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范增的计策,但心中仍咽不下这口气,尤其被大才女当面夸得如此完美的男人不是他,这如何能行,自古权势美人都是依附强者,他默默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做天下霸主。
范增又分析道:“面对刘禹辰的进攻,务必留下几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军,羽儿,你选出几位麾下虎将,担此重任吧。”
项羽曾与刘禹辰交锋数次,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服气,但思绪冷静下来,亦知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即使不在自己之上,也与他旗鼓相当,环顾手下虎将如云,却很难选出几位能挡住刘禹辰的亲征,一时犹豫难决。
季布、钟离昧、龙且、英布、蒲节、曹咎、荆磊、腾刚、腾琰、乌涛、乌翔、凌轩等在场二十几位,有大将军、左右将军、先锋将等,都望向项羽,却无一人自动请缨,与每次攻秦时自告奋勇大相径庭。
宴会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次防守函谷关任重而道远,要与刘禹辰交锋,未战前士气便已低靡下来,均忖此战费力又难以讨好,莫不如跟主帅去杀秦兵攻咸阳,危险性小,利益良多,谁也不会犯傻自讨苦吃。
这时,陈平拱手纳言道:“上将军,我想推荐一人,足可担当此任!”
众人目光投降谋士陈平,这个素日里花花肠子最多的人,不知他要推荐何人,均想不妙,自己往日对他冷嘲热讽,今日莫不会故意推荐我公报私仇吧?一时气氛紧张起来,生怕自己会被他推荐。
项羽做了一个请手动作,说道:“陈军师,你推荐在场哪一位虎将,且说来听听?”
陈平微笑道:“我要推荐之人并非在场中诸位将军,而是营中一名郎中兵卫。”
项羽露出惊奇之色,说道:“噢?究竟哪一位郎中小将能让陈军师如此看重,他叫什么名字?”
陈平郑重其事道:“此人姓韩名信,现任左前营一名百夫长,他剑术高明,精通兵法,近月相识交谈以来,陈平认为韩信诡于用兵之道,谋略过人,绝非池中之物,现下要对付刘禹辰,非韩信不可!”
众人目瞪口呆,全都有些发懵了,他......竟然推荐一位百夫长?
还放出狠话能击退刘禹辰者非韩信不可,众人一时均好奇起来,这韩信到底有何本事,难道比在场五虎将都要强出许多吗?
项羽冷笑一声,刚要反驳痛斥陈平有些大言不惭,纸上谈兵,虽然推荐一个百夫长,要去带兵对抗刘禹辰,太过异想天开了。
范增在旁冷静观察,发现陈平言语诚恳,不像是开玩笑,好奇道:“陈先生,要知军中无戏言,你若真觉得此人不同凡响,能有抵挡刘禹辰攻势的把握,不如请这位百夫长立刻上殿,让我们瞧个究竟!”
陈平点头称是,转头朝身后的侍卫交待几句后,自有人前去传令。
项羽冷哼道:“好,我倒要看看这名百夫长有何能耐?”
李月瑶不止一次听丈夫提过此人,但一直没有朝过面,此刻听陈平如此肯定地称赞描述一番,更加好奇起来:“这韩信到底生个什么模样?带兵有何能耐,竟让夫君一直念念不忘?”
在场钟离昧、季布、龙且、英布等所有武将都有些沉不住气,若说他们不是刘禹辰对手,谁也不会有异议,但随便挑个郎中兵卫就能挂帅带兵与刘禹辰抗衡,这不是羞辱他们连一名百夫长都不如吗?云轩阁yunxuange.org
不少人横眉冷对,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是陈平故意用的激将法,再埋汰在场这些诸将武官。
酒筵一时气氛凝聚起来,侍女不停穿插席位间为诸人酒栀中斟入酒水,但无一人有雅兴再喝,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亲眼目睹韩信的出场。
过不半晌,厅外侍卫忽然高喝道:“百夫长韩信,到——”话音甫落,脚步声响起,从厅外走入一名英伟的青年。
众人目光瞧去,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高挑略显消瘦,一身得体的铠甲披身,衬得威武不凡,特别是双眼精光闪闪,给人极为机灵明锐之感,额头高广平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英姿飒爽,气概不凡,有着说不出的孤傲和冷漠。
英伟青年走入场中,单膝跪地施军礼道:“左前营百夫长韩信,拜见上将军!”举手投足间,一股英雄无匹的气势迅速散发在宴席之上。
韩信刚一出场顿时牵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项羽、李月瑶、范增、季布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瞧,均想就凭他能对付得了刘禹辰吗?
项羽道:“起身说话,你就是韩信,哪里人?”
韩信起身挺立,目光与项羽对视,丝毫不弱,恭敬回道:“韩信乃淮阴人。”
项羽冷眉道:“你可知本将唤你来何事?”
韩信摇头,不卑不亢道:“属下不知,还请上将军明示!”
项羽托起酒栀,笑道:“陈军师方才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向本将推荐你,说你精通兵法,剑术高明,倘若由你挂帅镇守函谷关,必能挡住刘禹辰的大军,我与诸将大惑不解,还未知军中尚有这般人物,因此特命你来斩露头角。”
韩信心头一震,暗想陈平用这般激将法借机推荐自己,出自一番好意,但也把自己逼上毫无退路之地,假如自己推脱说不行,不但以后休想有施展的机会,连陈大哥都会受到牵连,军中无戏言。
他把心一横,反正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出头的机遇,这次决不能错过,朗声道:“韩信在未交锋之前,不敢妄下论断,更不会掉以轻心,刘禹辰集智谋、诚信、仁慈、胆识、严明于一身,就他本人而言,几乎无懈可击,倘若以常理用兵很难对付了他。”
范增咀嚼他的话意,深觉大有道理,又见韩信一身将帅之气,仪表非凡,想必也非寻常之人,询问道:“韩信,假如让你带军与刘禹辰对敌,又会如何?”
韩信凝眉道:“在下对刘禹辰以往战事有过研究,从沛县起义、巨鹿之战、彭城汇战,直到近日传言的绳池空城计破敌,一年时间里几乎马不停蹄用兵频繁,几乎每次都以少胜多,出其不意,有违常理,兵书有云:兵者,诡道也;一句被刘禹辰活用如神,这也是他能所向披靡的原因;倘若由我挂帅带军,我会针对他每次的动向,后发制人。”
范增叹道:“用兵讲究先发制人,你为何要后发出击,如此被动,岂能胜他?”
韩信微微一笑道:“两军对垒,牵一发而动全身,在都没有胜算的前提下,一动不如一静,尤其是与刘禹辰这般精于谋略的人,只要你一动,他就会发现你破绽,从而针对破绽逐一击破,所以以静御动!”
李月瑶眸光神采奕奕,盯着韩信陷入深思,心想此人浑身流露出一种英雄无匹的气概,的确有大将之风,而且对夫君的举动和用兵这么熟悉,真让人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