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多的是质疑,他们眼中的夏小沐,长得倒是清秀俊美,白面红唇,个子虽然不高,但瘦瘦的身材,穿着一身精良的西服,倒显得精神挺拔,且眉目间还流露出一丝自然的不凡的贵气。
但他们中间,至今为止从未有人听说过夏小沐的名字,更不知他师出何人。
刚成年的孩子能又多大能耐,只不过长相讨喜了点罢了。这么小的年龄就被路老爷子看上,真是好运气。
夏小沐从他们眼神了看出了些轻蔑,他不甚在意,不失礼节的跟每个人打过招呼后,捧起手中的袋子,递给路老太爷:
“路爷爷,我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礼物给您当贺礼,就为您画了一幅画,希望路爷爷您别嫌弃。”
路爷爷呵呵笑道:“还是小沐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快打开让我看看画的什么。”
桌子很快被清理出来一块空地,夏小沐把他用两天时间画好的《榕树》,从袋子拿出来,展现在老太爷面前。
路老太爷立刻眼睛发亮,一眨不眨的盯着画中繁茂的榕树,苍老的手忍不住的扶在画框之上:“好,好哇,真是太好了。”
看老太爷的样子,周围的人就知道,这是路老真心喜欢一幅画的样子。他们逐渐向老太爷靠拢,瞬间就被画吸引到了。
一时间周围突然静了下。
画中的榕树枝干苍劲,一根根树枝,树杈交错重叠,且每一根那怕是微小的枝叶,也带着峥嵘向上的力道。
大树绿茵繁茂,如同巨大的绿伞,几乎将整个画面覆盖,但依旧细微到能看每一片叶子的纹路。
但这并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他的画里,背景不是蓝天白云青草地。
而是深紫,黑暗,沉重的如铅一样的天空,树下的大地也是乱石,沙砾,贫瘠暗黄色。
毫无生机的环境之中,只有这个大榕树铁骨铮铮般耸立,繁茂绿茵,润泽着到万物。
这副画寓意正是是路老太爷的一生渡过的峥嵘岁月。
以路老太爷的年龄,他经历时代的变迁,各种动荡不稳的年代。
这一路走来,有今天这般成就绝不是平平顺顺的,这其中迷茫过,挫折过,一蹶不振过,依旧能冲破多少困苦阻碍,有了今天辉煌的成就。
而他的不平凡成就,又润泽过多少人。这里面不但有路家子孙,还有路氏集团的数万员工,依旧优良企业给这个社会带来的福利。
路老太爷果然能看懂夏小沐的画的寓意。他双手抚着《榕树》画框,眼睛里有些潮湿般闪闪发亮。
到了这个年龄,达到这个成就,他的一生已经很满足,但看到有人将他的一生赋予一幅画中,且那棵榕树依旧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老太爷十分的欢喜的看看夏小沐: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
而周围的画家们,再看向夏小沐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屑,惊叹他画功的同时,很快也看懂了画的寓意。
“画的果然精妙。”
“懂的给每一种颜色一寓意,很有灵气,真是不错。”
“岂止是不错,你我现在的画功,能达到他这个水平?”
这人一句话出来,周围的人陷入了一丝微妙的局面,他们中有很多人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十九岁的漂亮的男孩,确实更有天分。
画画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一些人是天生的灵气,就像学音乐的人拥有着天生的绝对音感一样,他们生来就对色彩敏感,能轻而易举掌控所有色彩,并赋予每一种色彩鲜活的寓意。
夏小沐赶紧谦虚圆场:“不不不,您过讲了,我其实还有很多技巧性的东西不会,以后也要好好向各位前辈请教才行。”
一位戴眼睛的中年男子问道:“至今为止,你都跟谁学过画画?”
夏小沐:“……我大多是跟家父学的。”
上周回家时跟夏千柏学过晕色的技巧,所以也不算是撒谎吧。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能教出你这么优秀,令尊定也是不凡直认,请问令尊大名呢?”
机会来了,到了给夏千柏扬名的时候了!
夏小沐:“我父亲叫夏千柏,我也认为他的画也可以说的上是艺术佳作,但父亲一直不善于经营自己,如今……”
夏小沐耸肩无奈一笑:“……过的挺潦倒的。”
众人中肯他的说辞,毕竟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的人,也一定不会是平凡之人。于是开始对夏千柏产生好奇。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皱眉沉思:“夏千柏?好耳熟,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
路爷爷赶紧问他:“谢璞,你好好想想,我也是觉得耳熟,就是想不起来。”
谢璞?
夏小沐吃了一惊:难道这戴眼镜的男人是谢薇婉的父亲,谢璞么?
应该就是了,以谢家跟路老的交情,怎么可能不来出席寿宴。
但,不知道为何,夏小沐看到跟谢薇婉有关的人,他就浑身不自在。
谢璞想了好一会,一拍巴掌,恍然明白:“我想起来了!曾经家妹谢雯带回家过两幅画,说是一位叫夏千柏的人画的,那两副画如今就挂在我们谢家画廊里,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路老也恍然大悟般:“对对,我说怎么这么耳熟,谢玉当年还给我看过那两幅画,时隔这么久,我竟然也忘了,竟然是小沐父亲,咱们画家这个圈子还真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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