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全场都一阵哗然,尤其是张天宇和蔡梓浩更是忍不住骂出了口,连他们在席任之面前都认了载,步梵这个臭小子又哪来的勇气造次。
“步梵小弟,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在华国有句话叫大师不可辱!”
“苓苓小姐,快管管你的弟弟,别让他乱来,得罪了大师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有几个剧组的少女更是一脸的嫌弃,连连抱怨了几句。
“既然是跟着唐姐来见世面的,就不要这么目中无人,这样的孩子以后肯定成不了大气。”
“唐姐你还是把他带走吧,省得他在这儿丢人现眼。”
“现在的学生啊,太没有礼仪了,以为在学校里学点书本上的知识就了不起了吗?”
唐苓苓捏了一把步梵的耳朵,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句。“傻弟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先前姐姐怎么跟你交代的,不让你乱来的,快跟大师认个错吧。”
步梵本来是想戳穿这席任之的真面目的,但见唐苓苓并无此意,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只能无趣地点了点头。
“席大师,是我错了,请您看来你是个老头子的份上就别跟我这毛头小子计较了吧。”
虽然步梵是在认错,但语气语调都明显很不以为意,席任之听了怒火反而烧的更旺了,胡子差点就竖了起来。
“臭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老道一指之下就能判你生死?甚至判你全家风水败坏。”席任之此已经是在威胁了,一旁的人光是听了都觉得有些恐怖。
“大师,你别跟他计较了,他是我的小妹夫,你给我个面子吧。”薛青山忍不住站起身来劝解起来,毕竟步梵和自己妹妹薛紫凝关系暧昧,而且跟着自己二叔薛一冰走得还很近,算是半个薛家的人了,他没法见死不救。
“妹夫,赶紧好好跟席大师认个错。”
薛青山是懂功夫的,他知道这席任之的手段根本不是什么道法,本质上其实就是气海境高手的内力外放,那所喊的口诀什么的也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
但即便这样的功力也不是步梵能够招惹的,此刻在他的印象中步梵还停留在泉乐坊一战中正经境大成的水准,又如何能与最起码气海境的席任之相提并论呢?
“是啊大师,弟弟不懂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吗?”唐苓苓一边拍着步梵的脑袋,一边赔笑。
“青山少爷和唐小姐都这样说,那我不杀他便是。”席任之是知道薛家的地位,自然也想买薛青山一个人情。“只是还希望这小子能告诉我刚刚为何发笑,总要让本道知道自己是哪里入不了这小子的法眼吧。”
步梵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席任之。
“大师是真的要我说吗?”
一看步梵笑嘻嘻的样子,席任之果真又来气了。“马上给我说出来!”
步梵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一瞬间的气息竟然席任之心中有些忐忑。
“习武之人习武是为了救国救民,而不是在这些不懂武功的人面前显摆。”步梵冷冷地说了句。“既然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刚刚所使用的根本不是什么道法,而是武当最普通的内功心法混元功而已,不是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混元功是武当最基础的法门,也是最经典的内功心法,是武当许多拳脚功夫的基础,贯穿练武的全过程,习武之初主要是强身健体的作用,练成顶级也能驰骋一方。
混元者,元气未分,混沌为一,元气之始也。是道教门派的大根基。
元气生于混沌之中,于明之内,暗之外。因明暗之间生空洞,空洞之内生太无,太无变而三气分明,玄气、元气、始气,三气混沌,生太虚而立洞,因洞立无,因无生有,因有生空,观空无之变化,便能虚生自然。上气曰始、中气曰元、下气曰玄,玄气所生在于空,元气所生在于洞,始气所生在于无,故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太极也。
相比于其他门派内功,武当的功夫更注重气的运用,内力外放也会稍有提前,比如说修习北冥功,要到气海境才能内力外放,但这混元功的话可能正经境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换句话说,这席任之的实力或许比想象的还要差。
“你……”席任之着实一惊,强行有手撑着桌子,然后讪笑起来。“满口胡言!什么武当,什么混元功,我根本没听说过。”
步梵自然是一语成谶,这席任之早年确实修炼过混元功,还侥幸步入了气海境的水准,但后来因为在武当实在没什么收入,席任之便一声不吭地逃离了师门,做起了风水先生的行当。一般情况下,在懂武功的人面前他是不敢显摆的,今天之所以敢露这么一手,也是几次排查,发现并无武林人物才想靠着这从武当学来的功夫骗美人一笑。
谁知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戳穿了。
“把这小子轰出去!让他在这儿满嘴放炮!”
“唐苓苓快把你弟弟拉出去,席大师的分量不是一个高中生可以指指点点的。”
一时间饭桌上又是一片吵闹,大家看步梵的眼神更加厌恶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混元功什么混方功,自然也不知道步梵句句属实。
薛青山更是一脸的愤怒,心想老子好心救你,你还往火坑里跳,你以为这席任之也和那玄恶一样好对付吗?
“这样好了,我们也来打一个赌好了。”步梵朝着席任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如果你赢了,那我叫承认自己无知,以后便听您发落。若您输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用这拙劣的武功骗人了。既然修习了功夫就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说救国救民,起码也要多多行善才是。”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一位大师说话?”
“这小男生也太没礼貌了。”
步梵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竟然用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在开导一个颇有名望的道士,这事情是何等的荒诞。
那些女人喋喋不休,抛着白眼,而一向沉稳的张纪忠张大导演甚至都有些不快了。“苓苓,你开始说要带你弟弟来见世面我们是不反对的,但现在你看你这弟弟,真是各种目中无人,一点尊老的品行都没有,这样的学生竟然还是咱们鲁东最好的锦花中学?实在太没家教了。”
“好!臭小子,你说赌什么好了?”席任之恶狠狠地看着步梵。“我席任之奉陪到底。”
“你刚刚赌能不能让隔空让那酒杯的佳酿沸腾翻滚。”步梵从容地用手指敲着手里的酒杯,样子很是闲适。“那现在咱们就赌我能不能让这四月的齐南飘雪可好?”
四月的齐南正是春夏交接之时,天气已经隐隐有炙热的迹象,正是盛夏的前夕,万物绽放,太明湖畔的荷叶还有柳树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季节怎么可能飘雪?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成真的呼风唤雨了,岂不是成了逆天而为。
席任之虽然会吹嘘自己有这样的异能,吹嘘自己是个掌控天道的神仙,但若说真的呼风唤雨,实际上是根本不存在,他见到那些甚至通脉境界的武林高手都无法做到,眼前这十八岁的黄毛小子又怎会有这般能耐。
“可笑!可笑!太可笑了。”席任之放声大笑起来。“真是庶子狂妄!年少轻狂!今天本道就看看你要如何让这齐南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