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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冷箭
    沈筠棠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从马上飞身而起,用身体为自己挡了冷箭,而后摔落到地上,没有了声息……
    而那个突然放出暗箭的杀手在发现自己的放出的冷箭居然“杀”了摄政王之后,怔愣一瞬,随即扯起嘴角笑着从马匹上掉了下来,也没了生息……
    沈筠棠:……
    她机械地控着马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方才摄政王想也不想为她挡箭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让她的脑中一团乱麻。
    她心中只有摄政王如何戏弄甚至是玩弄自己,可从未想过他会为了自己挡箭!
    像是方才那种冷箭,定然是那杀手兴起为之,绝对不可能是演戏,可就是这样摄政王还是为她挡住了危险,那只能说明方才的举动是他潜意识里做出来的,行动比思维更快……
    正是因为这样,才叫沈筠棠深深震惊。
    难道那阎王喜欢她是真心的?而且喜欢的还是男儿身的她?
    沈筠棠越想心越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驱马调了头赶到了摄政王为她挡箭落马的地方。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操控着马匹已经停到了摄政王的身边。
    胯下的马好似有灵性,玄色的马匹伸舌舔了舔摄政王的耳朵,好似在唤醒他,可惜侧躺在地上的男人毫无动静。
    沈筠棠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倏尔,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这一刻,她竟然不太敢下马,伸手去看看地上的摄政王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时间好似过的很慢,又好似过的很快。
    沈筠棠用力抿了抿唇,还是翻身下马,决定鼓起勇气查看摄政王的情况。
    迈步走到摄政王的身边,脚步都不敢踏地重一丁点儿。
    终于,沈筠棠看到了摄政王侧躺着的脸。
    此刻,平日里一向强势霸道的男人安静地闭着眼睛,表情竟然很平和,他睫毛很浓密,直直地覆盖在眼睑上,投下一层小扇子般的阴影,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筠棠蹲下身子,伸出冰冷的手指凑到了摄政王的鼻息下。
    她的手指都是抖的,不知为何,一向期望这个男人离自己远点,甚至有时候还经常诅咒他早点意外挂掉,这一刻居然害怕见证他的死亡。
    食指颤抖着到达了他的鼻息范围内,这一刻,沈筠棠觉得她身周的时间都像是停止了一样。
    直到那微弱的鼻息拂过沈筠棠敏感的指尖,那一瞬,她才忽而从高高的天空缓缓落下,身边的一切都化为正常。
    沈筠棠惊喜道:“没事!真的没事!”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这一刻绽放了由衷喜悦的笑容,就连眼眸都高兴的在放光。
    既然摄政王没当场毙命,沈筠棠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了许多,做事急救都变得冷静镇定了起来。
    她环顾一周,看到了不远处倒地的杀手。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起身去杀手身旁查看人有没有真的死亡。
    还好,摄政王下手够狠,在这杀手落马后,他就彻底没命,现在也已没了呼吸。
    摄政王与杀手打斗时的两匹马,失了主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沈筠棠翻了翻杀手衣裳,找到了些东西,她一股脑儿用披风裹起来带在身上。
    在现代,沈筠棠学过简单的急救方法,回到摄政王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发现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是胸口的冷箭。
    而且糟糕的是,那冷箭的箭头上居然还有毒!
    此刻,中箭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乌青发黑!
    沈筠棠一惊,看这伤口的位置应是还差一点就命中要害,现在箭矢居然还带毒,这阎王不会挺不过来吧?
    沈筠棠心中顿生一种慌乱的感觉。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怕这个地方还有追兵会过来探察,所以这里并不是久待之地。
    沈筠棠忙找出了那杀手身上带着的水囊,用锋利的匕首将箭矢多出来的部分砍掉,而后松开他的上衣,露出伤口,直接用清水冲洗,这般做是为了稀释伤口和箭矢上保留的毒素,减缓速度侵蚀身体的时间。
    做完这些,沈筠棠又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伤药抹一圈在摄政王的伤口。
    这药是临走时,咏春给她准备的。
    要不是昨日骑马弄伤,沈筠棠大约不会在身上随身携带好几种伤药,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否则,这会儿给摄政王用的药都没有,那他可真的要听天由命的等死了。
    在这个地方,这会儿,伤口只能先这么简单处理。
    等找到合适休息藏身的地方,摄政王胸口上的伤还要拔出箭头,而后消炎包扎,今晚,他恐怕还会发高烧。
    一想到这些,沈筠棠顿觉头疼。
    她轻轻将摄政王平放在地上躺着,而后走到一旁树边解开马匹缰绳,将那匹玄色的骏马牵到摄政王身边。
    还没等沈筠棠丢下缰绳去搬旁边躺在地上的摄政王时,这匹玄色的马匹居然自己走到了摄政王身边,它在摄政王脸上闻了闻,而后发出一声微弱的马嘶,下一刻,直接在摄政王身边蹲下了身子。
    沈筠棠显然没料到这匹马这般通人性,很明显,这批玄色马匹认识摄政王,并且对他还有一定的感情。
    沈筠棠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浑身的力气这才将摄政王搬上了马背,只是他人高马大,对她来说又很重,最后只能将他整个身体横在马鞍上让马匹驮着。
    趁着马匹还没站起来,沈筠棠也骑了上去,坐在了摄政王的身后,这样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来扶着他,以免他身体不平衡,从马背上摔下去。
    这批玄色骏马好似知道他们坐好了一般,都不用沈筠棠去提醒,它打了几个响鼻用力站了起来。
    沈筠棠朝着四周看了看,打马选了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此刻已是下午,用不了两个时辰就会完全天黑。
    又还是冬日,一旦天黑,气温会立即下降,别说是人了,就是马匹这么直愣愣在外面也会冻出病来,这刚出燕京地界儿不久,还在大燕偏北的地方,气温仍然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