼,才说道:“这是你们峰主托我转交给你的,说是有关你的身世,你自己好好保存吧。”
听到‘身世’二字,荆绝浑身都是颤抖了一下。
“对噢!自己是个孤儿。”也许早已承认了这个事实,亦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只是想将之深深的埋进心的最深处,突然贸然被人提起,荆绝自然神色不太自然。
手中的这件玉珏连接着的可是自己的血亲,他们现在何方?是生是死?所有的谜团,都可以通过这个玉珏来一一揭开。
不过,他似乎又没有太大的勇气去做过多的了解,毕竟这一切,来得太沉重了。
道生一望着荆绝此时愣愣出神,接着又道:“这两样东西,你都要好生保管,莫要轻易显露于人前,否则你将引来杀生之祸。”
荆绝闻声,抬眼望向道生一:“师祖,你知道这玉珏的来历?”
“不错。”道生一点头,道:“不过,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用,一来这其中牵涉甚广,一言两句也是说不清楚,二来,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改变不了任何,徒增烦恼罢了。”
“可……”
荆绝还想继续追问,刑山姑姑却是打断,说道:“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只有当你的实力达到一种绝对的高度,你才有左右自己命运的资格,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吧,你需要守护的人还很多呢,比如那两个不顾责罚来探望你的两个同门。”
荆绝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了。”
道生一听得荆绝说出此话,点了点头,随即道:“好了,你好生歇息,好得差不多了,再将这侍魂香炼化,我们先走了。”
说着,道生一和刑山姑姑退出房门,留荆绝继续在床上紧紧握着玉珏发呆。
……
几日之后,荆绝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便将侍魂香完全炼化,小心的收藏着。
这一日,颜清浅再度来到阁楼,像是感到上次有些失礼,有些拘谨,站在门外悄悄的看着荆绝不敢作声。
然荆绝已经发现了颜清浅的到来,便叫道:“是清浅师姐在门外吗?”
颜清浅听到荆绝这般叫她,一时心里十分兴奋,仿佛有个东西在心脏那里打鼓,咚咚作响,好一会儿,才用着轻微的柔声应了一声。
接着,她推门而入,埋着个小脑袋,不敢与荆绝直视:“师弟,那日我不是故意发笑的,我……”
颜清浅话说一半,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荆绝见状,微微一笑:“我知道。”而后转移话题,道:“清浅师姐此来,所为何事?”
“噢……”颜清浅像是惊醒了一般,抬起头来,看向荆绝,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而后感觉不妥,又是将头埋下,道:“是…是师祖让我来问你,你的伤势养得怎样了?若是好了,让你去大殿见她。”
“嗯,已无大碍,那我随你去见她吧。”说着,荆绝立身走到与颜清浅并肩,示意她带路。
这么近的距离,颜清浅似乎是有些不自在,但又有些小欢喜,随即也不再拘泥,直接走在前方带路。
二人走出阁楼,缓缓向前,走了一会儿,颜清浅说道:“师弟,漓泉台的事,多谢你了。”
这话一出,荆绝顿时也有些尴尬,道:“应该的,大家都是同门,能帮则帮嘛。只是,麻烦你跟清月师姐好好说说,不然她又要剁我的手。”
“噗嗤!”颜清浅听得此言,轻掩着小嘴,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就是这个样子,嘴上说得凶,其实呀,没有一次来真的。”
两人行走在刑峰的小道上,有说有笑,已是引来不少人嫉妒的目光。
这时,从人群之中蹿出一道人影,朝着二人这边缓缓走来,戏谑的说道:“哟,你俩怎么跟小两口似的,还在这闲庭信步,师祖那边可是催得急呢。”
二人扭头望去,正是贾进一脸贱兮兮的望着他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颜清浅听得‘小两口’三个字,脸上又是泛起了一丝红晕,略微愠怒的吼道。
“嘿嘿…嘿嘿…”见势头不对,贾进连忙尬笑两声,说道:“哎呀,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快走吧快走吧,师祖还在等我们呢。”
“等我们?什么意思?”荆绝原以为刑山姑姑招他前去,估计是问自己身上的一些事,这下把贾进也搅和进来,看来是有别的事,而且贾进肯定还知道内情。
“就是要指派给我俩一个任务,具体是啥任务我也不知,但听说是要出山去的。”贾进这般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刑山姑姑交代颜清浅来叫荆绝之时,都是没有交代什么事,这贾进又是如何得知?颜清浅一时有些不解。
“哎呀,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打听。”
“不是说,外门弟子不可出山吗?怎么还能接到出山的任务?”荆绝也同是不解。
“你在忘魔崖呆时间长了,自然是不知道宗门已经取消了这条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