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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刘复下山之翻脸
    刘复的条件很是诱人,其他的不说,能够有管宁的高徒给他们部落的孩子亲自教导,可以说这是他们的一次机会。
    别看这这群越嶲郡的夷人总是想着打仗和劫掠,若非是因为他们着实羡慕汉人的生活,他们又怎么会这般没完没了的去汉人的地方劫掠生活。
    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们自己也没有机会如此,知道现在,刘复的出现让他们的孩子有机会学习汉人的字,知道汉人的事,同时也给了他们崭新的希望。
    一个部落也好,一个人也好,他们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部落被摧毁了,他们被人掳走当努力了,而是他们没有机会再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希望没有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而刘复,就是那个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没有再这个“贫穷”到了极致的大山里面生活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感觉的。
    他们每天都是在过着重复的日子,而且这种重复的日子之中还带着不少的危险!
    山林深处的野兽,密林之中的毒障,还有和他们一样等待着猎物和食物的其他部落的叟人,总之在鄂焕的眼中,乃至在岚山部落,甚至于在整个越嶲郡所有的叟人眼中,他们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着危险,而自己每天则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每一个人做梦都想改变这一切,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走出这座大山,然后和汉人一样去耕种,去劳作,平平安安的换取这一年的收成。
    可是他们努力过,努力之后换来的都是伤痛,汉人同样是看不起这种人,这种他们羡慕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
    在汉人的朝廷权贵眼中,这种人的命都很卑贱,卑贱到他们可以随意的取走,他们可以任意的将这些人杀了。
    所以在走出大山之后,见到了被权利所支配的恐惧之后,越嶲郡的叟人们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一个适合走出大山的人,相比较于农耕,相比较于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更喜欢和那群人一样,去劫掠那些辛辛苦苦耕种的人。
    只不过他们劫掠靠的是刀枪,那些人劫掠靠的是权利罢了,叟人们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很理智了,对他们也够好了。
    毕竟落在了自己的手里,无论是杀是刮,他们承受的痛苦都不会太久,哪里像那群人一样,和钝刀子割肉一般。
    可是如今鄂焕等人发现,他们再次有机会走出去了,汉人很差劲儿,但是汉人很聪明,他们会学习知识,而这些学习了知识的人,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耕耘却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们不一样。
    这些人,他们是可以做官的,他们是可以成为大人的。
    一旦成为了汉人之中的大人,他们每天吃饭有人管,住哪里有人管,到了时候,还会给他们发各种各样的东西和钱粮,不用劳作,不用想着怎么劫掠,居然还能领取到这些东西,这在鄂焕的眼中,那就是好日子。
    而想要过上这种好日子的前提就是他们需要学本事,他们需要学习新的知识和能力。
    之前他们纵然羡慕,纵然想要如此,只可惜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如今好了,有人主动告诉他们,自己可以过上这种日子,有人愿意将那些东西教给他们了。
    “韩龙兄....先生,真的愿意教导我部落里面的孩子们么?”鄂焕看着韩龙颇有些许的紧张,甚至想要讨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韩龙看着这般窘迫的鄂焕,再看看那个一脸效益的刘复,韩龙和刘复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直接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朝着鄂焕拱了拱手说道。
    “有教无类本就是家师的宗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有些话咱们需要说道前面,毕竟将话说明白了,日后咱们也不至于翻了脸!”
    “先生请说,先生请说!”对于这种事情,鄂焕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买个东西还要讨价还价呢,更别说让这么一个大儒的弟子教导自己部落里面的孩子呢。
    “某家教导这些孩子这没有什么关系,便是部落里面其他的人想要听某家讲学,俺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韩龙先是确定了自己的这个事情,让鄂焕和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族老都放下心来。
    同时韩龙后面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过既然某家决定教导他们,或者说教导你们,那么作为你们的先生,有几个要求,某家希望你们能够知道!”
    “先生请说,我等定然不会忘记!”鄂焕还没有说话,族老就抢先说道。
    作为岚山部落的族老,他是知道这种事情来之是有多么的不容易的,别说几个要求,若是能够给那群孩子一个希望,他就算是将岚山部落都送出去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那些孩子们的未来在韩龙的身上,而他们的希望就是那些孩子,就是这么简单。
    韩龙看着满脸都是希望,满眼也都是希望的族老,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朝着两个人说道。
    “两位不用敢这么紧张,某家是来教导孩子读书的,不是来做生意的,更不是来这里为难二位的。
    读书那是一件长久的事情,某家会尽心竭力的教导这群孩子,还有你们,若是你们想要跟着学,某家不会拦着,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是读书很苦,希望你们能够有这个准备,读书苦,学有所成那就更苦了,所以某家希望开始了,那就不要轻言放弃,这是其一!”
