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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认出来了
    媚儿保持着晕倒的姿势,所以她未睁开眼睛。
    但这种被盯着的感觉极为强烈。
    且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便如万千虫蚁爬上来,要食她的血肉。
    她很害怕。
    从未有过的害怕。
    这不会是高光。
    可不是高光还能是谁?
    媚儿极想睁开眼睛看那是谁,但她好似被定住般,睁不开眼。
    很快媚儿额头沁出细密的汗。
    帝聿看着躺在铁笼里的媚儿,好久,离开。
    随着他的离开,媚儿整个人松懈,全身酸软。
    她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这个地牢很大,弯弯绕绕的,关着不少犯人。
    但就是因为弯弯绕绕,所以没一条路走进去关着的犯人都不一样。
    而周虎威和媚儿的这个牢房,两人所处的是水牢。
    一片浑浊的水,水上架着铁笼子。
    五步一个,一共有五个。
    水面旁便是侍卫。
    五步一岗哨,拿着矛,冰冷无情的守着这地牢。
    媚儿看着的地方便是牢房入口,拐弯的位置。
    刚刚那落在她身上的可怖视线便是从那传来的。
    而现下,那里没人了。
    她可以肯定。
    那是谁?
    能有那般大的力量,让她畏惧。
    媚儿眼睛眯了起来,涂着艳丽的指甲亦掐进掌心。
    她这一进来,怕是不好再出去了。
    周虎威见媚儿坐起来,看着一个地方,知晓她已然感觉到这里的不同。
    时时刻刻这里暗中都有人盯着他们。
    他们想要出去。
    难!
    帝聿走出地牢,夜色里,他一身的玄衣在这个暗夜中好似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
    他说:“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是。”
    空气中出现这一声,然后消失无踪。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
    去地牢里的刺客是越发的多了。
    一批一批的,血染红了地牢上的石板,暗卫都懒得冲洗了。
    这般过了三日。
    地牢里。
    周虎威再次吼叫起来,又是那疯子的模样。
    他进来的时间比媚儿长,他的耐心早已磨尽。
    在媚儿来了后,他稍稍安稳,但媚儿被关进来后也是如他一般的冷处理。
    这样过了三日都未有人来理媚儿,他知晓事情不妙了。
    高光怕是打算把他们扔在这里面关一辈子。
    这次不止是周虎威这般急躁,癫狂,媚儿亦是。
    她慌了。
    真的慌了。
    没有人来理她,高光更是一次都未来见她。
    是她的媚蛊未有作用?
    可怎么可能,每夜她都有催动媚蛊,媚蛊未有任何异常,那高光就是受她控制的。
    既然受她控制他便该来。
    早早的来。
    但现下,三日,整整三日,连外面的侍卫都未进来一个,这让她如何还能冷静?
    偏偏现下她被关在这,不用动手。
    一旦动手,她和周虎威也就都完了。
    可若不动手,那就一直这般下去?
    媚儿看着地牢入口,脸色阴沉沉的,极为吓人。
    帝聿坐在天香酒楼的厢房里。
    如之前一样的摆设,不同的是,小案几上的棋盘变成了茶盏。
    帝聿拿着茶具在泡茶。
    当茶泡好,门外也传来刍巾的声音。
    “爷,二公子来了。”
    “嗯。”
    低沉的一声传出,刍巾把房门打开,咕噜噜的轮椅声传进来,然后,房门关上。
    厢房里,一扇七色水晶帘落在圆拱门前,里面的景物能清楚的看见,但因为水晶帘而多了丝朦胧。
    而水晶帘后是一副山居岁月图屏风,刚好挡住了里面的人。
    看不见里面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一道影子却透过水晶帘传来。
    红闫清楚的看出来,这是一个男子。
    红闫手落在轮椅扶手上,很快,轮椅滑进去。
    而当轮椅绕过屏风,那坐在小案几前的人落进视线里,红闫素来风雨不动的眼神有了变化。
    这男子一身玄衣,身形高大,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来他的身量。
    当然,最主要的不是这男子的身量,而是这男子的气度。
    那一身内敛,一身贵气,即便他收敛了自己的气场,但那上位者的磅礴之势还是隐隐透了出来。
    红闫心中微惊。
    此人身份不凡。
    红闫的视线落在帝聿脸上,很快,他落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动。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亦是他惊诧时会有的动作。
    可为何会惊诧?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此人给他的感觉就如那廉止给他的感觉。
    不一样的脸,但那半垂的眼帘,拿着茶杯的动作,和那廉止如出一辙。
    红闫视线微凝,眼中湖水般的静很是有了变化。
    他的心在告诉他,此人和廉止乃同一人。
    帝聿未看红闫,即便红闫看着他,他也未动。
    好似这里未进来人。
    不过,在喝了口茶后,帝聿出声,“坐。”
    红闫因为微动而微抬的手指落在轮椅扶手上,然后轮椅滑过去,到帝聿对面。
    他拱手,“我乃红闫,红鼎天二子。”
    “嗯。”
    淡漠的嗓音,听不出温度,却与那廉止如出一辙。
    红闫顿住,脑子里极快的划过什么,垂着的眼眸瞬间抬起,看着帝聿。
    而帝聿亦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对,红闫的心跳了下,脑中一条打结的线瞬间拆开。
    他低头,躬身,“红闫参见王爷。”
    如若只见过一次廉止,他虽怀疑他的身份,却也不会把他想到十九皇叔身上。
    但此刻,他看见了此人,看见这张脸,想到了近日发生的种种,他瞬间了然。
    能压住暴乱,瘟疫,除了一个人,没有别的人。
    帝聿看着红闫,在红闫说出这句话时,他神色一点变化都未有。
    好似并不意外红闫会猜到他的身份。
    帝聿放下茶杯,拿过一杯泡好的茶,放到红闫面前,“免礼。”
    刍巾在外面守着。
    但不止他一人,还有另一人,谷非。
    两人守在外面,便如两根木头守在外面,动也不动。
    时间滴答过去,一个时辰,房门打开,红闫出来。
    而在红闫出来前,谷非便已转身,面向卧房。
    他听见了轮椅滑动的声音。
    红闫出来,谷非立刻走到红闫身后,推着轮椅离开。
    刍巾把门关上。
    不过,在刍巾把门关上未有多久,一暗卫便过了来。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