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岛屿不大。
    电台的直升飞机很快来到三曲翼大厦附近。
    可他们却十分好奇。
    那怪物的尸体去哪了？
    不论是肉山血海，还是那如蜈蚣般的巨大身躯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岛屿上只能看到士兵的尸体，残留的武器装备以及破坏的建筑残墟。
    “这里发生了什么？”
    记者们感到疑惑，让驾驶员开着直升飞机在岛上寻找摩尔迦娜的身影。
    然后，在大厦的背面。
    他们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燃烧着火焰的骷髅头。
    “wtf，那是什么鬼？难道又有新怪物冒出来吗？”
    “他们好像在对峙。”
    “不对，那里还有个人，好像是那个经常在街上杀人的神经病。”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
    “我刚刚看到有观众来信，说那个冒火的骷髅头曾在街上看到过。”
    不只是记者和摄影师在讨论，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在议论纷纷。
    不论是刀锋战士还是恶灵骑士，他们都不是那种在乎世俗眼光和法律的人，经常在大街上变身和追杀吸血鬼。
    得益于此，不少人都知道他们。
    当然，全是负面消息。
    毕竟，一个冒火的骷髅头，另一个追杀的吸血鬼又与人的外貌无异。
    在不了解真相的路人眼中，他们就是恶魔或杀人犯。
    而这次直播，让他们彻底火了。
    “你有罪！”
    恶灵骑士死死盯着摩尔迦娜，空洞的眼眶燃烧着地狱火，火中倒映着少女的身姿及围绕她嘶吼近千条冤魂厉鬼。
    这份罪孽……
    “不可饶恕！”
    恶灵骑士无视了天上的直升飞机，抬手一甩，燃烧的地狱之火化作锁链向少女笔直飞去。
    摩尔迦娜面色淡然，从容不迫地抬起左臂，用手上护腕般的镣铐将其弹飞。
    接着，她左臂一甩，压低身形向对方发起了反击的冲锋。
    她身躯虽然娇小，却并不灵敏。
    每一步都会在地上踩出一个陷坑。
    可她迈开脚步的频率极快，迈开的距离极远，两相结合，便是无与伦比的爆发。
    摩尔迦娜几乎是在呼吸之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直接从三曲翼大厦天台一路跑下，来到了恶灵骑士身前，抬起拳头便打了过去。
    “罪人，直视我的双眼！”
    恶灵骑士浑然不惧，趁着对方发动攻击时需要看着目标的时机发动了他的最强技能：审判之眼。
    只见他的双眼闪烁起猩红之光。
    接着，他便看穿了少女的灵魂，直视其一生所犯下的罪恶。少女身边那数不清的冤魂让恶灵骑士根本不用去数对方的罪责。
    “竟然沾染了近千条生命的鲜血，你简直罪无可恕，接受地狱的审判，给我堕入十八层地狱接受永世的轮回吧！”
    说着，恶灵骑士眼中凶光大盛。
    然后……
    “砰！”
    少女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砸在了骷髅头上，将其重重地砸飞出去。
    “嗯？”
    摩尔迦娜疑惑的看着自己拳头。
    刚刚明明爆发了最强的力量和速度，为什么感觉如此缓慢？
    而且，自己的最强力量，只能让它飞出几米远吗？
    相比少女的疑惑，恶灵骑士更是惊愕。
    他指着摩尔迦娜，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审判之眼对你没有效果？”
    “哈？”
    摩尔迦娜疑惑地看着恶灵骑士，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明明杀了那么多人，你明明背负着那么多罪恶，不可能躲过审判之眼才对啊！”
    “罪恶？”
    摩尔迦娜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恍然，“我明白了，你大概是使用了根据敌人罪恶来发动效果的技能，对吧！”
    “没错，审判之眼能看穿每个人一生所犯下的罪孽，然后根据对方的罪孽进行审判。”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放弃吧！”摩尔迦娜身体侧对着恶灵骑士，双手交叉在前，一只脚弯曲抬起放在另一只脚背，犹如美妙的舞蹈准备动作。
    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起进攻的前兆。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一切皆为正义。如果杀戮能拯救苍生，那我愿意去背负那罪孽！”
    静静静！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脑子里回响着少女这气势十足的话语。
    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呐喊和掌声。
    是记者和摄影师，是电视机前的每一个观众。就连政府机构的人……虽然不认同，但也都被摩尔迦娜那正义的品质深深折服。
    岛屿东面的一处森林里。
    艾琳一脸自得地看着顾源，“怎么样？”
    “效果不错。”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直播的顾源满意点点头。
    摩尔迦娜会有如此心态自然不是她的本性。
    事实上，摩尔迦娜非常善良，经常肩负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即便坚定不移地执行顾源的命令，去屠戮了众多黑帮罪犯，也从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半点正义。
    哪怕她的行为真的能拯救许多人，也不会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她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艾琳对摩尔迦娜使用了魔法。
    她用分离术剥离了摩尔迦娜内心的罪恶感，又将黑暗英雄的思想附加给了她，让摩尔迦娜对以前的所作所为当作理所当然的正义。
    这也是顾源为什么放弃召唤更强的四阶随从，召唤艾琳的原因。
    因为她的魔法太针对审判之眼了。
    恶灵骑士的实力说强不强，说弱不弱。
    光说身体属性和地狱之火的话，他也就四阶的水准。
    可他的不死身却让帝王灭霸都杀不死他，而他的审判之眼更是能秒杀天父级甚至单体宇宙神。
    在某部动漫里，他就秒杀过五大创世神之一的行星吞噬者。
    审判之眼的效果就如恶灵骑士所说，只要被审判为有罪，就能无视量级的差距夺走灵魂。
    可这个技能的判定条件是根据目标的内心想法而定。
    哪怕被审判的人杀戮无数，犯下无数罪行，但只要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不是犯罪，而是为了正义的话，就不会发动。
    漫画里，恶灵骑士曾审判过惩罚者。可对方打心底认为自己杀人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正义。
    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人说，就这？
    那对付起来还不简单？
    植入记忆，催眠，或者撒谎不就好了，有必要浪费召唤更强者的机会，召唤艾琳吗？
    别说，还真有必要。
    因为审判之眼能直视灵魂真实。
    无论是虚假的记忆还是被催眠，它都能一眼看穿。
    只有将满足条件的剥离，不满足条件的赋予，让目标真实拥有这些属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