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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亲密
    喜弟作为女人还不说什么,温言煜一个男人倒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喜弟一个气不过直接在温言煜的腰间拧了一吧。
    温言煜夸张的喊了一声,脸上似乎还有些痛苦。
    喜弟白了温言煜一眼,愈发觉得这孩子心性,身上都受了这么多伤了,难不成也跟现在似得不停的喊吗,十有八九又是与自己装样子。
    看喜弟没反应,温言煜又慢慢的往前走,伸着手一步步的往床边走,鼻子间还清楚的听见浓重的喘息声。
    “你要做什么?”喜弟沉不住气,斥了一句。
    温言煜慢慢的抬头似有些无措的看着喜弟,“我,我准备把衣服洗洗,只是打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边说,一边指着床边喜弟叠的整整齐齐他今一早换下来的衣服。
    喜弟一把把衣服抱在怀里,“行了,我给你洗了。”
    而后利索的出门!
    外头的风依旧刮着,喜弟寻来木盆先把衣服泡上,只是要动手洗的时候,喜弟还是有些惆怅,毕竟这么冷的天,还真是需要勇气把手放进去。
    以前洗她的衣服都是提前用大锅烧了热水混合着,今日洗的突然,再加上家里办事厨屋的婆子正是忙的时候,喜弟也不好开口用人家。
    “你先让一让!”喜弟正发呆的时候,便听见温言煜冲着她喊了一声,一抬头便瞧见温言煜拎着半桶热水过来。
    喜弟试了试水温正好的才拿起棍子轻轻的敲打着,喜弟在这洗衣服温言煜也不走搬了把凳子过来,坐在喜弟的跟前,手托着下巴光盯着喜弟瞧。
    喜弟敲了几下衣服,猛然侧头瞪着温言煜,“你不是嫌水沉?”
    知道喜弟这是意有所指,温言煜摊开手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刚才不好弯腰,并未说水沉!”
    言下之意,便是喜弟自以为的。
    一听这话喜弟心里自然来气,在喜弟发飙之前温言煜起身朝一步步的朝外头挪,“莫要引来旁人注意,我是男人脸皮厚是应当的,可是你女人拿条亵裤,不合适。”
    说完像是怕喜弟追过来一般,直接跑了出去,喜弟看着手里的裤子脸突然一红。
    当时抱过来的时候倒没想多了,现在看着温言煜的里裤,似乎确实是有些难为人。
    喜弟揉了揉脸继续洗了起来,不过总觉得这次温言煜回来大不相同,或者说这次回来是抱的什么目的。偏偏这个目的,喜弟始终看不透,愈发的觉得温言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对谁都坦然的少年郎。
    温言煜这次出去也不知得在忙活什么,晌午吃饭也没回来。
    本来给莲莲买块墓地的事应该由温言煜出面,可现在却连人都寻不到了,祖上的人传下来规矩,一般做这种事都得头晌午之前安顿好了,这个时辰找人也就晚了。
    这事只能明一早去做,正好前头忙的很,喜弟还要帮着账房先生多做些个账本。
    而且也对外放出话去了,但凡是办了会员的,在县城也能用,不过得重新兑换单子,这样一来一整日都闹哄哄的。
    招弟那边本来想一直在莲莲的灵前呆着,可现在正是做冬衣的时候,县里秀坊早就发了话,这次要多买一些,再加上招弟又作出了新的花色,人家又要买新的。
    光二翠一个人是做不出那么多的,喜弟便劝着招弟回去做活。
    也并非是喜弟薄情,只是活着的人总比去了的人重要,有些情感只藏在心里便好。
    看招弟不想起来,旁边的李木子拽了一下招弟的衣服,“长姐放心,有我在这一定不会让招弟伤了身子。”
    说着手上便用了些力气,将招弟扶了起来。
    喜弟微微的叹了口气,“也罢。”便也不再说什么。
    招弟这边虽说起身,可手放在棺木上总是有些不舍,“莲莲姨娘一定会理解的。”李木子在后面轻念了一句。
    “是不是觉得不在灵前守着,便是薄情?”回到自己的院子,招弟也没去铺子瞧。
    左右现在二翠也带出来了,铺子里的事由她一个人打理也够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用被子将头盖了起来,听着李木子的声音也不吱声。
    李木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闷着自己也不是个事。”便伸手想把被子给拽开。
    可招弟却始终不为所动,李木子无奈只好蹲下身子,从床边看着招弟。
    招弟还想将被子收进一些,却被李木子给拦住了,“在我跟前,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以后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若不能相扶相持以后的日子得有多难?”
    招弟想说点什么,只是触及到李木子真诚的视线,硬生生的将话给憋了回去。
    看招弟瞧着自己发呆,李木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将被子从招弟的头上掀了起来,招弟本来还想拽一下,可李木子的手劲加大,招弟试了两下不能成功便就作罢。
    李木子掀开被子,轻轻的揉了揉招弟的头顶,“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是不是东家都会给一些有能力的人特殊的照顾,你虽没明说可却也不难打听,我仔细的想了想,长姐那个人却是不简单的是,她这般利用了那春叶不说,虽说伤了你的心,可却也是希望让你在变故中,先要做到独善其身!”
    招弟一想是似乎也就转过弯来了,若是自己真的钻牛角尖出不来,那日即便是解了围也不去看喜弟,后来的大风大浪却要喜弟自己扛。
    忍不住想起,当时她过去的时候看着喜弟只捧着个半生不熟的白面馍馍在那吃的画面,眼睛便跟着一酸。
    看招弟脸上有些松动,李木子才又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薄情,只是现在还没到能深情的时候。”
    因为,没有资本!