    “先生放心,若是那群孩子敢调皮掉蛋,先生不用手软,该打打该揍揍,若是他们的家人敢说一个字,老子亲自去将他们的老子都揍了!”
    读书苦,难不成还能比狩猎更苦,还能比吃不饱穿不暖更痛苦?若是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好好把握,那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趁早杀了也省的给自己部落添乱!
    对此别说岚山部落的族老,便是鄂焕都是连连点头,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还敢不好生珍惜这次机会的,那就是欠收拾的。
    看着两个人都同意了,韩龙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这一点没有问题,那么咱们就继续说!”韩龙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当了某家的弟子,不可仰仗什么身份四处招摇,能力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若是学有所成,某家会推荐他们出去游历,给他们和汉人一样公平的待遇,不过这是他们学有所成之后,而不是他们肆意妄为之时!”
    对于这个要求,岚山部落的族老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便是他们这些叟人部落,他们的规矩也同样不小!
    作为教导他们的先生,自然是会庇护这些弟子的,但是同样的,这些弟子也不能肆意妄为给他们添乱。
    自古以来,弟子丢了人,都是师父出面前去将这个事情扛下来,所以他们这群本就身份特殊的人,此时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自然是要考虑到这么做会不会给自己的先生抹黑。
    所以对于这个要求,两个人也是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给认了下来。
    “先生放心,这一点若是有哪个敢仰仗着您或者他师祖的身份肆意妄为,我们就先一步打断他的狗腿!”
    话说这个岚山部落的族老也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先将他们的这个身份确定下来,毕竟大儒的徒子徒孙,这在他们的眼中也是十分的优秀的。
    对于他们的这种小心思,韩龙只是淡然的笑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他来说,这群家伙,现在看来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可爱,而且他似乎是摸到了刘复的意思,这是要从内部乱了他们!
    “还有第三件事,既然你们想要往更好的地方发展,那么你们便不能动辄劫掠汉人之地了,这益州的汉人和你们...叟人之间本来就是有着很多的问题。
    而且现在你们岚山部落的实力想来也是没有办法入了你们那位叟人之王搞定元的眼睛,所以这次大战,你们便退出吧,若是朝廷真的派出了大军前来,某家会出面将岚山部落保住,不知道可行?”
    这个要求倒是真的让岚山部落的族老和鄂焕两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个要求不好,而是因为这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惊喜。
    岚山部落现在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还说什么劫掠大汉,现在越嶲郡已经开始了龟缩,几乎算得上是开始了全力以赴的防守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岚山部落也在发愁。
    一个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势力没有办法自保了都,第二就是他们现在不但要防备和自己都在越嶲郡大山里面的夷人部落,更要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那些汉人大军。
    如今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愿意说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不知道韩龙除了大儒弟子之外,还有什么身份,能够让成都的朝廷都对他们网开一面,但是他们知道这个韩龙先生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就只能够相信了。
    他们能够依靠鄂焕的威名拦住南中的这群狼们,但是汉人大军一刀,他们也只能选择硬打硬拼,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多谢韩龙先生,你这不是要求,这是在救我们!”
    面对两个人的道谢,韩龙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摆了摆手,就让他们带着自己去了当初刘复弄出来的“学堂”里面。
    看着那颇为简陋的“学堂”,还有那翻来覆去都不断的说着那几句论语的叟人孩子,韩龙无奈的笑了笑。
    “阿复,你这厮不会是就记住这么几句论语吧!”韩龙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将刘复的老底给揭开了。
    “胡说八道,某家学识也算是渊博,哪里只会这么两句!”刘复脸色一红,不过还是强行说道,“其实某家还打算教导他们诗经等等...”
    “诗经....”韩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后面是什么来着?”
    “溯洄从之,道阻且....”刘复开始还是十分的痛快就回答了出来,不过到后面他突然卡壳了,“某家有没有女人,情情爱爱的,不是男人所学的东西!”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后面是什么?”
    “呃....”刘复记得这是《诗经》里面的《伐檀》,“呃...”
    看着支支吾吾半天都回答不上来的刘复,韩龙只能是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问道,“《君子于役》总归听过吧!”
    “那是自然!”这次刘复信心更加充足了,“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刘复高声歌唱完了之后,还朝着韩龙挑了挑眉,直接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模样,看的韩龙也是眉头直跳。
    “《君子于役》一共才六句,你是多大的脸,唱成了四句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的?”
    刘复听到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垮了,然后嘴角也是忍不住的抽搐,“六....六句?”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
    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
    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韩龙不想和刘复继续啰嗦了,直接将原版唱了一遍,让刘复的脸色更加的尴尬了几分,最后不由的挠了挠自己的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后面是什么?”
    “......嗯....”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的后面呢?”
