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澜瑾带着小司,到了江妍儿病房门口,看到江妍儿脸色惨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更是生气。
江妍儿输血之后,已经好些了,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淳于澜瑾,吃了一惊。
“阿姨,您怎么来了?”她诧异地问道。
淳于澜瑾看到江妍儿这我见犹怜的样子,随即道,“你别起来,就躺在那儿!”
说着,上前,压住了江妍儿肩膀,不让她起身。
“我好多了。”江妍儿朝淳于澜瑾露出一丝笑,轻声回道。
“怎么忽然跟小司一起过来了?”
“小司想南希了,我也想她,心里又记挂着你的身体,就过来了。”淳于澜瑾低声回道,“你这孩子,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让人担心呢!”
“阿姨……”江妍儿听她说着,忽然间抿着唇,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淳于澜瑾看她眼泪掉得这么快,不免更心疼她。
她想了下,随口朝小司道,“你跟门口的警卫员叔叔,出去附近买点儿你想吃的东西,吃饱了回来啊!”
小司已经很饿了,听话地出去,找送他们来的那个,跟到病房门口的警卫员,跟他一起出去了。
淳于澜瑾看着他们走了,才坐到了床沿边,伸手抱住了江妍儿,一边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哄道,“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别哭了啊。”
江妍儿想到那天晚上,她都已经那样了,许唯书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哪怕安慰她一句也好。
而厉南朔的那巴掌,更是打得她轻微脑震荡,因此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天太冷,她妈妈又犯了哮喘,江家剩余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来看她的,恐怕都希望她死在这里才好。
江妍儿哭得泣不成声,好半天,哽咽着回道,“今天第三天了,来看我的人,只有您一个。”
“你妈妈身体又不好了,是不是?你二叔三叔呢?”淳于澜瑾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江妍儿,不免有些诧异,松开了她,沉声问道。
“二叔三叔这些天在清账,十几天前我表哥出事,我大部分的钱都填在他那里了,还问二叔三叔借了钱,他们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月,假如还不上,那就拿我的总公司股份去补。”
淳于澜瑾以前,听厉南朔分析过江家的财产分配。
当年江家老爷子走的时候,给江老大分配的遗产并不多,老二老三跟他的差距很小,包括他们jiāngshijituán总公司的股份分配,也特别诡异,三人几乎是成等比差分配的。
江老大分到百分之十五,老二分到百分之十二,老三分到百分之九。
差不多就是这个数,每个人名下的零散小产业,自然不算在里面。
也就是说,这百分之三的差距,可能用一二十亿就能填补上。
江妍儿二叔但凡有点儿心计,耍些小手段,靠吞并掉其它小股东的股份,慢慢就能取代江妍儿在jiāngshijituán的地位。
现在江妍儿又问他们借了钱,这百分之三的差距,肯定轻易就能追上了。
或者说,以后江妍儿的地位,可能都追不上江家老三了!
她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惊肉跳。
考虑了会儿,问她,“你爸走的时候,还有其它名下的产业给你吗?以小补大,先补住了最大的空缺再说啊!”
“没用了,来不及了!”江妍儿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她就是跑过来清点环球娱乐集团的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周转了,才会绝望到想要zishā。
“那……你还缺多少?我看看我账户里的资金,是不是够给你顶一下用的!”淳于澜瑾考虑了下,急忙问道。
“不行的,阿姨,朔已经还给我一个公司了,我不能再用你们的钱。”江妍儿随即摇头回道。
“那你以后再还给我,不就行了吗?算我借你的!”淳于澜瑾紧皱着眉头回道。
说完,立刻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让他立刻清点下她的账户,看她闲余资金到底有多少。
虽然她心里清楚,她的资金不会很多。
因为海外的公司,几乎全部都是以厉南朔的名义开的,她只是其中一个连锁商场的执行董事而已,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收益,都流入了厉南朔的个人账户里。
几分钟后,管家就打电话过来了。
淳于澜瑾立刻着急地接通了,问,“有多少?”
“夫人……”管家有些欲言又止。
“说呀!”淳于澜瑾又着急地催促了一声。
“一分不剩。”管家低声说道。
淳于澜瑾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愣了下,反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分不剩。”管家硬着头皮,抬高了声音回道,“就在前天早上,少爷召开了一个临时董事视频会议,瞒着没让您知道……”
“结果就是,您的股份,已经完全属于少爷。”
“我都没有签名字,怎么可能会转让给他?!”淳于澜瑾错愕地回道。
“少爷自然有他的办法,我不清楚他怎么做到的,我刚查到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就立刻来跟您汇报了。”
前天她,威胁厉南朔说,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他当真做得这么绝?!
而可笑的是,她完全不知情!
“那我的银行卡银行账户什么的呢?”
“全部被冻结了。”管家叹了口气回道,“除了一张透支额度为一百万的一张xinyongqiǎ,也就是您前晚上用来买机票的那张卡,那张xinyongqiǎ,暂时是少爷那边可以随时冻结……”
淳于澜瑾听管家说着,随即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找到那张xinyongqiǎ的同时,才发现,这卡以前就是厉南朔的!
厉云途在那边,听到淳于澜瑾和管家打电话,在边上静静听了会儿,然后把电话接了过去。
“澜瑾啊,你这是自食苦果,南朔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淳于澜瑾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确实,是她自己先威胁了厉南朔,她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