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康道:“请恕徒儿放肆,诚如师父所说,姓韩的小子只是一条小虫而已,不过,这条小虫不是普通的虫,他上次将偶木子打败,虽然有一些侥幸的成份,但自身的实力还是可观的。”
那紫衫老者道:“噢,这么说来,这姓韩的小子比为师还要厉害了?”
周大康道:“弟子不敢。”
那紫衫老者笑道:“大康,你怕甚么?如果姓韩的小子真有本事将偶木子打败的话,为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这又怎样?他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就算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人,力量也小得可怜。”
周大康道:“可是……”
那紫衫老者道:“可是甚么?”
周大康道:“可是姓韩的小子身边有一些人来历甚大,徒儿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件事一旦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这些人身后的势力会不会站出来。”
那紫衫老者道:“大康,你所说的这些人究竟都是些甚么人,有多大的来历?”
周大康道:“据徒儿多方查证,已经证明了姓韩的小子有一个义妹,也就是武林九凤之一的‘狼凤’虚夜月,她的师父便是‘剑湖宫’现任宫主的母亲,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份在‘剑湖宫’不低,很有可能会将‘剑湖宫’牵扯进来。”
那紫衫老者冷笑了一声,道:“‘剑湖宫’有甚么可怕的,为师就不相信‘剑湖宫’会为了那么一个小姑娘而与我等大动干戈。”
周大康道:“师父,话虽这么说,但万一‘剑湖宫’一定要保虚夜月,那就不好办了。”
那紫衫老者想了想,道:“那就派人给那个小丫头一个警告,要她离开洪铜县,不要与姓韩的小子一起胡闹,她真不听的话,就是她自找的。”
周大康道:“师父的法子的确是好,徒儿现在还担心另一个人。”
“谁?”
“就是那个与韩风一起来洪铜县的王大石。”
“他不就是一个神捕吗?有甚么好担心的?”
“可是徒儿最近收到了密保,说王大石不但是‘摘星楼’楼主方梦白的小师弟,他还与公主是同门,而他们三人,都有同一个师父,他们的师父就是青云山的山主。”
听了这话,那紫衫老者再怎么高傲自大,也不觉变了面色,道:“大康,此事千真万确?”
周大康道:“应该不会有错。那王大石与韩风是结义兄弟,这次到洪铜县来,是他亲自向皇太子和神捕司要求的,说明他与姓韩的小子情同手足,我们要对付姓韩的小子,他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对付他自然不难,但要是对付了他,万一将青云山主惹上,那就是一个大麻烦了。”
那紫衫老者沉思了一会,道:“大康,你一向甚有计谋,可有甚么万全之策吗?”
周大康道:“万全之策徒儿已经想好了,只是没有能力去实施而已,现在师父来了,那就一切好罢了,以师父的江湖地位,定能将其他家的人说动,各方齐心协力,一致对付姓韩的小子。”
那紫衫老者问道:“详细的计划是怎样的?”
周大康道:“我们到时候就以武林中人的身份约姓韩的小子谈判,他一定会来,双方谈得拢,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谈不拢,咱们就有借口与姓韩的小子动武,只是我们动武的方式并非混战,因为那样一来,与一开始就与姓韩的小子对上没甚么区别,一个不小心,还引出‘剑湖宫’和青云山主,咱们集结众多高手,与他们来一次比试,那样的话,就可以逼姓韩的小子滚出洪铜县。”
那紫衫老者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一个万全之策,姓韩的小子身后尽管有绝世谷撑腰,但绝世谷的高手再多,也斗不过我们几方的连手,只要我们能团结到一起来,就能有足够的人手将绝世谷击败,只要绝世谷被击败了,那么,姓韩的小子就是一条小虫子,根本就不足为惧。”
周大康道:“正是。”
那紫衫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大康,就依你所言,你尽快代为师写请帖,为师要请咱们的盟友聚会共商大事。”
周大康躬身道:“徒儿遵命”
……
颜家的退走,对于洪铜县来说,无疑是一件具有轰动效应的事。短短三天的时间,颜家的人已经离开了洪铜县,走的时候,除了带上各自的长物之物,其他的都没有带,而颜家的家主也在临走的当天,到县衙与韩风交割了一切手续。
韩风早已做好了准备,颜家的数百个人从盐湖那边离开的时候,他也早已和驻守的军官商议过了,派了三百多个官兵去盐湖暂时看管。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对韩风来说,形势对他越来越有利。白家已经被赶走,而范家又寂静无声了一段时日,如今颜家又走了,陈元也被架空,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洪家,身后有“草谷”撑腰的陈家,以及和周大康存在暧昧关系的陆家。
经过一段日子的暗中调查,韩风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周大康是八社中的“六合社”的弟子,也就是说,韩风现在所要面对的,就只剩下了红门、草谷与六合社这三大势力。当然,还不能排除“亿灯教”和赵王徐锡山,虽然这两方几次派高手来洪铜县捣乱,均被绝世谷的人打退,近来安静了许多,但也不代表他们放弃了。
这天晚上,令狐仪前来拜访韩风,韩风让华苓烟做了一顿好菜,用来招待。韩风想到那副“万象棋局”,便说自己对棋局不怎么感兴趣,要将它送给令狐仪。令狐仪对“万象棋局”甚是喜欢,听得韩风送给自己,自是大喜。
席间,令狐仪想到那晚比试对弈的事,忍不住问也坐下来一起吃喝的华苓烟道:“华姑娘,我看你那晚对于棋道颇有认识,不知你的棋艺如何?”
华苓烟笑道:“我的棋艺马马虎虎。”
令狐仪道:“马马虎虎?这怎么可能呢,当日你看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似乎也想到了破解之法。”
华苓烟道:“不满令狐公子,我家有一本棋谱,我小的时候,便会拿来看,看得多了,自然就记在了心上。我当时看到‘万象棋局’的时候,就觉得那副棋局与棋谱中的一局棋局颇为相似,打算试一试自己能否破掉,但棋谱上的那副棋局终究不是‘万象棋局’,我看了许久,依照棋谱上的解法,却始终无法破解,而韩大人在破解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令狐公子说我也破解了‘万象棋局’,那是高估我了,我的棋艺根本就破解不了。”
令狐仪看上去像是相信了华苓烟的话,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你家的那本棋谱一定是绝世奇珍了。”
华苓烟道:“是不是绝世奇珍我也不知,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本棋谱后来因为失火,被烧城灰烬。”
令狐仪叫道:“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若是棋谱还在的话,小生还真想向华姑娘借来一观呢,不知华姑娘仙乡何处?”
华苓烟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韩风忙为她掩饰道:“令狐公子,华姑娘与她的爷爷从外地到洪铜县来,就是不想提从前的事,你问她仙乡何处,不是叫她为难么?”
令狐仪笑道:“那倒是,小生冒昧了。”再也没问华苓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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