    “...这....”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出自哪里?”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出自...维风?”刘复觉得《诗经》里面的题目,一般都藏在内容里面,不过这次他直接被抽了一巴掌。
    “你怎么不舔着脸说这是出自及雨?这是《谷风》,《谷风》知道么!”
    “哦....都一样!”刘复淡然的点头,直接让韩龙一口气没有上来,差点就给噎了过去。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韩龙没有放过他,他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也该回炉重造了,“后面是什么,你别说你连《无衣》都忘了!”
    “《无衣》作为当年大秦的战歌,某家哪里会忘!”刘复上来就变成了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仿佛是要找回自己的尊严一样,不过他似乎没有看到韩龙的脸色已经颇为难看了,还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某家怎么记得《无衣》不是这么唱的呢....”
    “你想要说的《无衣》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唱法?”韩龙直接冷笑了一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对对对,这才是《无衣》嘛,你刚刚肯定说错了,哈哈哈...”
    “啪!”正在忍不住大笑的刘复,直接就被韩龙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他娘的那点学识都喂了狗了么?”韩龙的脸色比刘复的还要难看,他一直觉得就这么一个玩意教出来的孩子,能学成什么模样,他教了这群孩子什么,溜门撬锁还是爬树上墙?
    “你他娘的说的是《秦风无衣》,那玩意能交给这群孩子么?刚刚老子问的是《无衣》。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听明白了么!”
    刘复脸色再次变得有些尴尬了,然后嘿嘿直笑,“这个,这个...意外,意外!”
    韩龙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对自己还真是盲目自信。
    就在他再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刘复直接一把将鄂焕拉走了,同时还不断的说道,“这里就交给韩龙这厮吧,咱们去做正事!”
    看着已经狼狈逃窜的刘复,韩龙也是不由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走进了那间“学堂”之中。
    看着周围陈旧的摆设,还有那明显就是用民房改出来的学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轻笑。
    “我是你们最新的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会教导你们的学业!”韩龙觉得刘复做的最靠谱的一件事就是教会了这群人说汉话,不至于让自己两眼一抓瞎。
    “今日某家就要给你们上第一课,不过再次之前,尔等先跟着某家出来,这学堂不是你等所在之地!”
    说话间,韩龙就率先走了出去,而那些所谓的“学子”在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族老之后,被族老瞪了一眼,也都赶紧跟着韩龙走了出去。
    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别的,就是山林足够多,随手拿了刚刚弄过来的斧子,然后让他们各自带着自己顺手的工具就朝着不远处的深山老林里面走了过去。
    “用你们手中的家伙,开始砍树吧,自己要用的学堂,自然要自己来建造的, 省的总是靠着别人!”韩龙随手划了一片范围,然后就告诉身后的这群孩子们,让他们开始了伐木建房,一点也不管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到底会不会干这事情。
    跟在身后的族老和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岚山部落族人们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是愣住了,他们本以为这个大儒的弟子会告诉他们一些什么神鬼莫测的大道理,结果竟然是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到了这里,砍树?
    “族老....”其中一个不知道谁是管宁,更不知道谁是韩龙的族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自己长老的面前,“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到底是谁?他真的靠谱么,感觉跟着他似乎学不到什么东西啊!”
    “胡说八道!”族老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急了,“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一巴掌抽死你!”
    他们这群没有见识的,不知道管宁是谁,但是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哪里是他们这群人能够瞎说的。
    大儒的弟子,就算只是旁听过的那也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够说什么的,这是一个自己求都求不来的人,教导他们这群蛮夷之辈那是绝对足够了。
    所以当岚山部落的族人们心疼自己的孩子之时,换来的就是族老的一顿暴打!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若是想要学点东西就去给我一起听着,但是谁敢说心疼孩子,老子第一个先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疼!”
    看着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般严厉的族老,众人也是支支吾吾的应承了下来,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他们的族老很好说话,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事情上面,他们的这个族老是真的完全不会估计情分的。
    所以最后这群族人们都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伙计,都顾不上去领取那刚刚来到他们岚山部落的种子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那里被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折磨着。
    同时,看着这群一个个皱巴着小脸的叟人孩子,在那里笨拙的伐木,韩龙也不由的想到了某个早上,自己也是和他们一样,拎着沉重的斧头,然后和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甚至比他还小很多的人,走进了深山,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学堂。
    当初自己和这群孩子似乎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当初他们的父母可是严厉多了,哪一个敢在先生面前扎刺,先生都还没有动手,一顿竹条那是免不了了。
    “呵呵,也不知道先生现在还好么,打算什么时候回到家乡去。”
    韩龙在这里看着他们,忍不住的摇着头轻笑着,而另一边的刘复也和鄂焕走出了岚山部落的营地。
    两个人走出来之后,这次想到自己是要做正事的。
    向来做事不带脑子的刘复,一手拎着自己的大刀,一手拄着鄂焕,然后十分随意的吹了一个刚刚从岚山部落学会的口哨,“咱们要怎么去报仇雪恨!”
