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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霆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尾随其后跟上楼。
    到了二楼的窗口。
    纪千晨打开了一扇窗子，正好距离那泳池边上很近。
    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她握着枪，瞄准了那个抱着凌亦辰男人的腿。
    打腿行吗？
    如果没打死，他一刀杀了儿子怎么办？
    那打手呢？
    可是手抱着凌亦辰，要是一枪没打准，打到了儿子怎么办？
    那打心脏？
    可她不敢杀人，那个人又罪不至死。
    沐霆站到她身边，知晓了她的用意，“你在考虑打哪儿吗？”
    “可是我枪法并不准，我怕人没打中，伤到了我儿子。”
    纪千晨伏在窗边，手瑟瑟发抖。
    “如果让我说，最好，一枪打中那人的头。”
    沐霆从她手里夺过那把枪，对准了那老头儿的头。
    “不要，不能杀了他。”
    纪千晨又从沐霆的手中把枪抢了回来。
    “我还没上膛，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千晨，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善良？这样凌枭寒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沐霆双手踹进了兜里，靠在了窗边的墙头。
    如果一个女人心软善良，必定会给一个男人在商场和战场上徒添很多麻烦。
    而女人又会成为男人的软肋，阻碍男人办事的步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纪千晨举着手枪瞄位置。
    却看到泳池边上的人一步步退散。
    他们要干嘛？
    “凌枭寒，我很感激你帮我找到了女儿，可我也恨你，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你也是为人父母，你知道那种找到自己孩子，却又突然间失去的那种痛苦，今天，我也要让你好好饱尝一下这种痛苦。我一个老头子死了就死了，但你可不一样了，你可是凌枭寒，你死了，整个云城都会动荡不安。这么一来，我还赚了。”
    “孔老，您到底要怎么样？您说。”
    凌枭寒是尊敬这位老前辈的。
    他是地产界的专家，曾经在事业上有帮过他的。
    当初凌枭寒之所以会主动调查孔瓷的身世，都是仰仗对这位老先生的尊敬。
    杀了孔瓷，也是他迫不得已的行为。
    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本以为封锁了消息，却没想到孔老还是查到了他身上。
    “给我跪下，否则，我就一刀子割破这孩子的喉管。”
    孔老铿锵有力的命令道。
    虽年过半百，可手上的劲道儿也不容小觑。
    一个不小心，一刀下去。
    就完蛋了。
    “孔老，您把我儿子放了，你知道，我杀你轻而易举。我大可以一枪毙了你，然后从你手里夺回孩子？”
    凌枭寒的自尊心很强。
    这辈子，他从未对任何人下跪过。
    就算孔老是他的前辈，他也没资格让他凌枭寒下跪。
    “你要是真这么狠心，要杀便杀吧，当年你当着一笔钱来云城创业的时候，是我把你引入了地产界，昨天你楼盘倒塌的事情是我派人干的，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扶你起来的，今天就要怎么一步一步扯你下来，让你摔的粉身碎骨，来祭奠我那女儿的亡魂，她这么喜欢你，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就把她杀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我不杀了她，她就会杀了我的孩子和女人，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凌枭寒语气笃定，俊逸的脸上写满倨傲和不屈。
    他从未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那我女儿是白死的吗？”孔老举起了已经哭的嗓子干哑的凌亦辰，情绪十分激动，经过岁月雕琢的脸，怒色更甚。
    凌枭寒整颗心悬起，生怕他跟孩子一起倒入泳池。
    “那您到底要怎么样？如果您提出的要求，我做得到，我一定尽力弥补。”
    “呵呵，弥补？我要的弥补，那就是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跪下。”
    嘹亮的怒吼让在场的罗布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跟了少爷这么多年，真从未见过他跟任何人下跪。
    就连他最疼爱的少夫人都没有过。
    “是不是我跪下，你就可以把孩子给我？”
    凌枭寒咬着唇，试探性的问。
    如果他的自尊能换回孩子，下跪又算得了什么。
    窗台上的纪千晨，听到他让凌枭寒下跪，再也绷不住了。
    “不行，我要下去帮他。”
    纪千晨想了半天，还是不敢开枪，索性把枪丢回沐霆手里，飞奔下楼。
    “千晨，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不要下去，你下去之后，只为成为他的累赘，又或者，那老头会让你亲自杀了凌枭寒或者当着所有的人的面折磨凌枭寒，这种戏码我看多了。”
    沐霆由衷的奉劝急着下楼的纪千晨。
    纪千晨崩溃的坐在楼梯上，捧着自己的耳朵，“那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我可以帮你，一枪让那老头儿毙命，零失误。”
    沐霆坐到纪千晨身边，淡然的说道。
    他能帮她的，就是杀人，没别的。
    “这种帮忙我不需要，你走吧，沐霆，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接下来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纪千晨擦干眼泪，从楼梯上起身，下楼。
    “你真以为如果没有我，你会畅通无阻的进入这里，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的存在吗？”沐霆两腿耷拉在台阶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闲散的盯着纪千晨。
    “所以呢？”
    纪千晨回头，眸光里含泪的望着他。
    “我的存在，只是保证你的安全，做你开心的事，其他的事不归我管。”
    “谢谢你，沐霆。”
    “叫我叶琛。”
    他就这么一个执念，却总讨不来她的遵从。
    “不叫。”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叫我叶琛的。”
    纪千晨讪讪的走到后门旁边。
    扶着门框，捂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扑通——
    她亲眼看着凌枭寒给那人跪下了。
    那双尊贵无比的膝盖，赫然跪倒在孔老面前。
    就像是把身上所有的骄傲，也一并丢到了地上，任由别人践踏。
    “孔老，你满意了吗？”
    “下跪就能换回我女儿的命吗？我不会杀你，我这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但杀了人就得付出代价，来人，把我的皮鞭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