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嘴角上扬,“有道理。”
天歌不知道余禹为何跟安澜康闹掰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人都是唯利是图。
安澜康第一次被其妹击败,第二次被天歌击败,第三次被余禹击败,道心八成已出现裂痕,鹤子铭的赢面很大。
如果操作得当,可一举将安澜康彻底击废。
“咳咳……这种事还需余兄来办。”天歌笑道。
“天兄说来听听?”
王羲在远处,看着那两人不时传来奸笑声,浑身发寒,这些人不缺德了,为了弄死对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好好修行吧,我们回去的日子不远了。”月婵传音,拉着她向悟道树而去,因为天歌的原因,倒是没人敢阻拦她们。
“这就是长出那种茶叶的树吗?”王羲心神摇动,只是站在树下,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陷入一种玄奥的境界中,长期盘坐在此地,绝对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此时,另一边,余禹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打天歌的肩膀,不知他们商议了什么。
随后,余禹招来几个生灵,吩咐了下去。
这是一场惊世大战,王族嫡系挑战帝族嫡系,不知吸引了多少天骄人物。
此际,天空连颤,一道道虹光接连而至,那是一群男女,每一个都是风姿无双,世间少有。
“余禹大人、魔魂天大人!”一群王族后代行礼道。
血魔王、黄金羊、蛇夜叉、螳蜈、虚空王、三头王等,都来了,足足有十几人,有老牌天王,亦有名传一片天的顶级高手。
没过多久,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年轻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甚至很多人天歌都叫不上名字,但不可否认的是,各个都是头角峥嵘。
“今日,诸位远道而来,只为观礼,禹不才,愿摆下豪杰宴,相邀诸雄,可否?”余禹朗声道。
“大人客气了。”许多人回应道。
余禹微微一笑,伸手抛出一张神图飞向天空,铺展开来,遮天蔽日。
神图朦胧,纹路天生,流传着惊人的神光,众人登上之后才发觉,这张神图起码是遁一境层次的至宝。
此时,神图上早已布置好一切,高台临立,玉桌成片,摆放着各种美酒佳肴,更是有许许多多的仆人端着各种名果来回穿梭。
天歌看的出来,余禹应该是早有准备,毕竟这场盛会可能是两界大战前的最后一场天骄共会。
“嗡!”
天空一颤,金光澎湃,就在此时,一名绝世美男子自天空飞来,他背负金色的羽翼,长发齐腰,身体笼罩神环,不染人世俗气,超凡入圣。
在他的身后则是数个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女。
“鹤子铭和当代九天王!”许多人惊声。
鹤子铭是鹤无双的后人,号称天王中的第一人,位列十大王之首,传闻他远胜其他同代修士,可以跟一直蛰伏不出的帝族同龄人叫板。
尤其是,近年来有传闻称,鹤子铭曾被盖世高手指点,帮他活血,为他熬炼身体,让他的实力变得更加恐怖了。
其他人同样不凡,是当今天王,年轻一代的顶尖层次高手,甚至他们之中还有十大仙子中的白银王族的白灵!
“好热闹啊!”
远方,天穹连震,几道朦胧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他们都很模糊,共有五人,从不同方位走来,都带着混沌气,强大慑人!
“帝族……”许多人低语,就连天歌都忍不住望去。
那几人中,有这三年来见过的赤蒙泓、邬昆,以及安澜康,至于另外两位则是女子。
“那两女是安澜凝与人族的莫仙。”余禹小声说道。
五人一联诀而来,震动天上地下,那巨大的压迫感让一群群年轻天骄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余禹、魔魂天!”安澜康站在天空上,脸色格外的阴沉。
但当他看到鹤子铭时,眉头一挑,忽然笑了起来,“你可知挑战帝族的代价!”
鹤子铭很平静,“战败即死。”
“呵~你可想好怎么死!”
