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的声音颤抖了,这十二个时辰心都是吊在嗓子上的,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天。她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
沈七七整个人都定住了,没有想到自己心里渴望的真相和现实完全相反,本来以为墨炎会因为担心自己而来到青兰国,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是墨炎.墨炎后悔了和李如意决裂了,回到自己的身边,正是这个认知她才安心地忍受药汤滚烫的折磨,没有想到原来是迟牧白和宁峻凉,还有许幸然在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月灵见到沈七七忽然不说话了,她知道沈七七的心思,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希望沈七七能够逐渐忘掉墨炎,长痛不如短痛,她希望沈七七能砍断对墨炎的相思。
“公主,墨炎不会在乎你了,如果他在乎你就不会放你回来。祁昭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就忘了他吧,我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忘掉他慢慢来,毕竟青兰国距离天悦也不近,你们不见面就不用多想了。公主。你想想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就算为了这些人你也应该好好活着,不应该为了墨炎自暴自弃。”
月琳轻声安慰沈七七,她把事实向沈七七说开,希望沈七七能认清现实,如今墨炎已经不是以前的墨炎了。沈七七看着月灵,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月灵之前没有说到。
“祁昭还好吗?怎么刚才没见你说起,现在倒是说起了他,是不是也病了?你怎么不去看看他反而守着我,如今你是他的妻子了。”
沈七七从月灵的神色和言语感觉到祁昭一定是有事了,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如今自己已经醒来算是安然无恙,月灵眼底的那一抹忧郁和担心应该不见了才是,可忧郁和担心依然牢牢地占据着月灵眼底的深处,能让月灵有此神色的人,除了自己自然就只有祁昭了,而且祁昭并不在刚才月灵所说的保护自己的行列中,显然祁昭也是病了。
“祁昭都是小病,他也是太累了,他睡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他。”月灵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的神色却无法掩饰担心,祁昭是练武之人,身体极好,如果他病了,真的是大病了。
“我没事了,你赶紧去看看祁昭,我不想你对我撒谎,祁昭肯定也病的很厉害,你是他的妻子应该学会他身边,你已经尽了本分,赶紧去照顾祁昭,我是皇后,你还担心没人照顾我吗,去吧,祁昭也需要你的照顾。”
沈七七声音软软的,给了月灵一个鼓励的眼神,月灵还在犹豫,沈七七推了她一下。
“赶紧去吧,再耽误,我也不想理你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犹豫,我没事了,你快去,我等会儿也要去看看祁昭。”沈七七坐起来要把月灵推出去,月灵只能站起来出去了。
沈七七等月灵走了出去又叫了一声:“来人!”外面的宫女听到声音赶紧进来,沈七七开口吩咐,“去御膳房传本宫的意思,做五样清淡的菜,外加一锅小米粥,送到月灵的房间,立即就去,不要耽误了。”宫女答应就去了,沈七七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迟牧白进来了,拉拉好衣服,放松面容。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停止了,却不见迟牧白进来。沈七七觉得奇怪,心里不由一沉,之前张遥说过迟牧白的身子虚弱,难道是因为守着自己身子太过虚弱晕倒了?沈七七一想到这里就坐不住了,立刻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披上挂在一边的外衣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把衣带解上,把头发拉出来,放在外衣外面。
沈七七走到门外面,没有见到迟牧白,更没有见到有人晕倒,她见到的是金友。走得太快,她整个人撞到了金友身上。脚步声是属于金友的,沈七七顿时明白了。
金友见到沈七七撞到自己的身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头上和肩膀上都是雪,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而此时的户外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沈七七走出屋外一阵寒气向着自己包裹而来,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宫女在一边看到赶紧进去,把皮裘拿出来盖在沈七七的身上,沈七七在到处张望了一圈,没有见到迟牧白的影子。
“公主你才刚刚醒来,身子还没有恢复,请小心。”金友看到沈七七走出来,他的脸色依然带着红晕,可眉宇间的寒气却已经消去了,他为迟牧白感到开心,迟牧白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怎么在这里,牧白哥哥呢?”沈七七见到只有金友一个人站着,觉得很惊奇,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不然就是迟牧白出现,而金友去办事,现在竟然只有金九站在这里。
“皇上还在御书房里有些事情等着他处理实在太紧急了,所以他不能过来看公主了,还请公主见谅。”金友把迟牧白的话转达给沈七七,沈七七看到金友欲言又止,他想对自己说的话是应该不止这些。
“金友有什么你就说吧,不要拘束。你说的话肯定和牧白哥哥有关,肯定是为了慕白哥哥着想,快说吧,牧白哥哥怎么了?”沈七七看出金友的犹豫,他反过来催促金友金友看着沈七七心中充满感激,她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看出他心中所想,在沈七七的鼓励下,金友不再犹豫,一股脑把自己对的担心说了出来。
“公主其实不怕得罪你,说一句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你。皇上顶住了大臣们的上奏,坚决只尊你为皇后,也不想后宫纳入任何人,很多大臣对此不满,而燕丞相和燕贝儿应该在暗中使了横手。他们和银宁国暗中串通,他们以附属国的身份,提出和以往一样,要送一位郡主前来联姻。”
金友说到这里吞了一口口水,沈七七想起了以前的俞贵妃,她正是来自银宁国。沈七七举起手阻止金友说下去,插了一句。
“这个银宁国是不是越来越强了?以附属国的身份向主国提出要求,这个可是很少见的。”沈七七觉得附属国如果敢向主国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是因为握有非常有利的条件,她需要弄清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