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按住自己的心口,说完最要紧的话,她才开始大口大口喘气,沈七七手里的画笔落在地上,月灵的消息果然是大新闻,楚慕云,怎么会杀了萧清怡?她很快想起,贤王要求萧霁景下旨赐婚萧清怡和墨炎,楚慕云喜欢的人是墨炎,她一定是受到了刺激。
关键是,楚慕云不应该受到刺激,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这种是意外,又不是意外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楚慕云身上。
“祁昭,立刻去把楚风找来,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向楚流云交代。”沈七七把画笔放在一边,把手边的漫画全部收起来,宣阳国的公主杀了天月的三公主,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来的不是楚风,而是裴丽,沈七七没有意外,楚风这个时候应该守在楚慕云身边,裴丽的往日冷艳淡漠的面容笼罩灰色的乌云,对着沈七七简单行礼就站在一边,她的头微微低着,眼睛无神,神色憔悴,沈七七奇怪为何是裴丽过来。
“裴丽,怎么是你。楚风呢?”
“他正和明月公主说话,还不能过来,我先过来,不知道长公主有何吩咐?”裴丽打起精神,望向沈七七,眸子幽暗,声音低沉。
“裴丽,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说楚慕云杀了三公主?”沈七七不想勉强裴丽,裴丽果然低着头,不愿意说话,沈七七对裴丽有一种说不出的同情的心理,她不想勉强裴丽。
“祁昭,你去把楚风叫来,要是不过去,我就立即把楚慕云处置了。”沈七七深知,只有说到重点,楚风才会立即过来。
祁昭领命而去,裴丽站在一边,凝视着地板,眼神专注,像要把地板看出一个洞来,楚风很快就来到了玉凝宫。沈七七坐在书案后,双手放在扶手上,望向楚风,楚风很平静,如同刚刚起床,沈七七唤他前来不过是说说闲话。
“见过长公主。”楚风神情镇定,他望着沈七七的眼神平静无波,丝毫没有半点出事的迹象,和站在一边的裴丽相比,倒像是裴丽出事,裴丽甚至避开了楚风,像是不愿意望向楚风一样,沈七七像是看到了在闹别扭的情侣,裴丽的脸一直低着。
楚风进来以后就只是看着沈七七,目不斜视,也是看都不看裴丽,沈七七感觉两人之间有了缝隙,她此刻也没有心情去了解,她需要了解发生了的事。
“楚风,明月公主是不是出事了?”沈七七见到两个人都把对方当做不存在,她立即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
“回禀长公主,明月公主刺杀了三公主。”楚风说话的口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平静无波,沈七七意识到一定有内情,楚风居然对楚慕云杀人的事如此轻描淡写,真的是难以想象,而且还是刺杀萧清怡。
“楚风,你要是再不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沈七七明亮的眼眸瞪着楚风,她对楚风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感到恼火,她都急到恨不得扣住楚风的喉咙让楚风把自己要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她随手拿起砚台砸过去的动作,她也是吓唬一下而已,楚风依然是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最好记得,是楚流云把你派给我,要是我有任何不测,或者不高兴,心情不好,我说是你引起的,你觉得楚流云会不会放过你?”沈七七只要提到楚流云,立即百发百中,楚流云之前就交代给沈七七,楚风对楚流云的话都是言听计从,只有在涉及楚慕云的时候,楚风才会出现反抗的情绪,但是只要提到楚流云,楚风还是会遵从沈七七的意思。
果然,楚风的神色稍微缓和,开口说出了令沈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话。
“长公主,此事牵涉甚广,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楚风望着沈七七,他微微摇头,眼中有一丝无奈,“如果我说,整件事,都与明月公主无关,你是否会相信?”
“你说!”沈七七的耐心就要被楚风磨掉了,他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不是明月公主杀了三公主,而是摄政王殿下杀了三公主。”
楚风见到沈七七真的发怒了,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随之自然流露的尊严警戒对方不要再挑战自己的耐心,楚风赶紧说了出来。
“长公主,不是明月公主杀了三公主,而是墨炎杀了三公主。”楚风缓缓说出令在场的人都惊讶万分的话,裴丽特意看了楚风一眼,眼中尽是疑惑,为何她会不知道?
想来楚风还没有觉得她不是自己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告诉自己。
“什么?是墨炎?怎么会是墨炎?”沈七七一手撑在书案站起来,打翻了书案上还没有来得及放好的纸张和笔墨,沈七七身前的衣裙染上了一圈墨水,沈七七推开椅子,从书案后面绕出来,走到楚风面前,狠狠盯着楚风,楚风没有退后,依然是目光低垂。
“是,长公主,明月公主对摄政王的爱恋你也知道,明月公主为了摄政王什么都肯做,此次不知为何殿下会出手伤害三公主,明月公主把整件事都扛了下来。能让明月公主主动承认责任的人,只有摄政王殿下一个人。”
“你说的是真的?”沈七七定定看着楚风,他不会说谎,但是似乎他也不知道当中原因,楚风对楚慕云的爱恋简直就是卑微到尘埃里去,他从来不奢望楚慕云会喜欢自己,看自己一眼,他要的只是楚慕云安好,他此刻的平静使沈七七觉得怀疑,他不是应该极为愤怒才对的吗?楚慕云在天月攻击天月的三公主,她的宣阳国公主的身份对她来说没有用。
楚风迎上沈七七的视线,脸上的伤疤更明显,简直是在闪闪发光,他的眼里闪着能为楚慕云付出的骄傲,他的头高高昂起。
沈七七想到的却是裴丽,楚风能分多少注意给裴丽?
沈七七望向裴丽,裴丽却只是低头,仿佛自己置身事外,自己的神思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