    在刘复看来,他和鄂焕只有两个人,对方那可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部落,敢战之士,少说也得有着数十上百人吧,若是自己和鄂焕两个家伙就这么冲了过去,岂不是太容易出事了?
    所以刘复问一问这个越嶲郡的猛将,看看鄂焕对此有什么建议没有。
    而鄂焕也是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番,然后猛地一拍巴掌,“咱们既然人少,那么不如就直接冲杀进去!”
    鄂焕说的十分的兴奋也十分的郑重,仿佛他没有任何看玩笑的意思一样,既然他们人数这么少,那么不如直接冲杀进去,这样对于鄂焕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知道这种屁话,鄂焕是怎么敢说出来的。
    而刘复看着满脸认真和兴奋的鄂焕,最后也只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轻声说道,“你....说得对啊!”
    两个完全没有脑子的莽夫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件事情,直接一个人扛着大刀,一个人靠着方天画戟,朝着某个方向飞速而去。
    若是让韩龙知道刘复和鄂焕就是打算这么报仇的,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先将他们两个给废了再说。
    他们想要找死没有人拦着他们,但是他们能不能别给自己找麻烦,两个人就去踏营,他们是觉得自己战神附体了,还是觉得自己是项王重生?
    若是他们失败了,张苞也就不用救了,直接等着给他收尸岂不是更加的痛快么!
    不过此时韩龙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没有办法阻挡他们。
    两个人在路上还蛮是兴奋和开心,互相说着自己此行的目标。
    “他们趁着某家不再,前去部落里面捣乱,某家今日也不为难他们,将他们的部落一把火烧了,然后将他们杀个七七八八,也就算了,族老经常和某家说,千万不能对人赶尽杀绝,无比要留下一线生机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鄂焕还顺带说了一下自家的族老是多么的仁义,是多么的为他人着想如何如何的。
    刘复对于这件事只是不停的点着头,然后说着,“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两个人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只知道黑暗刚刚降临的时候,鄂焕停下来了脚步。
    “前面那里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了,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鄂焕虽然在路上一直说,自己一定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真的要到动手的时候了,这个家伙是一点都没有要“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给他们一条生路么?”刘复看着这个满身杀气的家伙,不由的嗤笑了一声,“某家怎么感觉你这是要弄死他们的意思!”
    “某家的心告诉某家,一定要给他们一条生路,毕竟族老告诉某家,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呢?”
    “但是某家的手却是一般都不听从某家心的吩咐,可能它觉得那都是废话!”鄂焕说完之后就直接啐了一口,然后二话不说就窜了出去,朝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营地冲了出去。
    刘复看着已经开始冲锋的家伙不由的摇了摇头,“你这厮还真是....优秀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情却也不能拉下,鄂焕是要报仇的,他也是要救人的。
    对于张苞为什么被抓住,张苞被抓住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张苞被他们关押在了哪里,这些都至关重要的东西都一点不知道的刘复,仍然对自己的这个解救大业有着十足的信心。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的直白点那就是,在刘复看来,只要和鄂焕一起将这群人都杀了干净,张苞自然能够找到,能够救出来。
    至于这个过程之中张苞会不会有危险,这不重要!
    想到这里,刘复也是直接跟在了鄂焕的身后,二话不说就朝着某个部落冲杀了过去。
    等到刘复也冲出去之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两三个人影也慢慢的出现了,正是之前在这里一直打探消息的韩幸等人。
    其中一人看着就这么毫不遮掩冲出去的两个人,实在是有些震惊,朝着身边的统领说道,“他们这么去,这是要送死么?”
    韩幸也是同样满脸的不敢相信,看着前面冲出去的两个家伙,只能是缓缓并且尴尬的笑着。
    “这个,很好,很好!”韩幸若不是知道刘复命不久矣了,他现在就像让刘复直接死在这里更加的舒服一些!
    韩幸身边的两个探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看着那两个“欢乐”的家伙越跑越远,而且那个本来平平静静的部落营地,也开始亮了起来,开始喧闹了起来。
    “统领,咱们就这么看着么?”一名探子看着那直接一画戟将营寨大门挑飞,冲杀进去的鄂焕,不由的舔了舔嘴唇,“他们这么冲杀进去,就算是能够活着出来,张苞将军肯定也是没了!”
    “他....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韩幸尴尬的笑了一声,“至少他们这么闹腾,对于咱们找到张苞将军还是有用的!