“没有,我不会死!”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氛围如同电火,让人心惊胆战的同时,却又格外的兴奋,他们今日来,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见证新的神话是否可以再现。
“诸位,先入坐。”余禹打了个圆场,他是帝族,更是东道主,没人会抚其面子。
安澜康冷哼一声,率先向神图东方走去。
东为首,立有七高台,下方分为两排长长的玉桌,依次排开,代表了其它各族。
高台在上,章显地位,代表了超然,同时亦可俯视诸族,但没人敢说什么,帝族在异域,本就代表了顶点。
但,事实上,真正的帝族只有五人,只有天歌与莫仙是特例,但他们可与帝族平起平坐。
下方众人仰首看着那七个男女,心神恍惚,七个高台宛若七座磅礴大山,压的他们难以喘气。
“啪啪啪!”余禹拍掌,下方烟雾缭绕,一个个貌美的女子缓缓登场,弄琴、起舞。
“诸位,今日吾等共聚,不为情仇,不为恩怨,只为把酒言欢。”
余禹环视八方,嘴角上扬,话锋转起,道,“但我界好武,喜爱切磋,人心所愿,定不能阻挡,但还需点到为止,可有愿意助兴者?”
余禹话语一落,神图中央出现了一个圆形平台,四周符文密密麻麻,撑起一片光幕,但其内的场景清晰可见。
“七位大人在上,我九齐愿挑战火岩王!生死由命!”就在这时,一个生有九颗头颅,形似麒麟的生灵走了出来,向高台一拜,开口道。
余禹微笑,看向下方的一个浑身火红的生灵,“火岩王,你可接受?”
“他想死,我就成全他。”火岩王缓缓起身,瞪了九头麒一眼,率先向光幕内走去。
火岩王,来自火岩王族,是一种在岩浆海中被孕育出来的生灵,天生控火,掌握太阳之精,这一族很可怕,一旦成年,可随意凝聚火脉。
但他的对手同样不弱,九头麒虽不是王族,但这族极为难缠,天生九命,很难死去。
双方初一入场,便大战了起来,光幕轰鸣,祖术齐飞,让一群群生灵不断叫好。
当然,这种场合都是年轻人,倒是少不了压赌,由余禹全权负责,天歌只是提前参了些股。
“九齐,我压了你五十万斤纯源,你他娘的别对不起我!”
“压五十万算什么,我压了火岩王百万斤,你个蠢货输定了!”
“你说谁蠢,是不是也想下场!”下方一片热闹,各种叫嚷声不断。
天歌侧目,看向旁边,那个女子非常美丽,世所罕见。她太清丽了,只是一个侧脸就有种与世无争的气质,漂亮的不像话。
那个女子就是莫仙,是一个令帝族都觉得惊艳,而被不朽亲自接引、进入帝族古地,跟着帝族嫡系一同在那里修行的女人。
同时,她也是莫道的姐姐。
似乎是看到了有人注目,莫仙转身,柔顺光滑的发丝下,瓜子脸,黛眉弯弯,美眸灿灿,肌肤白如羊脂玉,她与仙雾相伴,看起来飘渺而灵动,如同一位谪仙子,让人跟着心神宁静。
“我弟弟被抓走了,还是自愿离去?”莫仙开口,声音动听,悦耳,但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战败后,自愿离去。”
“是吗?”
天歌不置可否,但就在此时,在莫仙那一侧的一道身影也侧目看了过来。
那是一个被混沌气缠绕的男子,一头紫发随意披散,他的身形高大,足有一丈,浑身肌体结实,都是腱子肉,跟一根又一根钢条般贴在身上,只是坐在那里,便如同一头最凶狂的猛兽在蛰伏。
那人是邬昆,同时也是莫仙的师兄,亦是帝族成员之一。
“天兄,你定婚了。”邬昆开口,声音嗡嗡,如同雷鸣,但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天歌微笑,“我不缺女人。”
“是啊,未婚妻是十大仙子之一,就连两个侍女都不比她们差。”邬昆嘴角一抽,没好气道。
他很想打死这货,你都有三个了,还来勾搭我师妹,这摆明了是欺人太甚。
自古以来,武力与美人都是证明一个男人优秀的原因之二,然而,这两点,魔魂天竟然全占了,他何德何能!
