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渚本想和灵琼探讨一下意义深远的话题。
    可是他发现这个人工智能俗气非凡。
    想的不是钱，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有像人们想象里的人工智能那样，想的是人类的美好生活。
    也许是因为是野生的，没人给她设定过核心指令。
    而她在自己生活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一开始还只是手机，电脑，后来是随便一个联网设备。
    只要她想，她就能出现。
    苏星渚一开始不太习惯。
    就好像自己的生活被人窥视了，做什么都得想着有一双眼睛。
    可能时间一长，竟然习惯了。
    [归无：任何事都得有耐心，不成熟的时机，只会得到一个坏结果。]
    [柳明珰：你就不能加点催化剂？]
    [归无：……]
    算了。
    [归无：带你下副本。]
    [柳明珰：好啊！]
    归无带灵琼下副本，都只打双人副本，不需要多余队员那种。
    以免被人发现不妥。
    灵琼全程划水，看苏星渚一个人打。
    [归无：你不能稍微动一下？]
    [柳明珰：我一下就戳死了，那不就结束了？]
    大佬打个响指那都是要灭世的！
    所以一般是不动手的。
    [归无：把数据调回去。]
    苏星渚对此很头疼，她老是在游戏里乱加东西，比如她身上穿的，还有倾雪宫……
    如果有玩家和最开始做对比，就会发现，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柳明珰：我是一个正直的npc，从不靠调自己数据取胜，爸爸靠的是实力。]
    [归无：……]
    也没人教她撒谎吹牛啊。
    灵琼觉得自己不算撒谎，毕竟她确实不改自己的数据——她改的是对面的数据。
    灵琼在游戏里的世界越长，对这个游戏就越了解，自然对游戏里掌控就越熟练。
    [柳明珰：你真的不要我帮你升级游戏吗？]
    灵琼跟在苏星渚后面，依旧没有动手打怪的意思。
    [柳明珰：你的团队好像遇见了问题。]
    [归无：你怎么知道的？]
    [柳明珰：就不小心看见了……]
    [归无：不小心？]
    对这个不小心苏星渚保持怀疑。
    只要是上传到网络上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透明的。
    [归无：风云录是我的心血，我不能毁掉他。]
    [柳明珰：你不信任我？]
    [归无：换成是你，你会随便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npc吗？]
    灵琼没有回答。
    归无打完最后的boss，掐着点下线。
    [归无：今天时间到了，我下线了，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要在游戏里随便露面。]
    灵琼：“……”
    快乐总是短暂的。
    关键是她还没快乐到什么。
    …
    [绿萼：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绿萼在副本外面的草丛里发现灵琼，也跟着蹲进来。
    [绿萼：是有什么好戏看？]
    这副本偏僻得很，等级也不高，现在都鲜有玩家来刷。
    [柳明珰：你怎么看得见我？]
    她把名字都隐藏了，衣服也换了，看上去就和隐藏名字的普通玩家没什么区别。
    [绿萼：……应该看不见吗？]
    灵琼指了指上面。
    [绿萼：哦，我加了你好友啊，能看见。]
    [柳明珰：……]
    忘记点好友不可见了。
    【附近】江山不朽：迷迭，你不能这么对我！
    【附近】妖精迷迭：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我真的不喜欢你。
    附近频道上的名字，引起绿萼的注意，赶紧拉着灵琼一起八卦。
    她们此时蹲的草丛，刚好能看见不远处的妖精迷迭。
    站在她对面的是个男玩家，正拦着妖精迷迭，不让她走。
    【附近】江山不朽：那之前那些算什么？
    【附近】妖精迷迭：江山，你是个好人，之前我们只是作为朋友一起玩游戏而已。
    妖精迷迭从那件事后，就一直低调。
    灵琼都没怎么见过她。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见了，而且剧情好像还有点狗血……
    江山不朽喜欢妖精迷迭。
    妖精迷迭却只拿对方当朋友。
    现在江山不朽拦着她，要一个说法。
    [绿萼：啧，看来又是这位的裙下臣呢。]
    [柳明珰：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在发生被妖精迷迭污蔑之前，绿萼应该就很不喜欢她了。
    [绿萼：那可不，之前缠着我哥来着。嘴上说喜欢我哥，背地里还养着好几个备胎，这不，这个什么江山不朽，一看就是她备胎。]
    [柳明珰：她有几个备胎？]
    [绿萼：这我哪儿知道啊。反正见过她身边不少男玩家，个个都对她唯首是瞻的。]
    [绿萼：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她拜师学学？我身边怎么就没个男的呢？]
    [柳明珰：你还小。]
    [绿萼：……]
    [绿萼：你怎么和我哥一个德行。]
    她玩儿游戏可不是听这些的。
    灵琼和绿萼聊天，那边不知道怎么谈崩，直接动手打起来了。
    妖精迷迭和江山不朽离她们躲藏的草丛很近，技能乱飞，正好在攻击范围内。
    【附近】江山不朽：谁在那儿？
    江山不朽看见草丛里有减血提示，赶紧和妖精迷迭拉开距离，看着草丛方向。
    绿萼从草丛里出去。
    【附近】妖精迷迭：是你！
    灵琼后一步出去，加上没有名字，衣服也换了，妖精迷迭注意力就没放在她身上。
    【附近】绿萼：惊喜吗？！
    【附近】江山不朽：迷迭，你认识她？
    绿萼在草丛外站定。
    【附近】绿萼：这是你新找的提款机？
    【附近】妖精迷迭：绿萼，你胡说八道什么。
    【附近】绿萼：论坛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怎么是我胡说八道？
    【附近】绿萼：你没做过，我可胡说不了。
    【附近】江山不朽：论坛上什么事？
    【附近】绿萼：……
    灵琼抱着胳膊站在后面看戏，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惊讶一下，这哥们还不知道？
    【附近】妖精迷迭：江山，我们换个地方说。
    江山不朽没回，站在那里没动，估计是看论坛去了。
    不过几分钟，江山不朽就回来了。
    【附近】江山不朽：迷迭，论坛上那帖子说的真的？
    【附近】妖精迷迭：我们换个地方说行吗？
    ———万氪皆空———
    灵琼：我也想养备胎。
    苏星渚：你说什么？
    灵琼：我说，我也想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