    毕竟他们就这么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这越嶲郡的蛮夷之人,相比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两个人,就直接将张苞将军抹了脖子吧。
    我等现在潜进去,趁乱找到张苞将军,剩下的就是伺机营救了!”
    韩幸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由的连连点头。
    只不过等到韩幸说完之后,身边的一个探子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若是他们太过小心,直接将张苞将军给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韩幸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敢于提出问题的家伙,只是冷笑了一声,“那就让这个不知所谓的部落,所有的族人都给张苞将军陪葬!”
    “诺!”
    两个人闻讯之后,立刻也效仿着前面那两个欢快的家伙,一蹦一跳的朝着营地之中跑去,看的韩幸脸皮不停的抽搐,直接从后面追了上去,然后一人送了一脚给他们。
    此时整个部落已经乱套了,刘复虽然是莽撞人,但是这个莽撞人倒不是真的那么的没有脑子。
    之前鄂焕说要直接冲杀进去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本来他觉得自己和鄂焕两个人就算是能够直接冲杀进去,恐怕也没有办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危机。
    所以刘复的真正打算是,他们互相大闹一场,从而让他摸一摸对方的力量,探探他们的底儿又在哪里。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但是让刘复感觉到惊讶的是,他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叫做鄂焕的家伙。
    他一直觉得鄂焕的能力很是出众,勇武非凡也是真的,但是他对于这个家伙的勇武也没有那么清楚,也没有那么的了解,在他看来,就算是鄂焕再厉害,也不过就算是一名勇将,毕竟他都和鄂焕交过手,感觉比自己强,但也不敢说强多少。
    而且越嶲郡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小了一些,刘复实在是不敢相信这里能够走出什么天下用将来。
    越巂郡,又作越嶲郡、越隽郡,汉武帝元鼎六年开邛都国而置,治所在邛都县,从先汉后期开始,后期隶属于益州刺史部。王莽时改越巂为集巂。
    巂原为西南夷的一个部落。“(卭都)其外西自桐师以东,北至叶榆,名为巂、昆明。编发,随畜移徙,亡常处,亡君长,地方可数千里”。汉书地理志越巂郡条下应劭注云:“故邛都国有巂水,言越此水,以章休盛也。”西汉元鼎六年)以巩都国地置,“言其越‘巂水’以置郡,故名。”
    汉成帝元延、绥和之际,越巂郡领十五县(道):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
    直到汉平帝元始二年,越嶲郡之中有六万一千二百零八户,人口也不过才是四十万八千余人,这个数字其中还绝大部分都是越嶲郡独有的南中叟人!
    在这种人口,这种地方,哪怕越嶲郡从地理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大的郡,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人看重的地方。
    要知道中原的各个州郡,就越嶲郡对这种数据,放到中原大地上,恐怕也就是不过尔尔的局面了。
    而且越嶲郡里面的叟人和这遍布益州的南蛮相比,那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虽然高定元或者说高定一直在各种闹事儿,从来就没有老实过,但是他们这叟人的能力,说实话真的赶不上益州的特产蛮人!
    据《后汉书》之中的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载,这益州的蛮人之中,单单就是一个南蛮,就分成了数种!
    南蛮分为巴郡南郡蛮,板楯蛮夷,西南夷,南夷,夜郎国,滇蛮,哀牢南蛮,邛都蛮人,莋都蛮人,冉駹蛮,白马氐蛮人等等。
    而且所有的南蛮都有自己的传承,这种传承甚至都可以载入史籍之中,就比如说蜀汉朝廷,最有名的长沙武陵蛮人。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槃瓠。
    下令之后,槃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槃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
    帝不得已,乃以女配槃瓠。槃瓠得女,负而走入南山,止石室中。所处险绝,人迹不至。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着独力之衣。帝悲思之,遣使寻求,辄遇风雨震晦,使者不得进。
    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槃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使迎致诸子。
    衣裳班兰,语言侏离,好入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山广泽。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重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徒。今长沙武陵蛮是也。
    同时无论是史籍还是其他什么著作之中,对于南中提及的都是南中的蛮人,而不是什么夷人或者叟人。
    《礼记》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其俗男女同川而浴,故曰交阯。其西有d875人国,生首子辄解而食之,谓之宜弟。味旨,则以遗其君,君喜而赏其父。取妻美,则让其兄。今乌浒人是也。
    将这些异族征召为兵马,这也不是江东第一次做了,但是从刘复等人收到的命令,乃至他自己的心里来看,他们真正想要招收的,其实还是那个被史书之中,大家追捧的南中蛮人才是。
    顺帝永和元年,武陵太守上书,以蛮夷率服,可比汉人,增其租赋。议者皆以为可。尚书令虞诩独奏曰:“自古圣王,不臣异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兽心贪婪,难率以礼。
    是故縻而绶抚之,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先帝旧典,贡税多少,所由来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计其所得,不偿所费,必有后悔。”
    帝不从。其冬、澧中、溇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乡吏,举种反叛。明年春,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余皆降服。进乃简选良吏,得其情和。
    在郡九年,梁太后临朝,下诏增进秩二千石,赐钱二十万。桓帝元嘉元年秋,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拘执县令,屯结深山。至永兴元年,太守应奉以恩信招诱,皆悉降散。
    只不过这件事虽好,但是南中蛮人有一个很不好的特性,那就是这去群人,非常容易反叛。
    永寿三年十一月,长沙蛮反叛,屯益阳。至延熹三年秋,遂抄掠郡界,众至万余人,杀伤长吏。又零陵蛮入长沙。冬,武陵蛮六千余人寇江陵,荆州刺史刘度、谒者马睦、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
    史书之中这种记载比比皆是,从来都不缺乏这种记载,另外,《礼记》等等其他书卷之中,这种东西也是层出不穷的。
    正是因为这种黑历史,所以各个朝廷对于这群勇猛善战的南蛮也都是敬而远之的。
    便是蜀汉的朝廷,便是韩龙或者刘复等人,对于他这种行为,都是没有什么办法。
    对于这所谓的叟人,史书之中只是将他们划归到了夷人之中,直接和他们一概而论,足以证明这群人在史书之中,完全不受待见!
