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南的武功不高,他的武艺只有在兄弟四人全都在的时候,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他自然见识过尚如初的武功,心中也确明白他却不是尚如初的对手。将南并不畏惧,敌人越是厉害,他便越是兴奋,与能人交手,他便会愉快舒畅。将南已经扯住小乞丐的衣袖,冷笑道“休想逃!”一只手一回一扯,两个乞丐便被扔回王静的房中。尚如初略微吃惊,他绝没有想到将南的手上功夫竟有如此威力。将南往王静房中走,尚如初自是不会相让,道“将南兄果真好身手,但这两人今日我便是带走定了!”说着双足在地板上一瞪,身子便飞向王静房中。将南早已料到尚如初不会善罢甘休,早对尚如初有提防之心,他伸手一把抓住尚如初的脚踝,冷冷道“尚少侠,今日就休怪将南得罪了!”说着发力一甩,尚如初的身子不进反退。但尚如初却非泛泛之辈,他身兼徐零零五步童子两大武林高手的轻功嫡传。他在空中瞅准木柱,双腿一弯一推,身子便再次凌空而起,这次较上次更快,将南便是看准了,这次却也抓了个空。尚如初轻巧落地,王静手中拿着剑,正抵在小乞丐的脖子上。王静早料到将南绝对拦不住尚如初。王静轻叱道“尚如初,你已经是王府中的人,却为何还在帮着宋国奸细!!?”尚如初道“这两个只是孩子,为何你要斩尽杀绝呢?他们成为乞丐,便已经是很可悲的事情了,不管如何,今天这二人要定了!”王静听着尚如初的话语,心生暖意,感念尚如初毕竟心生善念,不愿杀害可悲可怜之人。此刻王静心中略有柔软,脸上故作冰霜,道“好,你若想要这二人也便可以,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可愿意!?”尚如初微喜,他想到在绿林山时,他和栗建华也曾有过类似的要求。这时却又不知道栗建华身处何处?尚如初道“好,我答应你!?”王静双眸闪烁,十分认真的看着尚如初,快道“尚如初,你可要说话算话!”尚如初看着王静一脸认真,似回到了华山盛会前,她还是王初的时候,那时尚如初把王初当作兄弟。尚如初道“我说话算数,除非……”王静道“除非什么?”尚如初摇摇头,道“没有除非,你说吧!”王静双目含情,铃声一字一顿道“你不许娶小额!”尚如初不禁笑着点点头,心道“看来王静真把小额的话当真了,我本来便没有娶她之心,只不过将她作为知心好友!你这一求,与我没有丝毫影响”王静看尚如初面露笑意,以为他并未将她说的话认真对待,嗔道“不许笑,你答应吗?”尚如初看着王静,认真道“好,我答应你,今生我都不会娶小额!”王静心花怒放,不禁笑出声来。铃声道“好吧,这两人便给你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重要的秘密!”
