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着几个眼中跃跃欲试的混混,苏雷冷哼一声。
咔嚓——
一脚重重跺下,本来大面积龟裂的水泥路面顿时四分五裂。
唰——
几个混混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一张钞票落在为首的一人面前。
“看好我的车,这是你的报酬。”
在这混乱的地方,苏雷的车已经算是难的一见,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这里的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苏雷可不想回来发现车轮子不见。
混混将钱攥在手里,看了一眼碎裂的水泥块,咽了一口吐沫。
“先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这楼上是不是有个叫小约翰的男孩?”
苏雷看着混混头目。
混混头目抬头诧异地看了苏雷一眼,“没错,这里有个已经昏迷了两年的小约翰。”
混混搞不清苏雷为什么来找小约翰,想了一下,混混开口道:“先生,您最好在小约翰父亲回来之前离开。”
“他是个脾气喜怒无常的家伙。”
“谢谢你的信息。”
苏雷点点头,转身走进黑漆漆的楼道。
楼道里灯光阴暗,借着透露进来的阳光,苏雷发现在过道里还住着人。
原本宽阔的过道,被生生挤成了仅能容人侧身通过的小道。
苏雷面无表情地走上6楼,站在一扇千疮百孔的木门面前。
门上最大窟窿用一张水彩画糊着,一看就出自儿童之手。
咚咚咚——
“是谁?”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我是医生。”
苏雷沉声说道。
吱嘎——
木门被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
“感谢您的到来,愿上帝祝福你。”
一个消瘦的女人出现在门内,头发用塑料绳扎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女人两颊的肉深深陷进颧骨,一双原本蓝色的眼睛变成灰色。
“您就是彼得夫人吧。”苏雷走进了房子。
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个小小的隔间,不到10平方米的面积,两张小床就占了将近一半。
剩下一半是衣服还有一个简易的厨房。
“请不要介意,我这里没有能坐的地方。”
彼得夫人挽起袖子,费力地将一盆黑色的水搬开。
“这些都不重要,让我看一下小约翰。”
苏雷摆摆手,阻止了彼得夫人继续腾地方的举动。
“感谢您,您就是天使。”
彼得夫人感激地对苏雷点点头,伸手到一边的小床上,掀开薄薄的毯子。
“小约翰两年前因为摔伤了头,一直昏迷到现在。”
“我们已经去过很多医院了,医生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说小约翰只有不到1年的寿命,我们不想放弃他。”
彼得夫人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面前的小约翰双目紧闭,瘦的皮包骨头,头发也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脱落一大片。
胸.脯微弱地起伏着,代表小约翰生机尚存。
“我们没有钱给小约翰治病了,我们卖掉了房子,搬到这里。”
“医生,我请您给小约翰按摩一下,他太久没活动了。”
伸手放在小约翰的手腕上,苏雷仔细探查着小约翰的身体情况。
“咦?”
苏雷发出一声疑问,小约翰的情况,不对劲!
“彼得夫人,小约翰的病,医生预计的死亡日期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他们说小约翰上个月就会离开我们。”
彼得夫人在胸口比划着十字架。
“一定是上帝保佑小约翰,派天使延续了小约翰的生命。”
苏雷瞳孔中银光流转,吞噬之眼,开!
小约翰在苏雷眼里立刻多了几种颜色。
生机!
浓浓的生机!
苏雷眼中,小约翰的身上的生机浓郁的像牛奶一般。
奇怪,小约翰身上的生机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
苏雷暗自发力,将目光集中在小约翰的头部。
在小约翰的头部,同样充盈着浓郁的生机。
排除脑死亡的可能性。
伸手在小约翰身上捏了几下,苏雷发现小约翰的肌肉严重萎缩。
骨头也极为脆弱。
可是这外在的表现与体内的生机怎么会如此不符。
在苏雷眼中,小约翰就像是一个四处漏水的杯子,在堵住缺口后,又被人灌满了水,一旦松手,水就会立刻流失。
这些生机就像被人强行灌入小约翰身体,小约翰没办法吸收半点,只能痛苦地活着。
“抱歉,彼得夫人,我想我只能为小约翰按摩一下了。”
苏雷第一次遇见了难题。
“您无需自责。”
苏雷目光变得认真,活动了下手腕,给小约翰进行活血推拿。
40分钟过后,苏雷缓缓收起手。
这时候,小约翰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呼吸也有力了几分。
“好了。”
“这是您的诊金,先生。”彼得夫人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零钱,数出20美金后递给苏雷。
苏雷收下诊金,这是他应得的。
顿了顿,苏雷拿出钱包:“我想,我想为小约翰做些事情。”
200美元被苏雷塞到彼得夫人手里。
“这是我给小约翰的,为了他,你们要好好生活下去。”
彼得夫人急忙推却,“医生,我知道您已经帮了我们。”
“诊金绝对不止20美元,我心里已经很感激您。”
“这钱,我不能再接受您的好意了。”
苏雷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小瓶妖参稀释液。
“请收下这个,彼得夫人。”
“这是给你的,感谢你对小约翰的照顾。”
“喝了它,能改善你的身体状态。”
在苏雷的劝说之下,彼得夫人收下了钱与药水。
“愿上帝保佑您,您有颗金子般的心。”
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彼得夫人双手握拢,闭眼给苏雷祈祷着。
小心地拧开瓶盖,彼得夫人把一半的药水倒进碗里,小心的喂给小约翰一些,自己把剩余的喝掉。
妖参稀释液立刻起到了效果,彼得夫人脸色渐渐转为红润,身体上的酸痛也消失不见。
“谢谢您的赠与。”
郑重地将剩下半瓶药液放好,彼得夫人忐忑地问道:“我想给小约翰的父亲留一些,您?不会介意吧。”
苏雷微笑道:“你可以完全做主。”
“好了,我该走了。”
“关于小约翰的病,我很抱歉。”
苏雷对着彼得夫人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吱嘎——
这次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个满脸胡子,穿着出租车司机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上散发车汗臭味,身上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洗。
“你们在干什么?”
“还有,你是谁?”男人堵住门口,气势汹汹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