    秦昭襄王时,有一白虎,常从群虎数游秦、蜀、巴、汉之境,伤害千余人。昭王乃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金百镒。时,有巴郡阆中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楼射杀白虎。
    昭王嘉之,而以其夷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复夷人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者论,杀人者得以bd77钱赎死。盟曰:“秦犯夷,输黄龙一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钟。”夷人安之。
    至高祖为汉王,发夷人还伐三秦。秦地既定,乃遣还巴中,复其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不输租赋,余户乃岁入賨钱,口四十。世号为板cf48蛮珍。
    阆中有渝水,其人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数陷陈。俗喜歌舞,高祖观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命乐人习之,所谓《巴渝舞》也。遂世世服从。
    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各立君长。其人皆椎结左衽,邑聚而居,能耕田。其外又有巂、昆明诸落,西极同师,东北至叶榆,地方数千里。无君长,辫发,随畜迁徙无常。自e967东北有莋都国,东北有冉b15f国,或土著,或随畜迁徙。自冉b15f东北有白马国,氐种是也。此三国亦有君长。
    这些记载都说明了夷人和南蛮一样的源远流长,只不过这种源远流长,让人实在是有些看不起,不因为别的,主要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记载之中总是带着一个后续。
    那就是他们的反叛,以及他们的战绩如何。
    不得不说,相比较于动辄就在长沙武陵围城,吓得太守郡吏出城逃跑,这南中的夷人,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至于中兴,郡守常率以征伐。桓帝之世,南夷数反,太守蜀郡赵温以恩信降服之。
    对于他们这种自觉地自己行了想要造反的行为,蜀军太守只用了简简单单的恩义,看史书来说,动兵都没有,说的直白点,那就是靠着嘴皮子来打赢的这一次。
    估计这就应该是大汉嘴遁的由来了。
    灵帝光和二年,巴郡板复叛,寇掠三蜀及汉中诸郡。这应该就是益州夷人最出名的一次了,不过人家还是属于巴郡的,和南中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灵帝遣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兵讨之,连年不能克。帝欲大发兵,乃问益州计吏,考以征讨方略。汉中上计程包对曰:
    “板七姓,射杀白虎,立功先世,复为义人。 其人勇猛,善于兵战。昔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破坏,得板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羌人畏忌,传语种辈,勿复南行。
    至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板cf48连摧破之。前车骑将军冯绲,南征武陵,虽受丹阳精兵之锐,亦倚板以成其功。近益州郡乱,太守李颙,亦以板讨而平之。
    忠功如此,本无恶心。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楚,过于奴虏,亦有嫁妻卖子,或乃至自刭割。虽陈冤州郡,而牧守不为通理。阙庭悠远,不能自闻。
    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愁苦赋役,困罹酷刑。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谋主僭号,以图不轨。今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帝从其言,遣太守曹谦宣诏赦之,即皆降服。
    至中平五年,巴郡黄巾贼起,板c蛮夷因此复叛,寇掠城邑,遣西园上军别部司马赵瑾讨平之。
    这也就是巴郡的賨人以及南中部分蛮夷的祖先了,这也是他们最好的战绩了,不过最后仍然是被嘴遁解决的,等到他们真的到动手的时候,哪怕有着地理优势,仍然被朝廷的南北二军叛出了别军,一战击溃。
    而越嶲郡里面的夷人,那在史书之中,那更是出了名的弱上加弱。
    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各立君长。其人皆椎结左衽,邑聚而居,能耕田。其外又有巂、昆明诸落,西极同师,东北至叶榆,地方数千里。
    无君长,辫发,随畜迁徙无常。自e967东北有莋都国,东北有冉国,或土著,或随畜迁徙。自冉b15f东北有白马国,氐种是也。此三国亦有君长。
    看看这些夷人的祖先,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后两个基本是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第一个,听到了之后,最后只留下来了一句,“夜郎自大”的称呼!