尚如初走出客店,尚如初对二人说“你们现在便走吧,你们有了郡主的赦令,再无人敢追捕你们~”两个小乞丐此刻却是满眼泪痕,怯懦道“恩公,金人反复无常,我二人只怕恩公走后,那些人便会对我们痛下杀手,到那时,我们在想求救于恩公,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了!”说完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尚如初想到一路以来金兵却是残暴荒淫,目无法度。再看这二孩又俱都十分可怜,心道“我从小便痛恨别人见死不救,如今我随使二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若他们到最后还是命丧金兵,那我与见死不救又有何分别!?”他轻轻的拍拍二人肩膀,道“你二人莫再哭了,你们将来是建功立业的男子汉,就算有天大的艰难险阻,也绝不准掉眼泪,知道吗?”二丐听过尚如初的话,俱都揉揉眼睛,恩了一声。尚如初笑道“如今城门你们是肯定出不去的,你们可还知道有哪里能出去!?”两个小丐都很瘦,稍高一些的乞丐显是更为精明一些,道“恩公,那你只要将我们送到城郊蔚山上,我二人只要到了那儿,便能出城去了!?”尚如初点点头,这倒并非难事。尚如初将二人藏在隐蔽之处,回府牵了一匹马,又买了些干粮。带二人来到了他们口中的蔚山。一路上自有许多还在逡巡的士兵。尚如初都为二人一一推辞了过去。二丐向尚如初告了谢,便往深山深处走去。尚如初看着两人相携消失在群山之间,心中倒也有几分欣慰。
尚如初回到府中,明月已上梢头。深秋的夜晚虫鸣鸦叫响成一片,十分悦耳。尚如初本欲往看看小额,经过她房门之时,却发现屋内已是漆黑一片,料定她早已入眠,不便打搅,便径直回房。他推门进屋,猛觉圆桌旁有人,大吃一惊,他未来得及质问对方。那人反倒先破口大骂,嗔道“尚如初,你这小鬼,你到哪儿去了?”说活的正是小额,原来她早上起床洗漱之后,一直不见尚如初来他房中送饭,心中起疑,随口吃了些食物,便道尚如初房中来寻,依旧不见人影,她便又到府中到处搜寻,此时王静已然回府,尚如初却去送二丐往蔚山。王静见小额脸上焦急模样,心中又嫉又喜。交代所有的下人不许对小额吐露尚如初的踪迹,她便要让这小妮子好好着急一番才高兴。小额到处找不到尚如初,心想尚如初身中剧毒,若不是正好毒发了吧,她明明知道尚如初毒期未到,心中更是不愿相信。可她越是不愿去想,心脑便越要往那方面想。小额越想越怕,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心想,尚如初已经毒发身亡,我的死期也便近了。可她却不想让人觉着她是懦弱怕死之人,便拭干眼泪,进入尚如初房中,一直坐到此时。当看见尚如初身影的时候,小额心中顿起波澜,转悲为喜,她本想与尚如初相拥一起,可彼时男女大防甚是严格,她独身到尚如初房中也是违背常伦之事了,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尚如初自是不明其中曲折,道“我……,我到外面了,你……,你怎么……?”尚如初听出小额语气中隐隐有哭腔,心思一乱。小额也觉自己过于显露性情,抢道“你没来给我送饭,我饿的慌!你是坏蛋,坏蛋!”尚如初说着已经点燃蜡烛,屋中顿亮。小额赶紧拭干泪痕。尚如初自是看出端倪,却也不去说破。道“哦,原来我未给小额姑娘送饭,害小额姑娘饿了肚子,实在该死!”小额却不去看尚如初一眼,脸上故作僵硬,表明怒气未消。尚如初接着道“那便从明天起,一月之内小额姑娘的一日三餐,小子便全承包了,不,还有夜宵!”小额扑哧一笑,转头道“花言巧语,一顿饭都做不好,好想做三顿?”尚如初笑道“小额姑娘若不相信在下,在下也绝无法门,只好以行动来证明小子所言非虚了!”小额哪里是不相信尚如初,她只是与尚如初斗嘴都习惯了,若这世上尚如初都不能相信,那她却不知道她还能相信谁!小额打了个哈欠,扯嘴道“我累了,我回房了!”说着便走出房门。
次日清晨,尚如初早请练功。秋气栗冽,砭人肌骨。尚如初只穿了一身单衣,手中持着青霜剑上下舞动,打一套五步剑法中最基本的一套。谁知王静竟也拿着一把剑款款走进。她见尚如初独身舞剑,微微一笑,便到院中也施展起身手来。尚如初虽心中有疑,略定了下心神,也不去理会身旁的王静,只顾催动剑招。王静只想与尚如初多相待一刻,她早已料到此刻情形,尚如初本就讨厌她,自是她在他身旁,也不会去理会她的。可当此刻尚如初真正一眼都不看她,宛若身边空无一人时,心中立感委屈,心道“尚如初,你便如此讨厌我吗?我究竟令人生恶吗!?”