    这次能顺利的为莲莲报仇,靠的是喜弟不分昼夜的谋算,靠的温言煜在战场上豁出性命的拼搏。
    看招弟不停的落泪,李木子心疼的帮招弟擦干眼泪,“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能让自己强大,才能不至于出现下一个莲莲姨娘的遭遇!”
    招弟心里豁然明白,“那,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蠢?”
    听招弟这么说,李木子的笑容便就更大了,“怎么会?人越成长就会变的复杂,可是招弟所有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当李木子看到招弟为了莲莲不管不顾的样子,愈发的放不下招弟,对待外人招弟尚且能这般,若是对待自己的相公岂不是更是会豁出一切!
    跟着余生这么久,能做到大掌柜的位置,见惯了阴奉阳违的虚伪,借刀杀人的手段,直到遇见招弟仿佛遇见了从前的自己。
    她好的能将黑夜照亮成白昼,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女子!
    看李木子一点点的靠近,招弟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想要将李木子推开一点点,可心里却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才是属于她自己的温暖。
    手一点点的收回,而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次李木子的唇终于落在了下来,就在她的唇上仔细的,仿佛要将每一个纹理都品尝出来。
    招弟紧紧的抓着袖子,心里似乎是在克制什么。
    可情到浓时,李木子自然注意不到这么小的这细节,只想要探求得到更多。
    这样的李木子带着几分霸道,让招弟根本招架不住,招弟慌忙挡住李木子,可这时候却已经晚了,这一点拒绝在李木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手一点点的往上,碰触到招弟从来没有被人碰到的地方。
    招弟的眼里陡然瞪大,“不,不。”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手上的力气终于加大了,招弟的反抗终于引起了李木子的注意,李木子放开招弟的唇,换成紧抱住招弟。
    放缓了气息手劲才慢慢的松了,“对不起,我不该。”
    本来招弟心里是有些恼怒李木子的大胆,他这一道歉却让招弟的心软了下来,招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要成亲的人,若是你想无可厚非,可,可我总想着。”
    李木子的手搭在招弟的唇边将她剩下的话给挡了回去,“我都明白,这些事情该是留在我们新婚之夜的。”
    说着又在招弟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是我唐突了。”
    这样的亲密却让招弟无所适从,正好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绣线,赶紧寻个借口拿了起来。
    这般的招弟,李木子只当是她害羞了,便也并未说什么,只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招弟,自己在院子里收拾收拾。
    也许是招弟心里有事,手上一直不停的做着,一直到天黑都没注意到。
    吃饭的时候还是喜弟给送过来的,揉了揉胳膊才惊觉天已经晚了,身上也疼的厉害。
    “我去外头叫一下二翠。”看招弟神色如常,喜弟才放心的出去。
    这二翠也是个实在的,看招弟这个当东家的都不去吃饭,她也不过去了一直不停的在那做活。
    喜弟喊她之后,没想到不是去吃饭而是捂着肚子朝茅坑那边跑去。
    看样子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了,喜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样实在的二翠像极了莲莲。
    喜弟看着头顶繁星点点,心里念着或许是老天有眼,特意安拍了二翠在她们身边陪着。
    至于莲莲,或许在那边她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愿,他们能携手共度奈何桥。
    出院子的时候正好碰见李木子,李木子对喜弟素来恭敬,往后退了一步立马抱起了拳头,“长姐。”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过来瞧一眼?”喜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只是视线却放在李木子的食盒上。
    莫不是她俩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可看招弟那样子也不像是。
    李木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天气变凉,本来想过来给她点上炉子,可寻她的时候听下头的说今个她没过去吃饭,我,我便。”
    晃了晃食盒,剩下的话却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喜弟了然的点头点,“你来的正好,她俩都在里头!”
    对李木子愈发的满意了,一个男人能这般心细,将来等着招弟的必定是数不尽的幸福。
    至于今日算的,想来就如同温言煜说的,不过是江湖术士想要赚银子的把戏。
    想到这,喜弟这才算是把心放下来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账房先生,新的旗子已经做好了,上头绣着温和余,用金色线绣的就算是在晚上好像也能闪闪发光。
    喜弟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余记的招牌自然算是护身符了,而温家才是主要的。
    虽说喜弟倒也没有什么出嫁从夫的心思,可对于常这个字还真没什么情感,除了二婶子常家的人早就没什么挂念了。
    可温家不一样,心里总是惦记着。
    “动作倒是利索。”温言煜的声音把喜弟给吓了一跳,手边一松正好被温言煜接住了。
    温言煜抬高些瞧的仔细,“怎么有土了?”说着拍了几下,只是却一直拍着余字那。
    “是吗,这需要洗洗吗?”温言煜的话倒是让账房先生紧张了起来,这换新东家凡事都要注意了。
    这还没挂上去上头便蒙了灰,可不是什么好事。
    账房先生刚把头凑了过来,温言煜直接将旗子收了起来,塞在账房先生的手上。“不要紧,已经拍干净了。”
    而后手背到身后看了一眼莲莲的棺木,“我想明日将丧事与开业一同办了,招弟的喜事在即,总该以她为主。”
    不等喜弟说话温言煜跟着又说了句,“那块地我已经谈下来了,明日就可下葬,至于人一会儿找长工们问问,看看谁家里有空闲的便寻出来了。”
    正说着外头有了进来,说是送纸钱的。
    连这些都准备好了,喜弟自然会依了温言煜。
    温言煜又交代了账房先生几句,便说累了一日了回去歇息歇息,率先回了内院。
    倒是将账房先生给激动了个不行,边抹眼泪边念叨,“少东家真的长大了。”
    大到,可以撑起温家了。
    这一点喜弟也感觉到了,与账房先生一同将明日的事情顺了一遍,等着安顿好了喜弟才准备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