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没想到这小东西在自己肩膀上腻歪半日,竟然存了如此险恶的居心,不但将他归为花云裳的灵兽,还想借机收他做小?!阿蛮被殷勤掐得吐舌翻眼,一个劲儿地通过神念求饶,直说让殷勤做大,她做小的。
殷勤气得不知如何教训这小东西,庞大尼收拾完东西,追过来,冲着殷勤扬着手中一物,高声叫道:“殷勤,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火把的光亮不够,殷勤只能看到她手中拿了个小号的兽皮袋子,却看不出其中有何奥妙。
庞大尼美滋滋地走过来,将那小巧的兽皮袋在殷勤眼前晃道:“这叫乾坤袋,听说过吗?”
殷勤眼睛一亮,顾不得教训阿蛮,忙伸手拿过那兽皮袋,仔细观瞧,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乾坤袋,可是专门用来收摄驯养灵兽的那种乾坤类的法宝?”
乾坤袋是介乎余乾坤环与乾坤洞府之间一种法宝,由于蛮荒之上空间类的法器奇缺,殷勤所带的乾坤戒就已经被归为高级法器了。云裳的乾坤环空间更大,根据品级不同,介乎与极品法器与法宝之间。至于能够驯养灵兽的乾坤袋,那就已经是法宝级别的宝贝了。
庞大尼得意道:“算你有些见识,这可是比乾坤环还要珍贵的东西,已经算得上法宝级别呢!我若出手,最少也要一枚高级灵石才行。”
殷勤点头道:“你害我损失了十柄法剑,正好用这乾坤袋抵账。”
庞大尼急道:“那可不行,我刚才说错了,此等法宝,最少也要两枚高级灵石才肯出手。”
殷勤翻他一眼道:“一边待着去,跟谁学的信口雌黄?一架黄级灵舟才多少灵石?你一个小小的乾坤袋就敢叫价两枚高级灵石。”
庞大尼争道:“单一个乾坤袋虽然值不了许多灵石,但我这袋子中还有灵兽呢,一并出售,价值只高不低!”
殷勤吓了一跳,忙问庞大尼袋中所养是何种灵兽?
庞大尼支吾半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勤又问庞大尼,是否知道开启这袋子的法诀。
庞大尼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不过我祖爷爷的遗训,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启这个乾坤袋。”
殷勤又气又笑道:“你都不知道袋中所养是何种灵兽,就打算将其出售吗?”
庞大尼理所当然道:“祖爷爷只说不许轻启乾坤袋,却没说不许售卖。我只将这宝贝换些灵石,谁想开启,就与我没有关系了。”
“你就不好奇其中到底养了何种灵兽?”殷勤盯着庞大尼的眼睛,觉得她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果然,庞大尼被殷勤看得心慌,支支吾吾道:“不、不好奇。”
“你这袋中是否藏有凶兽?”殷勤看出庞大尼的慌张,一字一句道。
“没、不知道。”庞大尼实在受不了殷勤的威压逼迫,苦脸道,“你逼我也没有用,我真的不知道。这袋子是我在洞府的角落里翻找出来的,从来没敢打开过。你若好奇,就自己打开看看那,估计也没......没啥凶险。”
“不是你祖爷爷交代轻易不得开启吗?怎又变成在角落里翻找出来的?”殷勤越听越觉得庞大尼前后矛盾,话语间破绽颇多,“你若再与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将你赛到袋子里头去?”
“不信!”庞大尼扬起下巴,不服气地瞪着殷勤。两人对视了半天,庞大尼忽然泄气地收了气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两腿一盘席地而坐,拍着边上的土地对殷勤道,“算了,算了,与你打哑谜真是累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殷勤见她气鼓鼓地盘坐着,哪有半点女人应有的矜持?不过他对这庞大尼的来历也是有着颇多疑问,稍微犹豫一下,便在她边上盘膝而坐,先请庞大尼如实说说她的根脚来历。
庞大尼指了指四周道:“既然让你进来这乾坤洞府,想必你也能猜到,我的祖爷爷就是天机子。”
殷勤点点头道:“天机子离开万兽谷之后,便杳无音讯,没想到却是落脚在坠星海的旁家。”
庞大尼淡淡地道:“祖爷爷当年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你们万兽谷那个怒蛟胆子小,不敢与他携手抗敌,祖爷爷不得已才远走他乡避祸。逃到坠星海的时候,终于被人追上,他身上宝贝虽多,却也不是那人对手,重伤之下总算施展保命的遁术逃入了坠星海。多亏被祖奶奶一家搭救,才留在了我家。”
“不知天机子前辈得罪的何人?”殷勤心中实在好奇,那天机子从炼器入道,成就元婴,号称一人便可抵半个大型宗门。而且据他所知,万兽谷的怒蛟真人也是个强横之人,加之驯有妖皇期的妖蛟为其座下灵兽,普通元婴也不是他的敌手,真想不出是何等对头,能将这二位吓得为求自保,不得不分道扬镳。
庞大尼摇摇头:“祖爷爷很少提及当年的事情。”她忽又放低了声音道,“不过我猜,多半是得罪了化神期的大能?”
殷勤不以为然,化神修士于此界只是一个传说,即便是有,多半也在东周,他估计能将天机子逼得远走避祸的,八成还是武家某位元婴后期的真人。无论如何,那也都是将近千年前的陈年往事了,殷勤倒是更关心,天机子到底修为到了何种程度,最后有是怎样陨落的?
庞大尼神色黯然道:“祖爷爷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祖奶奶的修为差些,也有元婴中期的水准。大约在一百五十年前,祖爷爷刚刚渡雷劫,伤势尚未痊愈,不料铸剑谷两大元婴,连同九大金丹,以及几十名筑基剑修突然杀到。祖爷爷虽然早就在岛上布置下了堪比天罗地网的护岛大阵,但他与祖奶奶两人联手,也敌不过铸剑谷那么多的剑修。最终,祖奶奶陨落在坠星海,祖爷爷也被杀的毁了肉身,只能凭借阳神救出了他小儿子夫妇二人,他的小儿子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