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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渡我 作者: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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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在廊道栏杆处笑的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红衣少女一下子就十分立体了。

    “她很美。”我心口说不出的堵得慌,急切地去寻慕清。

    视线转下,慕清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属于情人间的痴迷而温柔的眼神,让我险些在橼木上跌了下去。

    “林西凛的美算得上九分,可是她的媚却是超了十分之一二。这天下的男子,比起一个女子的美来,大概更是多在意了这几分媚意来。既要通情达理,还要了解男人的小心思,而后恰到好处的给上些甜头,又保持着不逾矩的距离,这才算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眼中的……女子呢。”

    小狐狸的头头是道,似是瞧见了我的怔然,睨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看来你家小师傅果然是喜欢这林西凛,只是这林西凛名气所在,人又有本事得紧,你这师傅仅仅是个凡人,恐怕是不大容易吧。”

    “他喜欢就好。”我知道它的意思是慕清配不上这林西凛,但他既然如此在意她,定然是会拼尽了他的心意的。因为他的眼神不仅是痴迷和温柔,更多的是过于坚定的认真。

    “你还真是淡定!”小狐狸无语地翻了翻眼珠子白了我一眼,回过视线就看场下的林西凛款款落坐在琴台,宛若无骨地在琴弦上拨了一下,音调清扬地安抚了场中的喧闹。

    只看她媚眼一抬,颦笑盈盈,风情顿生,朱唇轻启,极具魅惑的音色在场中绵缠响起,“今日是西凛来到这邺城花涧坊的周年日,不巧的是,西凛年前三日之愿,到如今也未曾实现,西凛确是有些心屈的很。今日以一曲相邀,若再无人能得西凛心中一系,那这邺城,西凛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话音一落,人群便咋呼了起来,不明者,忿然者,不无本事的自是不敢大声,闷头喝酒相交而言的声音踽踽满了全场。

    我亦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慕清握紧了酒盏,似是极力地压制着情绪的迸发,方站起来欲要上前的身形却被一道大声打断,循声而去,就看出声的是名雅士。

    那雅士一身缎紫的袍子,隐敛了华贵。棱角有致的脸上抬了了七分笑意,对着台上的林西凛拱了一礼道,“姑娘这话就说得差了,可是瞧邺城无人么?”

    “邺城有没有人,一年的时间若不够论得清楚,便再凭上这一曲罢!”林西凛唇角勾勒,虽是温婉而笑,可一丝轻噙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腕骨一折,铿锵起调平地而炸,捎带眉尾也辛烈了起来,一双媚眸峰折路转,刀子般地扫过了场下所有角落,落尽了因不同于自己一贯柔媚的凛冽气质,而变化万般的诸方表情。

    起调的高昂如雄雉于飞,恍若天际突破,于翅雄飞。一调下而平走,似灵台清明睁眸,芸芸苍生浮屠之苦,烟也似地飘进了眼底,浓韵了谜之当局诸人心底最化不开的结。

    一时场中幽然肃静,惆怅者哀,悲愤者激,欢喜者承,无欲者求。

    哀一个脱身之法,激一个自甘之苦,承一个生平抱负,求一个稳乐安平。

    谁求谁予,谁得谁失,万般种种,皆从曲中,得一铮鸣。

    “好一曲求不得!”

    这一声赞好来自于正对着琴台的二楼厢房,甚为雅致而温和,似是余韵犹自回味一般,这话落下,厢房里静了好一阵子,才幽幽地又传了声气来。

    “万般诸法,世人鬼畜,皆有求不得的时候,林姑娘此曲,却是符了诸般心境,确然是首好曲子。某家亦然心折,斗胆献上一曲,不知可否?”来声清濯濯的,雅致持礼的音气足令人想象到厢房门后定是一位十分素雅的男子。

    我正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就听那厢林西凛又是接了话。

    “既是西凛邀曲,先生又是惜音之人,西凛静候妙音。”言罢,林西凛微微一笑,甚是清澈。

    诸人为陡然冒出的挑战者吸引了目光,少有人回头来看林西凛的回话,而瞧见了这般清澈的微笑的人,似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一时怔然不已。

    这一怔然,琴音慢起,恍若隔世,犹只见得那一张绝世容颜不知何时幽幽欺近了眼前,柔软的身段儿也挨进了怀中,散发着迷人的幽香,盈盈惑惑地让人抬手想要去抱紧这一软玉幽香,就发现这人勾了唇角,狐狸一般地滑出了身际,渐行渐远,缭绕了一身的烟气,淡了身姿杳杳,渺渺不相见……伸了手去扑去留,一扑就着了地,跌了个实诚,痛感传来的同时,环绕的琴音也按下了最后的尾音,余音悠长地荡在心头,缠绵不绝。

    “这是怎么回事?”跌倒的人爬起来,看着周围吃酒的哥儿少爷们都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皱着眉头去寻答案,得到的却都是不解的摇头答案。

    “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间随之的是林西凛饱含欣赏的笑意,“看来邺城,我是走不了了。”眼眸轻撩,斜斜睨着对面紧闭的厢门,唇角勾起,意气轻扬,“怎么,西凛的服输还眷顾不到先生的赏脸一见么?或是先生自认为这同一曲的求不得到了您手里就变成了有所得,自视甚高的不肯低头见人了么?”

    “林姑娘说笑,只是林姑娘乃天下美人之首,若是让某家得了这筹,岂非惹得天下男儿所恨?”男子说得轻巧,语气雅致得让场下一干人等既是心疼又是窜火。

    “哪来的野汉子,这般无礼,林姑娘是赏你脸,别不识抬举!”脾气暴躁的,就先忍不住了。

    林西凛笑看了那人一眼,表现出感激的意味。转眸又往那厢房看去,朱唇轻启,一缕轻意明明白白,“只是这约定就是约定,先生既以曲邀而胜,西凛必不食言,若是先生有甚难处,西凛也自会为之一同承担,不必多虑。”她人说着话,步子也没停,纤纤修指滑着雕花的栏杆慢慢地往对面厢房挨去。

    她这话已是意思坚决,表明的很是明显。明理的人一听便哑口闭了嘴,无望的则是抱着一幅再也见不到般的决然心态,贪婪而放肆地盯着她这慢步行走的亭亭姿态,全然没了平常故作的雅态。

    “慢着!”

    角落里的蓝衣少年终于出了声,我看着慕清撩了袍角,走到了场中间,仰头直视了林西凛不解而询问的眸子。

    “难道西凛没有说清楚么,这位公子还要纠缠?”林西凛少见地淡了笑容,淡漠而疏远地看着蓝衣的少年。

    “姑娘既是遵从约定,那么必然是要以一年前的三日约定为先,这酒还没喝呢,怎就如此随了人?”慕清白皙的脸因激动略显潮红,星眉朗目的肆意姿态也是多了几分紧张。

    “三日无人,西凛延期一年,如今这最后一日,却还没过。怎么,公子若是应约……那么,是喝酒呢,还是比琴?”林西凛终于停了脚步,敛了所有的冷漠,腰肢儿一旋,身子俯在栏杆上,低了眼眉,笑盈盈地俯视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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