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说道:“这位……”
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横不能叫小姐姐或者叫大姨,索性略过去了:“我只是从这里路过,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
一个人躲在一个立起的棺材里面,怎么看怎么莫名其妙。
让人瘆得慌。
可现在我这就看明白了——那个“棺材”,是金刚铁柏做的,坚不可摧,她躲在里面,就跟蜗牛躲在了壳子里一样。
暗无天日的地下,数不清的陷阱,还有一个壳子。
她好像就一直生活在难以形容的恐惧之中。
“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来害我的!”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个个都害我,都算计我……世上没有好人,全是恶棍!”
难怪小龙女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啊!
不过,趁着视力恢复,我就往四下看了看,想尽快找到出路,可这一看,浑身都凉了。
这个“田”字形的房间里面,散落着很多焦黑的东西,七零八落的。
那不是别的——是尸骸!
一截子一截子的,已经看不出原貌了,都是被这里的陷阱给残害的。
应该,都是试图靠近这里,或者误入到这里来的摆渡门人,成了陷阱试验的牺牲品了。
对自己人都下这种手,这位尉迟长老,真是对到了这里的“客人”,一视同仁啊!
我忍不住看了小龙女一眼——这地方也他妈的太吓人了吧?
小龙女就告诉我:“当年她身上出了事儿,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那些焦黑焦黑的,都是一些不死心,跑这里想劝她的门人,现在已经惊动她了,那还真有些麻烦。”
“出事儿?”我低声问道:“什么事儿?”
小龙女刚想说话,声音就提了起来:“坤方偏右!”
我条件反射冲着那位置斜刺里冲了过去,只听“乓”的一声响,我刚才站着的安全板猛地炸开,这一下惊动了左右两块雷板。
那两块雷板,一块下面是数不清的蜜蜂针,一块是火油子,撞在一起又是一片大亮。
照出这附近,简直就是一个刑场。
这会儿回过神来,觉出胳膊火辣辣一阵剧痛,一歪头,我从白虹贯日里蹿过去的时候,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在凤凰翎上蹭了一下,撸掉老大一层皮。
我心里是叫苦不迭,小龙女察觉出了我的意思,笑眯眯的说道:“告诉你,跟其他的长老比起来,她算是好对付的了,你就认便宜吧。”
还笑得出来,你对“便宜”不是有什么误解?
还没等我吐槽,就听见“咻”的一声响,好么,白虹贯日翻转了过来,对着我就压!
这样不行,可眼前的安全板也没有安全的了——要不说人不被逼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我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了。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这白虹贯日是厉害——可是,有一些陷阱,并不比白虹贯日差!
我竖起竖耳朵,很快就分辨了出来,从白虹贯日的缝隙下钻过去,对着一块雷板就踩了下去。
小龙女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你反应的还真快……”
只听“咣”的一声,那个雷板上方,猛地坠下了一个大铁柱——就跟之前压那个爬行动物一样,能直接把人给压成了饼子。
我当然不是要自杀,而是运了最快的行气,往一个白虹贯日的格子里一钻,那个大铁柱擦着我就压了下来——顺带着,把一大片的凤凰翎给压的死死的!
凤凰翎是交错纵横,跟天罗地网一样,这一下,一部分被压住,大片的丝线,就没法操作,白虹贯日的威力,就减小了许多!
尉迟明目感觉到了手底下的白虹贯日已经没法灵活操纵了,声音更是歇斯底里:“你想害我……你想害我……”
她既然有强迫症,那控制欲一定是很强的——出现了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会慌。
她这么一慌,那事情就有希望了。
我找准了能出去了的路,奔着外面就跑,可这个时候,小龙女厉声就说道:“当心!”
没有指明方向,只说“当心”。
那就说明——危险,是从四面八方,一起过来的!
果然,只听“咣”的一声响,尉迟明目着急了,她一下把这里所有的机关,全给触动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十面埋伏”!
漫天花语(烧人的硫磺火)——八方来仙(按着奇门遁甲八个方向对着人飞来的利刃)——九宫飞星(九宫方位蹿过来的铁莲子),我现在,比植物大战僵尸里,被豌豆射手和玉米加农炮一起喷的僵尸还惨!
这样下去,一步迈不出去,我已经成漏勺了!
除非……
我辨认出来,其他的都很锋锐,而漫天花雨这种硫磺火最为厉害。
这不是普通的硫磺火——是七宝硫磺火。
这东西据说是佛前灯里引来的,能烧尽一切,包括——金刚铁柏!
我停下了脚步,反手抽出七星龙泉,引出全部行气,猛地挟裹住了漫天花语,奔着尉迟明目身上的“棺材”,就扫了过去。
觜参井鬼天见日,柳星张翼阴还晴!
这一下,全部的七宝琉璃火和杂七杂八的暗器,猛地对着尉迟明目所在的“棺材”射了过去。“咣”的一声,那那个棺材顿时熊熊的着了起来!
火势起的别提多快了,尉迟明目直接被火给包围住了,其他铁莲子之类也起了作用,整个棺材,四分五裂!
小龙女厉声说道:“跑!”
这就有些作茧自缚的意思了——她自己设了这么多机关,自己反而被机关给扣住了。
我心里清楚,以她的能耐,这点活绝对不能伤了她半毫,于是赶紧奔着生门就跑。
但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肩膀猛的一痛——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接着只听一阵幽幽的声音贴在我脑壳后响了起来:“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他让你来害我的!”
那只手一钻,跟九阴白骨爪一样,简直能直接给人穿五个透明窟窿——龙鳞虽然滋生出来,挡住了势头,可底下的肉,还是一阵剧痛!
“他?”我疼的倒抽冷气:“天地良心,你那位“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
“你胡说——你懂这里的机巧,你一定是他派来害我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已经被拿走了,他还要我的命?”
这个声音——极为凄怆,带着说不出的愤恨和恐惧,还夹杂着后悔和不甘。
而且,眼睛……
她本来不是瞎子,眼睛被那个“他”害了,之后,就疑神疑鬼,谁也信不过了,开始把自己封闭在这里?
我忍不住说道:“那是个你特别信任的人?”
她怔住了,但马上,一只手就死死抓住了我的手:“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是不是?你认识他,你是他的人?”
“不是不是。”这一下剧痛,几乎要把我的手给攥成了骨裂,但我没有挣扎:“我猜的——以你的本事,不是你特别信任的人出其不意的下手,怎么会害到你?我真的是个路过的!”
“是啊……是啊……”她的手,不自觉就松开了:“都怪我,都怪我信错了人……”
但她的手,马上又紧了起来:“杀了你——杀了靠近这里的人——就不会再有人来害我了!”
卧槽……这个气劲儿,我要碎了!
但我脑子一转,立刻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她顿时一愣:“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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