王静素手持剑,便往尚如初这边刺来,尚如初本专心练剑,却未想到王静会突刺一剑,幸好王静武功却不甚高,尚如初略定心神,挥剑一格,王静顺着剑势一冲,险些摔倒。尚如初恭声道“郡主得罪了!”王静却不去理会尚如初的话,反手一挥,直销尚如初的前胸,尚如初早有防备,轻轻向后一跃,王静的剑刚好触碰不到。王静往前猛冲一步,灵眸圆睁,瞧准尚如初的胸口,直刺下去。尚如初脚尖点地,直身跟斗翻到王静身后。如此来往数个回合,王静招招皆是辣手杀招,尚如初却只退不攻,王静始终伤尚如初不得。自己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王好良这日起床之后,忽听到府中有金铁相击之声,王好良虽礼贤纳士,胸怀宽广,府中又云集着江湖中众多高手,但却无一人敢在府中坏规毁矩。他料定是定是王静在府中胡闹,便循着声响往后庭走。看到王静正与尚如初激斗正酣,尚如初处处避让,王静却每招必使杀招。双眉微竖,喝道“静儿,停手!”王静听到父亲声音,哪里心中虽有不甘,也只好停手。
王好良微怒道“静儿,你又在这儿搞什么乱子?”王静心想其中缘由说来复杂,便真想要说,却也一时片刻是不清楚。王好良问话之间,她心中已经转过数念。双眼一弯,铃声道“爹爹,我知道尚少侠好身手,我便与他切磋切磋!你不是常说我武艺弱吗?”王好良瞥了王静一眼,显是不相信她的话,转头笑对尚如初,道“尚少侠,小女说的可属实?”王静站在一旁,却不知道尚如初会如何回答。尚如初微微笑道“王爷,郡主却是在与在下切磋功夫!”王好良恩了一声,对王静道“静儿,好你回房去吧!”王静便转身离去了。王好良笑道“尚少侠莫要见怪,小女便是这般脾气,幸亏尚少侠武艺精湛,哪是小女所能比拟的!”尚如初使了一礼,道“王爷过誉了!好请王爷有话明说!”王好良轻轻一拍尚如初肩膀,道“尚少侠,皇上已经准许我往南进攻,这几日便会指派的大军便会来到,本王与少侠如实相告,只望同心共力,助大金一统江山!”尚如初道“这是自然,在下既是金国子民,定要为大金倾效微劳!”王好良朗声笑过两声,道“好,大金有如君英才,大好江山指日可待!”说完转身离去。尚如初心道“我既是金国子民,便尽力为金国效力,男子汉大丈夫要不在世上做一番事业,枉在世间走过一次!”此刻太阳已热,尚如初认准时刻已然到了用早膳的时刻,想到昨日对小额许下的诺言,心下一动,便还剑入鞘,大步往厨房走去。尚如初端出了一碗清粥,一碟青菜。端着案盘往小额房中走去。站在小额房门之前,听里面没有动静,尚如初心道“这这小妮子定是还未起床,以前我看她衣着清爽,举止精干,长得清清爽爽,还道她生活举止规律,没想到跟她接触久后,才知她却只是粗枝大叶”想到这儿不知笑了一声。举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朗声道“”小额姑娘,小子给你送饭来了!门内却没有回应,尚如初又接连唤了两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尚如初只道是时候尚早,小额还未起床,便也不再喊了了。转身离去,跟了约半个时辰,尚如初又端饭道小额房前,这次小额早已梳妆完毕,接过尚如初饭案时,嫣然一笑,故作嗔道“小朋友,若明日你再来的这么迟的话,我便要饿昏了!”尚如初被问的不知所以,正欲辩驳,小额已将房门闭上,尚如初苦笑道“我早早来了,你却在睡觉,最后却又责备在我身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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