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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字就好。保他以后平平安安,没有灾厄。
    那家人感恩戴德,交了666的取名费。
    然而这事却没完,那小孩先天体质弱,又有小儿黄疸,回家之后总是哭闹发烧,久治不退,后来那家人又急匆匆的抱着孩子回来看病,孩子他奶奶哭的不行,又想起了老骗子。她心念一动,这次到了老骗子摊前,却不说认识,只把自己孙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说让大师给看看。
    老骗子以为又有大鱼上钩,一拍大腿,大喊道:“这名字不吉啊!大灾之象!”
    孩子奶奶暴跳而起,掀起他压摊子的砖头就大骂着砸过去了……
    陈楼下班路过的时候孩子奶奶已经走了,老骗子被砸的脑袋胳膊都是血,身上的钱也被人洗劫一空,正缩在地上憋泪呢。陈楼一时心软,把他拎回了医院……
    算算时间,这一世的七夕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老骗子这次被揍的惨不惨?又是谁送他去的医院?
    陈楼自重生之后只觉得离着前世的事情越远越好,现在却冷不丁的有了一点怀念之情。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声,索性起身,把那点位置让了出去。
    谁知道刚坐下一会儿,那“和尚”又跟过来了。
    陈楼:“……”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对方这是拿着自己当目标客户了?
    果然,“和尚”再次挨着他坐下,有模有样的托出一个钵盂来说:“施主,跟老衲有缘呐!”
    陈楼笑着点头说:“是挺有缘的。”
    老“和尚”功力不行,双眼顿时放光了。陈楼想了想之前常见的骗术,心里忍笑,脸上却无比凝重道:“我最近被一件事困扰,也不知道大师能不能给解一解?”
    对方点头如捣蒜。
    陈楼又说:“可是我身上只有十块钱。”
    “……”老和尚斜眼一瞅,想了想道:“那就抽个签吧,抽签十块,解签五十。”
    主殿那边还没有动静,陈楼闲着没事,还真拿过签筒晃了两下。不多会儿一根签子落到了地上,陈楼去捡,老和尚已经眼疾手快地收到手里了。
    陈楼:“……”这是怕他不给钱啊?
    陈楼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见老和尚贼眉鼠眼的瞅自己的口袋,啧了一声道:“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给你钱你给我签吗?”
    老和尚眉开眼笑:“当然给。”说完,按照签号,从一旁的兜里翻出一张小纸团。
    纸团里的字迹倒是很清秀,是一行小短句:“圆又缺,缺又圆,低低密密要周旋,时来始见缘”。
    左上角有备注:下下签。
    陈楼失笑,把纸条团了团,直接扔到了老和尚的怀里。
    他刚刚就看出来了,这老骗子本性难移,刚刚见他兜里有整钱,所以递签筒的时候右手动了动,如果没料错的话,应该是动了手脚。
    果然,老和尚大惊失色地在一边喊道:“下下签呐,施主,你可要注意了。”
    陈楼说:“注意什么?注意你签筒里都是下下签吗?”他见对方愣了一下,眼珠子就要乱转开,皱眉道:“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干这糊弄人的买卖,因果报应没听说过吗?更何况这钱也不好挣吧?”
    老和尚:“……”
    “不好挣,”老和尚说:“没地儿去,这儿风景好,又没怎么有回头客,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这是长了经验了?
    不过从这道观往下看,远处云蒸霞蔚,周遭青山绿水,的确是个赏景的好位置。
    “那你忽悠几个了?”陈楼问:“还真有人上当吗?”
    “三四个吧,”老和尚把僧袍卷了卷,蜷腿坐在台阶上,眯着眼说:“可不是都像你这么小气,最少的也给了五十呢。”他顿了顿,可能也是无聊了,叹口气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哎,就怪当年没经验啊……”
    他也没说么经验干什么,陈楼也不想问。俩人并排坐了一会儿,老和尚无聊,一边念叨着下辈子要怎么怎么样,自己手贱地摇了一个签出来。签文开头的两个字是“鼎沸”。
    陈楼瞄了一眼,顿时乐了。这家伙忘了换签了,也是下下签。他笑道:“怎么样?签上说什么了?”
    “哈,”对方倒是认真看完了,只是看完后撇撇嘴道:“他说我过不好活该,怨不得别人。”
    他说的随意,陈楼也觉得这话在理又好笑,只是扯了下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是木的。
    这天他闲坐到很晚,道观的观主和殿主都没回来,最后只能先打道回府,跟老骗子分开的时候还收了一张小名片,上面写着承接算命、取名、转运等业务,下面写着手机号。
    陈楼没往心里去,回到酒店之后冲了个澡,却又觉得无聊。
    这一天他算是白忙活了,还愿没还成,想找那观主求教怎么放下过去也没谈上。姜游那边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他却又在和自己闹着莫名其妙的别扭。这么一想又有些烦躁,在落地窗前枯坐了半晌,心里浮浮沉沉,又想起了老骗子。
    他想起了上一世带老骗子去医院后,自己沾了半身的血回家,吓坏了正在小区门口等他下班的关豫。他那时候远远看见关豫的身影就烦躁,觉得这人定时定点的跟监督什么似的,所以路上经常故意耽搁一下,要么去绕道买点想买的东西,要么替同事当当班,要么坐公交车的时候坐过几站再回来。
    关豫很少吭声,每次看他从路口往家走都会笑着冲他挥手,唯独那次,他还没来及的不耐烦的皱眉头,就听路上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好在关豫跑过来的速度够快,那位车主的技术也过硬,否则那天他们绝不是被人臭骂一顿的事情。
    陈楼记得在国外的时候和几位师兄弟吃饭,大家起哄说真心话,三秒之内说答案,否则要喝酒认罚。
    大家都算是背井离乡,谈起各自的隐私来并不觉的尴尬。轮到陈楼的时候,主持话题的人问:跟前任分手,你后悔吗?
    陈楼道:不后悔。
    对方却又问:那离开他之后,你快乐吗?
    其余人抗议这位师兄偏心眼,竟然问这么纯情的问题。唯独陈楼怔忡在场,半晌后喝下了那场聚会的第一杯酒。
    回忆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因为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而且作为当事人,主观上会刻意偏袒自己,而理智上却又无比清晰的知道是非对错。
    就像是老骗子求签,心里想的是来世大吉大利富贵亨达,心里却也清楚这一世的所有遭遇,怨不得别人。
    半小时候之后陈楼跟酒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