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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奇兵 (上 继续求首订支持)
    刹那间,羽箭和飞刀,都突然一滞。紧跟着,哭喊声和怒吼声,交替而起。
    “大师兄战死了!”“定难大师被恶魔杀了!”“杀了那个恶魔,为定难大师报仇!”“杀了他,除魔卫道……”
    另外四名面皮蜡黄,满脸横肉的恶僧,抛开各自的对手,大吼着向张潜扑去。其中一个手中连兵器都没顾得上找,只管摘了脖子上念珠当做多节鞭。
    而那些持弓箭和放飞刀的和尚们,也不顾胳膊酸软,纷纷将箭蔟和刀尖瞄准张潜,恨不得将他立刻射成一个刺猬。
    再看张潜,一管子结果了某个恶僧之后,竟然像中了诅咒般,动作明显变得迟缓。甚至有好几次,因为移动速度太慢,刹点儿就丧命于羽箭和飞刀之下。
    亏得王毛伯来援的及时,扯过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用马的身体,替他遮挡了两轮,才让他不至于当场血流五步。然而,战马却因为负伤过重,悲鸣着跌倒,血流如瀑!
    “找死啊,这节骨眼上发呆!”快速松开马缰绳,王毛仲单手扯住张潜,不顾双方地位悬殊,冲着他耳朵大叫。
    从小长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生死关头,竟然也能溜号!因此怒不可遏。而张潜,却依旧神不守舍,被他扯得脚步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倒。
    不是找死,而是因为心理受冲击实在太大,手和脚忽然都开始发木,无法完整地大脑发出的指令。
    在另外一个时空,虽然张潜练过自由搏击,可主要是为了自保、强身和耍帅,根本没主动用所学的本事伤害过别人。
    穿越之后,无论是对王毛仲,还是对喜多肉,他都没真正想过杀死对方。哪怕是那天明明知道王毛仲是前来行刺的,他都下不了狠心去结果此人性命。只能假装是接受了任全的劝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儿下,然后借着王毛伯来认错的机会,放对方离开。
    而现在,他却亲手将一名和尚,给敲了个脑浆迸裂。试问,他的心脏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用昭小心!”王翰在远处看得真切,急得满头大汗。想要抢过来相救,前路却被和尚们用弓箭封了个死死。
    “大师兄小心——”任琮和郭怒两个,也各自带着家丁,拼命冲上。半途中,却迎头遭到了一轮飞刀,不得不挥舞着兵器左躲右闪。
    “定尘,定静,缠住这个使横刀的。我和定众来超度姓张的恶魔!”
    “二师兄尽管去,这个使刀的交给我和定尘!”
    四名面皮蜡黄,满脸横肉的恶僧,也迅速发现了张潜神不守舍。立刻叫喊着做出了分工。其中两名僧人,用戒刀和念珠,在正面吸引王毛伯注意力。另外两名僧人,则从侧面向张潜迂回包抄。
    “当啷,当啷!”张潜用青铜管子勉强招架了几下,依旧动作迟缓,步履蹒跚。而“墨家”先贤墨菲的定律,却又一次应了验。就在他被逼得险象环生之际,有支冷箭呼啸而至,“噗”地一声,正中他的左腿。
    虽然隔着絮了厚厚丝绵的裈(棉裤),中箭位置也很靠近边缘,锐利的箭簇,依旧穿透了所有衣物,直接将他左腿外边缘处的皮肤给戳了个通透。
    血,立刻与箭尖一起,从左腿后侧冒了出来。正在努力移动身体的他,忽然打了个踉跄,又一次差点栽倒。而扑过来的恶僧定尘和定静,则看准机会,一个挥铲猛拍,一个挥刀横扫,发誓要将他击毙于当场。
    “啊——”张潜疼得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猛地来了一个侧翻,躲开了两名恶僧的联手攻击。紧跟着,失去的魂魄,忽然全部归了原位。他的身体迅速从地面上滚起,单膝着地,左右两只手和腰杆同时发力,将青铜管子当做大棍,贴着地面儿来了一记横扫。
    正挥舞着月牙铲子扑过来的恶僧定众,被扫了个猝不及防。脚踝处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摔出了半丈远。
    而另外一名持刀的恶僧见势不妙,慌忙横刀自保。却被张潜趁机又是一棍子捅了过来,正中心口。
    “噗——”持刀恶僧定实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掉头就跑。得到喘息机会的张潜,单手抓住腿上的箭杆,奋力拔出。随即,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跟在持刀恶僧定实身后,紧追不舍。
    “放箭射他,快放箭射他!不要让他伤了二师兄!”定尘,定静担心自家同伙,赶紧丢下王毛伯,一边飞奔过来相救,一边向负责远程压制的和尚们发号施令。
    众和尚们,也发现了情况忽然急转直下。纷纷调转角弓和飞刀,再度瞄准张潜施以攒射。
    左腿处的箭伤钻心地疼,周围陆续有飞刀和羽箭掠过,而张潜,却忽然好像换了一个人般,对疼痛和危险不管不顾。目光死死咬住持刀恶僧,手中铜管子连砸带捅,一下不行,立刻换招再来。
    这下,负责远程压制的和尚们,可就有些为难了。想要射死“恶魔”张潜,就得瞄准他的身体,并且估算好提前量。而“恶魔”张潜,跟他们的二师兄定实,却只相距一棍之遥。他们发出的羽箭和飞刀稍微偏上一点儿,恐怕就会先要了自家二师兄的性命!
    好在定尘和定静赶过来得及时,联手向张潜发起了攻击,逼着他放弃对定难和尚的追杀。众弓箭手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转动脖子,寻找压制目标。
    然而,还没等他们将这口气儿喘匀,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官道旁,瑟瑟发抖的百姓队伍当中,忽然跳起了两道圆滚滚的身影。
    其中一人左手抓个木盆当盾牌,右手拎着个木头勺子当大锤,横冲直撞。另外一人,则将半满的荞面袋子,顺着寒风用力猛抖。刹那间,浩浩荡荡的荞面粉,就笼罩了弓箭手和飞刀手的头顶,将他们眼前变成了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