天歌不动声色,看向余禹那边,此时,余禹正在与安澜凝谈笑风生,且时不时的看向安澜康。
“凝妹,我尚有一族妹,生的貌美如花,不若让康兄嫁入我族如何?”余禹笑着开口。
“余、禹!”安澜康大怒,拳头握的咔嚓咔嚓作响,对方这是在侮辱他,更是说出“嫁人”二字,摆明了是在针对!
“连个女人都不如,实在丢我们男人的脸,干脆向我妹妹一样嫁人吧!”赤蒙弘抱着双臂冷声开口。
他是绝对的男权主义者,就连他妹妹的联姻都是他一手包办,这在异域很常见,几乎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者,若是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丢脸绝对丢到姥姥家。
“若他再战败,就嫁了吧。”一直平静的安澜凝开口了,语气虽平淡,但却有种不容置疑。
“你……”安澜康伸手指着安澜凝,气的发颤,嘴唇直打哆嗦。
“废物就要做好嫁人的准备!”安澜凝没看安澜康,而是注视着下方的战场,此时那里已经接近尾声。
但安澜康的脸色却格外的阴沉,他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因为他曾居高临下,对安澜凝说过!
此时,一场大战结束,九头麒九个头颅炸开了八个,就连剩下的那个都倒在滚烫的岩浆中。
结局不出所料,王族的权威并没有那么容易挑战,就如同帝族一样,每高一个层次,就代表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正值此际,鹤子铭也站了出来,他的起身几乎吸引了全部的目光,有火热,有惊叹,有钦佩等。
“子铭愿挑战安澜康大人,诸位大人是否允许。”鹤子铭被金光笼罩,俊美的脸上古井无波,但眸子中的战意却高昂无比。
高台上,其余六人都看向安澜康,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轻点颌首,这是早已定下的挑战,无法更改。
“呵呵……”安澜康突然笑了,阴冷的吓人,让下方诸雄心中惶惶,帝族积威不知多少个纪元,除了传说中的鹤族先祖,以及原本是帝族的魔魂天,又有谁可打破神话。
鹤子铭虽强,但终究不是其先祖,从他选人上就可看出,他的信心没有那么充足。
“请两位入场。”余禹朗开口,声音传遍整个神图上的每一个角落。
“安澜康大人,我在里面等你。”说罢鹤子铭率先而入,紧跟其后的则是安澜康。
眼见两人入场,余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挑战神话,举世瞩目,那两位都是我界的王牌,战力无双,但鹿死谁手,终究难说。
不如尔等下注,为两位王牌助兴如何?”余禹不待众人回答,率先对着自己的玉桌一拍,上面出现一个竖起的光幕,压安澜康陪率0.6,但压鹤子铭的赔率则为1.2,平局则为1。
安澜凝侧目,看了余禹一眼,眸子微沉,再怎么说安澜康也是她那一族,两兄妹如何争,那也不会损坏安澜家族的威望,但余禹明显不怀好意,从那场内安澜康的心境起伏就可看的出来。
“安兄战力无双,鹤子铭终究不是其先祖,所以,我压安兄两千斤神源。”天歌不动声色,第一个示态。
“确实,鹤子铭终究弱了点,单是安澜家族的祖术,就注意碾压一切。”有人开口。
众人惊醒,每个人都不傻,王族与帝族的差距不止是血脉,更重要的是其祖术,这就像是仙术与仙王术,本身有着质的差距。
安澜康真的弱吗?
显然不是。
那是他的对手大强。
台下,诸雄默不作声,但手上却不停,各种神物纷纷没入面前的玉桌的一个符文通道中。
“余禹,等我杀了鹤子铭,下一下就斩你!”安澜康声音阴冷,但身上的气势汹汹,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