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些大头鱼已经冲过来了，只不过言芜是坐在架子上的。
    它们就算跳的再高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跳高后冲向言芜。
    言芜瞧着自己周围都是大头鱼跃起来溅起的泥点子，叹了口气：“为了吃我，这些鱼也不容易。”
    江行之：……善良的小姑娘，真可爱！
    洞挖开一个口子后，江行之用脚蹬了几下，洞口勉强一个人猫着腰钻过去。
    他正要招呼言芜，言芜已经从那些木架子上上跳下窜地，到了江行之的身边，先江行之一步猫着腰钻进了洞口。
    江行之知道，她一定是担心洞口那边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想先一步查看。
    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柔弱需要保护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把他当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处处都在照顾他护着他。
    这令他哭笑不得的同时，心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言芜爬过这个小小的动口，发觉另一面基本没有淤泥。
    大概是洞口坍塌隔绝了那边的淤泥。
    她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削那些大头鱼了。
    只不过，这边的矿洞更窄了，只能容一个人弯着腰侧身走。
    走着走着，彻底趴下才行。
    言芜问江行之：“确定这是通道？”
    江行之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是的。”
    他自己在宁川就有矿脉，对这这种还是比较清楚，于是和言芜解释：“有些地方无法扩大，尤其是以前的科技不发达，地下挖矿石全靠人力，无法扩大的矿洞通道就需要人一点点的趴着把矿石装在筐子里拖出去。”
    言芜：“这么逼仄的地方，稍微高大点的人就会被卡住。”
    时不时就被卡住的江行之此刻就在紧缩着身子，极力让自己收气再收气。
    他说：“所以有童工这种存在。”
    言芜瞬间哑然。
    她也当过童工，但是远远没有江行之口中这些童工艰难。
    “这条小道还得多久？”言芜问他：“有几米？”
    江行之：“有三百多米。”
    他补充：“这里面的空气稀薄，你别说话，尽量低着头。”
    他十年前爬这个洞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吃力，有可能是现在胖了的缘故。
    想到自己竟然胖了，而前面的小姑娘细细瘦瘦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顿时有了种莫名危机感。
    言芜只以为是小小一段路，没想到竟然有三百多米。
    而且这个三百多米还不是直线，会上上下下的起伏。
    洞内逼仄，简直是折腾死了。
    她真担心爬到哪个位置的时候，后面的江行之会直接把卡住。
    那家伙，可比她要大一号！
    言芜不再说话，免得缺氧。
    两个人都一直在注意着对方的动静，靠对方爬动的声音确认对方的身体状态。
    言芜爬的很快。
    她现在的身体相当于把洞给堵了个半死，洞里氧气本来就不多，江行之在她身后，呼吸比她更难。
    所以她卯足劲地爬啊爬，给江行之多留出点空间。
    爬到了洞口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了愣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