    滇王者,庄之后也。元封二年,武帝平之,以其地为益州郡,割牂柯、越巂各数县配之。
    后数年,复并昆明地,皆以属之此郡。有池,周回二百余里,水源深广,而末更浅狭,有似倒流,故谓之滇池。河土平敞,多出鹦鹉、孔雀,有盐池田渔之饶,金银畜产之富。人俗豪忲。居官者皆富及累世。
    等到了王莽时期,越嶲郡的蛮人这才粉墨登场。
    及王莽政乱,益州郡夷栋蚕、若豆等起兵杀郡守,越巂姑复夷人大牟亦皆叛,杀略吏人。莽遣宁始将军廉丹,发巴蜀吏人及转兵谷卒徙十余万击之。吏士饥疫,连年不能克而还。
    不过这越嶲郡的夷人也就只能靠着这个地利来解决敌人了,史书上,也说了他们的优势和劣势都在地势上面,一旦将他们的地利优势废掉,稳扎稳打下去,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
    以广汉文齐为太守,造起陂池,开通溉灌,垦田二千余顷。率厉兵马,修障塞,降集群夷,甚得其和。及公孙述据益土,齐固守拒险,述拘其妻子,许以封侯,齐遂不降。闻光武即位,乃间道遣使自闻。蜀平,征为镇远将军,封成义侯。于道卒,诏为起祠堂,郡人立庙祀之。
    最后被打的不上不下的越嶲夷人,无奈之下只能借着汉光武帝刘秀出现的时候,直接说他是为了大汉!
    等到过了十余年之后,越嶲郡的夷人也缓过劲儿来之后,他们也再次开始了反叛。
    建武十八年,夷渠帅栋蚕与姑复、榆,栋、连然、滇池、建伶、昆明诸种反叛,杀长吏。益州太守繁胜与战而败,退保朱提。
    在地方上面取得了胜利的他们再次一头撞到了京师的正规军上面,直接被正规军给打崩了。
    十九年,遣武威将军刘尚等发广汉、犍为、蜀郡人及朱提夷,合万三千人击之。尚军遂度泸水,入益州界。群夷闻大兵至,皆弃垒奔走,尚获其赢弱、谷、畜。二十年,进兵与栋蚕等连战数月,皆破之。
    明年正月,追至不韦,斩栋蚕帅,凡首虏七千余人,得生口五千七百人,马三千匹,牛羊三万余头,诸夷悉平。
    同样的,在这些大战之后南中也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八大姓真正开始崛起,也正是那个是会,借着世家的那一股直上九天的大风,他们直接冲到了益州的前面,成为了南中的代言人。
    而益州的官员们,在看到这种情况之下,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知道靠着武力恐怕不能和他们相互制衡,让他们彻底的降服了,所以将汉人的文化引入进去,这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情。
    肃宗元和中,蜀郡王追为太守,政化尤异。有神马四匹出滇池河中,甘露降,白乌见,始兴起学校,渐迁其俗。灵帝熹平五年,诸夷反叛,执太守雍陟。
    遣御史中丞朱龟讨之,不能克。朝议以为郡在边外,蛮夷喜叛,劳师远役,不如弃之。太尉椽巴郡李颙建策讨伐,乃拜颙益州太守,与刺史庞芝发板蛮击破平之。还,得雍陟。颙卒后,夷人复叛,以广汉景毅为太守,讨定之。毅初到郡,米斛万钱,渐以仁恩,少年间,米至数十云。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这种神神鬼鬼的混乱之中,越嶲郡最大的一股力量,也就是高定元所在的哀牢夷应运而生!
