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师父是谁?”
“为何会有这些?”
想着神阅的东西可能是他师父给的,韩胜直接问道。能从少林寺弄来大还丹这等丹药,而且给了徒弟,神阅长老的师父,身份绝不一般!
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神阅长老闻言,神情怔了一怔。突然双眼含泪,道:
“我师父……死了……”
“都死了……”
“我要编纂一本史书,把我师父、师祖、曾师祖、高师祖的事迹,全都记录下来。”
“我要让后人看到,他们的丰功伟绩!”
“我要让天下传唱,让他们的精神不朽!”
“你,就是能帮助我的人!”
口中喃喃说着,神阅长老的双眼放光,死死盯着韩胜。似乎已经认定,韩胜能编写出《武林通俗演义》,让自己这一脉的事迹,在天下传唱下去。
被神阅这么盯着,韩胜头皮发麻,直到这时才认识到,自己招惹的这个老头,背景有多深厚:
“观妙行真,神智澄净。”
“他自己是神字辈,师父是真字辈,师祖是行字辈,曾师祖是妙字辈,高师祖……”
“岂不是观字辈?”
“观字辈……观字辈……”
想到金刚门中,观字辈做出丰功伟绩的人,韩胜已经知道,神阅长老这一脉,到底传承自谁:
“龙象尊者!”
“龙象尊者在金刚门就是观字辈!”
“神阅长老这一脉,竟然是他的直系传人!”
“这可是践行佛国理念,意图建立地上佛国的那一脉——”
“难怪敢编写《武林史记》!”
胆敢建立佛国,龙象尊者和徒子徒孙,必然做出了许多准备。如果神阅长老得到了当年为立国准备的典籍,他所编写的史书,的确能称之为《武林史记》。
“如果佛国建立,说不定神阅长老这时编写的,就是佛国开国史了——”
“如今却只能借武林之名,宣扬这本史记。”
想到这里,韩胜再看着身形邋遢、胡须稀疏、精神也似乎有点问题的神阅长老,陡然觉得一阵可怜:
“这老头,无论拥有着多么高深的实力,无论还收藏着什么宝物——”
“属于他的时代,如今都过去了!”
“难怪他念念不舍,想为自己祖师,编写一部史记!”
地上佛国破灭,龙象尊者那一脉也在六年前的变乱中损失惨重。如今的金刚门,早已没有了当初怀着狂热、建立地上佛国的氛围。
至少,韩胜在金刚门学艺的这六年,丝毫没听到佛国传闻。
心中想着,韩胜正要想办法脱离这里。却见神阅长老突然抬起头来,两眼泛着泪光,却又通红一片,狰狞道:
“老夫不知你是什么来历,但你只要不肯坦白自身传承,那就一日别想拜入内门,学到金刚寺的根本绝艺。”
“你若想学大宗师的功法,金刚寺除了老夫之外,无人能够帮你!”
“发誓!赶快给我发誓!”
“只要你发誓为我编写《武林通俗演义》,我就将我学习龙象金身经的机会,完全转让给你!”
双目圆睁,神色狰狞,双手抓住韩胜,似乎他今日不发下誓言,就别想走出这里。
双肩一阵剧痛,韩胜浑身发麻,使不出丝毫力气。只是,即使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发下誓言,挣扎道:
“即使不学习……金身经……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没有人……没有人……能动摇我!”
一种极为坚定、似乎岿然不动的禅意,在韩胜的身上,陡然散发出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动摇他的内心。
被韩胜的金刚禅意一惊,神阅长老的脑海,似有一丝清醒。也正是在这时,一声“咄”的大喝,在房间中响了起来,却是真性大师察觉到这边动静,隔空施展金刚禅狮子吼,将神阅完全唤醒,又呵斥道:
“神阅师侄!”
“既然已经醒来,难道还要装疯吗?”
让神阅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韩胜也在这时,陡然双肩一晃,脱离神阅控制,远远离开此人。
挠了挠头,神阅长老看着离自己远远的韩胜,说道:
“方才是我失礼,让你受了惊吓!”
“这样……我陪你上藏经阁第三层,帮你挑选神功!”
毫没有先前模样,仍旧极为热心。似乎刚刚那狰狞的样子,完全不是自己。
刚刚受了惊吓,借助金刚禅意惊动真性大师才脱离了窘境。韩胜这个时候,哪还敢对神阅长老,像先前那样轻视。
看着神阅长老的眼睛,眼见他双目灵动,似乎带着讨好,和先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分别。韩胜深深地望了神阅长老一眼,说道:
“希望长老能帮助我,挑选到合适的神功!”
转身出了房门,和神阅长老一起,前往藏经阁三层。
藏经阁的第三层,只有六个书架,而且书籍稀疏,并未完全放满。只是,就是这些书籍,却有不止一人,来回扫视守护。
“神湛师弟、神澈师弟,我带这位师侄,来藏经阁挑选神功。”
“这是他的履历,你们检查一下!”
和神阅大师一起,来到藏经阁第三层后,韩胜还未说什么,神阅便带着资料,和两人交接起来。
神湛、神澈两人,对神阅自是熟识,而且因为昨日的大动静,两人也听说了神证长老将一桩大功转给韩胜、让他挑选神功的事情。因此在确认后,两人毫无拖延,为韩胜办理手续,同时口中说道:
“智胜师侄,你现在是外门弟子。”
“按照本门规矩,金刚门四大神功之中,外门弟子只能在金刚护体神功、金刚不坏体神功中,挑选一门修炼。”
“希望你尽快选好,接受神意传承!”
虽然不知道神意传承,指的什么意思,韩胜听到此言,还是点了点头。
正要问金钟护体神功在哪,然后确定选择,神阅却笑眯眯地,提醒道:
“不急!不急!”
“第一次来挑选神功,一定要好好挑选。”
“即使不能修炼,也可以长长见识!”
让韩胜四处看看,不要急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