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笑道:“你这个呸字用得真妙,简直妙不可言。呸拆开来就是口不一,意思就是心口不一,那么‘我呸’的意思就是我心口不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口蜜腹剑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当面看着是人,背后实际是鬼。”
向一个树丛扫了一眼,周一山又说道:“你既然连面都不敢露,只敢躲在阴影下逞口舌之利匹夫之勇,所以哪怕明知道你在那棵黄葛树下,我也饶了你!”
艳阳高照,黄葛树下的人嘴巴动了动,终于不敢再说什么?
在即将走进贝克山庄宾馆大门的时候,周一山又回头大声说道:
“不要习惯站在阴影下,久而久之会形成心理阴影的,当然也不要怕自己身前身后有黑影,身前身后有影子,那说明你正站在阳光下,阳光下的人心地善良,比如我!”
你心地善良?
哄鬼呢!
我们居然妄图来对付这样一个身手超绝脸皮超厚的人,不是厕所边上打趴扑吗?
听到周一山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感慨万端,像吃了苍蝇想大声的“呸”出来,却又想到他刚刚对“呸”字的解释,只得无奈艰难地咽下了。
周一山一个人施施然进了没有一个顾客的餐厅。
餐厅里本来几十个厨师,上百服务人员,昨晚也逃跑了大部分。
剩下的厨师还有八人,服务人员还有二十三个,都是当初聂语萱直接购买的奴隶。
他们不是不想逃,而是没办法逃跑。
在火星,逃跑的奴隶根本寸步难行。没有主人的许可证明或者主人带领,逃出去的奴隶多半还是要被抓,最终成为奴隶矿工。
留在贝克山庄,虽然看起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至少活着的时候,是人,不是畜生!
见到周一山,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服务员赶忙迎了过来,恭敬地问道:“庄主,吃点什么?”
周一山笑道: “你是胡小红吧,随便来点就是,如果有红烧肉就最好了!”
周一山之所以记得她的名字,不单单因为她漂亮,还因为她来自浦南国,是被丈夫卖掉而成为女奴的,被聂语萱挑选中来了贝克山庄。
浦南国是远在火星东部的一个战乱小国,以盛产玉石出名,当初赵家碧玉斋的货源就是来自那个地方。
胡小红听到周一山叫出她的名字,激动不已地去跟厨师说了周一山的要求,又恭敬地回来站在他身边。
周一山见胡小红拘谨恭敬的样子,不由得微笑道:“你们来了这里这么久,也知道我没有那些臭规矩,大家都是平等,不用这么拘束,真正的尊敬是在心里!”
见胡小红还是无所适从的样子,周一山也知道一时半会就想改变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再强求。
“空了的时候,后面图书馆里面有很多的书,可以去读点书,以后啊,我们贝克山庄需要大量的人才哦!”周一山笑道。
“是,庄主!”胡小红小声说道,不施脂粉的脸上有些激动的晕红,更显得成熟妩媚、俏丽无双。
周一山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待会你跟大家说下,现在人不多,可以分成两班,空闲时间大家都可以去读读书,如果读不了书的,可以在房前屋后的花坛里面种花种菜都可以!”
贝克山庄开发,秉承不破坏原有环境,轻度利用的原则,房屋都建在不适宜植被生长的地方,并且从托拉克河里拉了无数清淤的泥沙填入建在房屋周围的花坛里。
真可谓绿树掩映红花,人烟绽放繁华。
这是华夏之心中地球的一位大人物给周一山的启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他可不想把贝克山庄变成一个工业废弃地,这里是他的理想国,以后有机会,还要以贝克山庄为圆心,辐射出去。
在胡小红细心周到的服侍下吃完饭,周一山回到了大殿,杨沛琪和毕方已经从顿悟中清醒,毕竟他们沉淀不够,不过收获也很大,如果能够得到好的修炼之法,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两人正想打招呼,周一山“嘘”了一下,阻止了。
在杨沛琪刚刚给周一山泡好一杯茶的时候,杨霆锋也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杨沛琪,又看了看周一山,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不需要我再感谢庄主的大恩了!”
“不用,不用,大叔太客气了!叫我小周就好!”周一山连忙说道。
杨沛琪悄悄瞪了周一山一眼,娇嗔道:“爹——你乱说什么,我只是……只是感谢他给你治病!”
杨霆锋呵呵笑道:“是啊,我也是说的小周跟我治病啊!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理你们了!”杨沛琪扭着小腰肢将身子转到一边,突然又噗嗤一笑,细麻子都泛着光彩。
怎么可能这么漂亮?
周一山有些失神,完全忽略了杨霆锋两次改称呼,更忽略了杨沛琪脸上的麻子。
只有毕方对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想到:“这难道是要成为庄主夫人的节奏,可凭什么?难道……”
不过他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异样地去看,只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在杨沛琪面前礼貌点。
“喂!”杨沛琪白嫩的小手在周一山眼前晃动。
她刚刚虽然假装转过了身,却能够感觉到周一山愣怔地看着自己,有些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大叔的病该怎么治疗?”周一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自然而然地就转移了话题。
明明是在看我好不好?
杨沛琪有些失落,不过听到是在想怎么给父亲治病,又很是高兴。
“那小周你说说我的病怎么治疗呢?”杨霆锋也忐忑不安地问道。
几十年的老伤,要是能够治疗,谁不想?
“大叔这个伤的时间应该非常久了,起码四五十年了,最开始是太阴肺经中府穴受伤,应该是阴寒掌力,第一次应该是有人用纯阳真元想给你逼出,最终不但没有逼出,反而加重了,不知道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不过周一山没等杨霆锋回答,又说道:“紧接着应该有人不断地用阴寒或者赤阳的药物给你治疗,甚至是天材地宝,只是有一点想不通,只要稍微精通一点医术的都会知道,烈毒慢拔,这样用药基本上让你一个简单的受伤变成了无药可治的不死病,一辈子都要受尽折磨。咳嗽只是你为了减轻肺部痛苦自己选择的方式吧,你最痛苦的是时时刻刻经脉的痛苦……”
“还有杨沛琪不是你的女儿吧?你的病绝不可能生出孩子来!”这两句话,周一山用的是传音入密。
随着周一山的话,杨霆锋神色不断变化,吃惊,不自然,痛苦,愤怒,到最后传音入密的时候,脸上已经苍白得无一丝血色,连一直的咳嗽都没有了。
杨沛琪虽然没有听到最后传音入密的内容,但是她的震惊与愤怒丝毫不少,她没想到疼爱她的爹爹,一直以来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本以为只是咳嗽而已,不由得眼泪簌簌流下。
毕方随着周一山的话,他脑海当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人被信任的生死好朋友算计的画面。
周一山静静地等待。
杨霆锋又剧烈地咳嗽,杨沛琪流着泪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
“别告诉沛琪!她什么都不知道!”杨霆锋喘过气来,传音道。
周一山点了点头,说道:“大叔你这个伤有三种治疗办法,我都说出来,你自己选择!”
杨霆锋吃惊地说道:“三种?”
这些年,他可以说走遍了整个火星,都没有人能够治疗,没想到周一山一说就是三种。
杨沛琪目光灼灼地看着周一山,脸上露出希冀和祈求的神色。
“嗯!三种!”周一山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