    他们都出现是很有南中传奇色彩的,就像是一个传说一样,突然出现在了这南中之地,一举将整个越嶲郡的叟人整合了。
    哀牢夷者,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于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沉木若有感,因怀{任女},十月,产子男十人。反沉木化为龙,出水上。
    沙壹忽闻龙语曰:“若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见龙惊走,独小子不能去,背龙而坐,龙因舐之。其母鸟语,谓背为九,谓坐为隆,因名子曰九隆。
    及后长大,诸兄以力隆能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为王。后牢山下有一夫一妇,复生十女子,九隆兄弟皆聚以为妻,后渐相滋长。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衣皆着尾。
    九隆死,世世相继。乃分置小王,往往邑居,散在溪谷。绝域荒外,山川阻深,生人以来,未尝交通中国。
    建武二十三年,其王贤栗遣兵乘船,南下江、汉,击附塞夷鹿,鹿人弱,为所擒获。于是震雷疾雨,南风飘起, 水为逆流, 翻涌二百余里。
    船沉没,哀牢之众,溺死数千人。贤栗复遣其六王将万人以攻鹿, 鹿王与战,杀其六王。哀牢耆老共埋六王,夜虎复出其尸而食之,余众惊怖引去。二十七年,贤栗等遂率种人户二千七百七十,口万七千六百五十九,诣越巂太守郑鸿降,求内属,光武封贤栗等为君长。自是岁来朝贡。
    自此高定所在的哀牢夷成为了越嶲郡第一势力。
    看看这个关于他们哀牢夷的传说,完全就是接住了当初庄子的逍遥游和一部分山海经,外加还有高祖时期的传说!
    就是这么一篇汉人看了就不相信的大杂烩,直接将越嶲郡的叟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了起来,然后直接变成了这般模样,让高定元这一脉成功的成为了这南中越嶲郡的夷人之王。
    同样,高定他们哀牢夷也知道自己的最大弱点是什么,他们绝对不允许,大汉的文化在这个地方传播,这是他虽然没有明令,但是禁止的。
    而刘复就是要抓住这一个机会,将他的威望,从根上给他断了!
    同样的一件事情,这种靠着忽悠和投降成就一番事业的越嶲郡,从来就没有任何值得他注意的,有关于兵法,韬略,勇武方面的记载,仿佛越嶲郡的各个夷人,也就是会这么干了。
    所以,哪怕高定这些年这般的猖狂,真的在南中出了事情,所有人第一时间还是找到了雍闿这个南中的豪族。
    同样的,再这么一个情况之下,越嶲的夷人就没有什么出名的战役,就算是有他也是最为一个被打的那个,他们怎么也做不到让刘复这个关羽的弟子看重他们的勇武。
    在刘复他们看来,但凡这群越嶲郡的夷人更加的勇武一些,凭着他们的地理优势,恐怕他们早就占领了大半个益州了。
    这群人明明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但是三番五次的让人直接一顿爆锤之后,还被人打进了老家之中,越嶲郡的群山,南中的泸水,那在史书之中就像是什么旅游景点一样,动不动就让人打进去了。
    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丢人了!
    也是以为这样,刘复对于鄂焕的勇武,一直处于一个很模糊的感觉,觉得他就算是有些厉害,真的打起来,他也就是比自己高上一些。
    在刘复看来,他们两个互相配合着,或许还能冲进去值周,全身退出来,若是自己不帮忙的话,恐怕自己有本事冲进去,也很难说能够冲杀出去的。
    所以刘复一看到鄂焕一点都不等待自己,也不掩藏身形,直接一方天画戟将面前的破旧大门就给拍了出去,然后接下来的就是一场混乱的杀戮惠州,他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救人了。
    但是刘复都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将这个莽撞的家伙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无数的残肢断臂在混乱之中飞了出来,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是围攻鄂焕的那些人。
    “这....”刘复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这么一幅场景他自然不算是陌生,这是一个人在大杀特杀,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空间,所以使用了耗费力气了最大的摔杀!
    所谓摔杀,就是将一个敌人杀死之后,不但不将他放下,反而是将他高高的甩出去,不单单可以让自己的活动空间保持足够的充足,也能够让对方这群夷人,知道这个家伙的难缠。
    不过这次,任凭他鄂焕如何的狂傲,如何的勇武,这群人就是死死的堵着他,不让他有丝毫的妄动,让鄂焕也是没有办法。
    看到这一幕的刘复,也知道鄂焕这是让自己低估了,不过鄂焕也低估了这么一群人。
    想罢了之后,他直接大吼一声,也沿着刚刚鄂焕打出来的缺口冲了进去,然而二话不说,从那些正在围攻鄂焕的夷人身后,上来就是一记大刀横抡而上!
    这一刀砍杀了数名夷人,同时也让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这柄寒光闪闪的大刀,还有这个颇有些瘦弱的汉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刚刚看到刘复那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大刀,一模一样的动作,顿时某些仇恨就冲了上来。
    “这个家伙就是当初多管闲事的,来人啊,杀了他!杀了他!”
    这群人当初围攻岚山部落,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就被这个家伙给搅和了!
    如今这个家伙竟然自己撞到他们的面前,那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报?
    “杀!杀了这厮!”
    “将这个汉人杀了,杀汉狗!”
    “汉人单枪匹马的踏营了,杀了他!”
    无数的喊声,有真有假还有鬼哭狼嚎,总之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
    “杀了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