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章 发迹与讹诈
    柳氏晃着肥硕的身躯离开许久后,葛牧还站在荆棘林前发愣,心里仍震撼于今夜所见之事。
    听叔父葛牧远柳氏是二十多年前搬入靖城,除了酿酒、骂街,碌碌犹如寻常酒坊妇人,然而离开靖城时却是高山仰止的修道者,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甘于平凡隐匿于市井二十年呢?
    猜不透。
    葛牧摇了摇头,拎着皮袋子走到镖车前,撕了封条,用剑把盖子挑开,里面装得竟然全是碎石头。显然赵县令为其父送寿诞礼物这事是云娇的计谋,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葛牧的元阳灵气没拿去不说,命还丢了。
    葛牧因祸得福捡了现成便宜,收获颇丰,皮袋子里七颗青色灵元石,还有一小块“驳铜”。
    驳铜乃是上等炼器材料,褐色,表面带着波浪般的条纹,一斤驳铜差不多能等于百斤沉星铁的效用,皮袋子那块差不多有半斤了,如果熔炼如青乙飞剑估摸着能使其表面锈迹脱落,不过以葛牧现在的层次还融化不了驳铜,需要迈入灵阳境以后。
    让他大喜过望的是七颗灵元石,先前在狼妖还得了一颗,这就使得不必太多吝啬,非要等着进阶开阳境第八重才使用,现在用两颗不过分吧?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如捡到金子的财主一般。
    一路返回靖城已是第二天早,饱睡一觉后,脸都顾不得洗,便兴冲冲地跑到郑山水潭,照例举了百十回石头激发气血,经络得以舒张,如此才更好的吸收灵气,随后葛牧才就跃至水潭中央的岩石,抱守归元,取出一块灵元石置于掌心。
    青色灵元石葛牧以前从未用过,因此格外谨慎。
    缓缓调整呼吸,运转周天,使丹田内灵气在经络不断循环往复,大约二十个周天后掌中灵元石开始有韵律闪烁光芒,与周天运转契合,灵元石表面渐渐剥落白色粉尘,蕴含的精纯灵气通过毛孔流入体内与经络中的灵气汇合。
    这股灵气不但精纯,并且浓郁,在回流如丹田时,以前仅用过白色灵元石的葛牧身体兀然一震,很清晰地感觉那股蓬勃力量。
    不可同日而语啊。
    灵元石缓缓剥落白色粉尘,精纯的力气源源不断地流入体内,而同样大小白色灵元石半个时辰就会化为灰烬,这块青色却连十分之一还不到。
    日光移影,很快到夜里。
    当一轮明月高悬着那颗青色灵元石才彻底消耗殆尽,变成粉尘,葛牧还在盘膝运化所得的灵气,浓郁程度几乎能等于他一月的苦修,所以还必须耗神消化。
    这一坐又是两天两夜,到第三天早晨葛牧才把青色灵元石的灵气完全吸收运化,血气力量提升幅度很大,搬起那块两千五百斤的石块已能举五六下,开阳境八重的境界俨然稳固许多。
    只是经络丹田都有一定限度,不可能此时就继续吸收第二颗灵元石,还需要等四五天。
    “可惜喽,总共就八块,要是能多得话就直接把这八块全用了,到今年夏天就能突破到开阳境第九重,跟慧成子老杂毛等量齐观,届时便跟约战,纵然是输个一招半式也足以在靖城地面上声名鹊起,毕竟我比他年轻太多,到时其他各地的百姓也要找我降妖。”
    葛牧灌了一口“培元十二藏”,捡起块小石头在打水漂,上回他斩杀了狼妖,并不是就真强过慧成子,只是老道使托大着了道而已,论灵力浑厚、术法手段他还是跟慧成子差一重的。
    当然见识过柳氏的手段后,葛牧也已不把慧成子当做目标,仅仅是眼前的一块阶梯而已,不高。
    “柳婶!”
    ……
    回了靖城,葛牧直奔靖城县衙,死亡六名镖师的事情总要跟赵县令知会一声,让这贪官污吏赔镖师些银子,再者葛牧自己也得讹诈点。
    因为赵正德的原因,葛牧对靖城县衙也熟门熟路,径直到了县衙后堂,不等赵家老奴禀报就直入赵县令书房。科甲出身的赵县令也算饱学之人,书房中古色古香,案上还有几本古书的珍藏善本,说实话不像是贪官污吏,只是他若不贪,凭俸禄绝对给不起赵正德每月十两的零花钱。
    葛牧进入书房以后,老奴才领着赵县令进来,“老爷,我挡不住这风风火火的葛家小哥。”
    “无妨,下去吧。”
    赵县令相貌没什么显著特点,只是身材高瘦,背显得有些驼,他背负双手道,“这衙门是你胡闹的地方?找正德就去五柳学宫。”
    葛牧大咧咧地坐下,“赵县令,不上道啊,这回你可摊上大事了。”
    “别跟本官危言耸听。”
    “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你给父亲送寿诞礼物,让我押镖的事?”
    赵县令转身坐于案前,打开一本书籍翻阅,目不斜视道:“荒唐!朝廷如如今正整顿吏治,朝廷官员不可相互送礼,纵然我与父亲是至亲,但此时也要避嫌。”
    葛牧撇了撇嘴,“看来知县大人是完全不记得这事了,不过你的确委托六福镖局送了一批礼物,现在六福镖局的总镖头赵跛子还有其他五名镖师全因为押这趟镖死在了荆棘林,我也差点就丧命。六条人命,这事你脱不了干系,而且请我护送镖师过荆棘林这事正德也知道。”
    说着葛牧去怀里取出一张单据拍在赵县令案上,“这是从赵跛子尸体上找到押镖单据,有你的印信及签名,自己的字你应该不会不认。”
    赵县令本来以为葛牧就是过来胡搅蛮缠的,凉着他把他打发走就得了,但听说他得有板有眼,就不由用眼角余光往那张带血迹的单据斜了一眼,竟真有他的签名与私章。
    “这……这是怎么回事?”县令这才对葛牧正眼相看。
    葛牧指着案上茶壶道:“渴了。”
    这小兔崽子!还反过来拿捏自己起来了,但事关重大,赵县令还是起身给葛牧倒了一杯茶,“你这劣童真是什么都得争,本县茶也倒了,说罢。”
    “不行。”
    “别得寸进尺。”
    葛牧正色道:“此事不光关系到县令大人,还和章明安有关,必须把他请来才能分辨清楚,您知道那老学究一向对我颇有微词,见了我就必然要摇头叹息一声朽木不可雕也,我也不乐意听他唠叨,所以必须您去请。”
    赵县令疑惑道:“章夫子又怎会掺和此事?本县都被你搞糊涂了。”
    “他家中有人口失踪。”
    “青果?”
    葛牧一瞪眼道:“呸!您也为官多年,奉承话不会说,忌讳总该知道,我什么时候拿过你家正德胡说八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