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多,但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也是有人关爱的。
晚上纪初霖回来听闻了此事。
春和见周边没有旁人,也就无了顾忌,抱着纪初霖手臂靠在他身边。“相公,女孩儿家活着真就这般辛苦?再怎么她也是朱夫人相公的孩子……”
“爹是入赘的,生娘连妾室都不算,还被赶走。”纪初霖叹道之前是他不对,说什么“我不是你妈,没义务惯着你”。
“此事,相公又不知晓。刘老不提,春和也不知晓。”
春和记得陆月芩第一次生事还是在清风瓦,陆月芩责备她,让她看好鹿归林,别让鹿归林惹是生非。
陆月芩也知道鹿归林的事情。
“这件事在朱家应该只有他们父女知道。陆隐根本没有胆量将鹿归林欲寻事的事告诉自己岳父。”
春和轻轻点着头。那个骄横跋扈的小姐,好几次寻古镜瓦的麻烦,那些看似古怪的举动只是因为她一直都在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保护在那个家中唯一爱护她的人。
纪初霖没有搭话,他只是摸了摸后背,被李家镇的那位老者打棒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伤口早已愈合,伤疤很细,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
但他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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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一二一话
贡院的考试终了,杨梦笛和纪思明都说自己考得极好。在考场上两人撞见了鹿归林,前呼后拥。比杨梦笛这个从二品官的儿子还要傲慢恣意。
韫夫人也来了,顾不得考场规矩,大声喧哗让考场上的人照顾鹿归林。
“韫夫人在汴京这么多年,竟然会为了一个少年搅乱科考?真是愧对她历经三朝的身份。还是再怎么嚣张跋扈的女子也会栽在一个男人手中,诚如再怎么清高孤傲的男子也会成为某人的裙下臣。”杨梦笛笑道。
试后,他说需要休息便长久一连几日呆在古镜瓦听观舞,唱小曲儿。只是不听说话。
“平日跟着小娘子去各宅院说话,早听烦了。”
后来春和才知道,这几日杨慨带着杨梦笛以郊游为名见了不少官员。
纪初霖依旧成日泡在蹴鞠场上,他的目标是当足球经纪人。
两个男人都不管事,逼得春和渐渐习惯独自掌控瓦子、客栈、商铺的基本运转。
幸而一切也算太平。
几日后,镜瓦来了一位贵夫人。镜瓦里之作女子的生意,而为了照顾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不被外人看见容貌,门开得极大,足以让马车、轿子都从容进入。
落轿后,那位夫人说自己姓朱,她是朱琦的女儿,然后才是陆隐的娘子。
春和差人为她端来古镜瓦最好的椅子,朱夫人却只是皱眉看着,不肯从轿子上下来。
“我家夫人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坐的。”朱夫人的随身丫头英儿高仰着头,趾高气扬。
春和便是笑笑,端庄地坐在抬来的椅子上。怀中抱着小白猫棉花糖,轻抚着小猫的背。
棉花糖喵喵叫着,粉嘟嘟的小爪子在春和的袖子上一个劲抓,一个劲挠,直抓得她绸衫上的丝杂乱成一团。春和却也不介意,不过是一件衣裳。
“夫人要喝茶吗?”
“我家夫人只喝百文一斤的阳羡茶。”
“夫人喝的茶我这处没有。”
轿子中的夫人不露声色,英儿越发得意昂扬。
“毕竟我那相公分外讲究,只喝百文一两的双井。又只许我喝百文一两的日铸雪芽,他说那是绿茶,女子喝了好。”
英儿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朱夫人冷声道:“不过是个商家,过得像是官家。”
春和笑道:“我等自然比不得夫人,各种礼节皆备,却不配请夫人落轿一叙。我等这般恣意也不过是‘像’。”
英儿大怒:“胡、胡言乱语!”
春和抱着小猫笑道:“是否胡言乱语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叫嚣。”
见朱夫人和那个小丫头都不再多言,春和便笑问:“夫人您来是吃是为了同我说茶叶?可惜我不太懂,要不我去寻我相公来?”说话间,冲冬儿使了个眼色。
冬儿将琴搁回房中,出了门。
朱夫人便给身边的英儿使了个眼色,英儿提高声音,声音尖利而带刺:“我家夫人丢了三只猫,每一只都分外听话。也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贱.人给拐走了,听说你们这里曾有过死猫?”
春和即刻懂了。
原来之前的陆月芩丢入古镜瓦井水中的三只猫都是这位夫人的。自然是偷的,陆月芩还真是胆大包天。
心知肚明,她笑道:“夫人弄错了。我古镜瓦从未有猫不慎落入井中。”
“之前汴京不都说有猫落入井中?”
“不过是三只狸子,狸子与猫相仿且善于幻化,弄错也属自然。”春和说起慌来面上从容冷静,神情波澜不惊。
英儿见套不出话,也寻不到漏洞,分外恼怒。“我家夫人是想要问你,你与那个小贱.人无亲无故,为何帮她?”
“诚如夫人言,我都不知您说的是谁,为何帮?如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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