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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与世界规则不过是一个东西两种说法,钟楼羽虽已经走到道的极致,可他与这殿中所有人一样,都是野路子出身,正因如此,听一听鸿钧的道也不妨事。
    黑莲耳坠轻轻晃动着,系统透过本体向外看去,它的心中满腹疑问,身为公司出品的系统,专为帮助各种宿主完成任务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能够改变世界的走向,实际上系统的本身被赋予的能力从来不弱。
    但这满殿的人,一一数过来,那些有名有姓的人,以及无名无姓之徒,它却是一个也看不透。
    第175章 洪荒初始
    十二品灭世黑莲蕴藏着灭世的秘密, 按理说应当早就被鸿钧毁灭了,它又怎么会附身其中, 甚至出现在鸿钧的老巢中?
    系统着实不懂, 此时也只有把全部希望放在宿主的身上, 祈祷者这个一直以来以超人姿态穿梭三千世界的宿主, 这一次也能带着他安全的返回系统空间。
    应该能够返回吧
    紫霄宫内终于只余鸿钧那蕴含道的声音, 钟楼羽越是听道,ròu体便越觉不适,可他自身的道,却能从其中找出共鸣。
    那些许微小的共鸣皆是存在于最不起眼之处, 钟楼羽对照着将之一一摘出,果然,这些都是属于大道的存在。
    鸿钧是天地第一圣人, 是天道的代言人, 他已然触及到了大道的存在,这对钟楼羽而言是极为宝贵的财富。
    第一次讲道持续三千年,鸿钧将下次讲道的时间说清, 便放下满殿懵懵懂懂的修士, 径自回了后殿。那准提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正要上去与钟楼羽搭话,却见对方头也不回的就跟在鸿钧的背后往后殿走去, 只好讪讪的停下了脚步。
    兄长。他敲了敲一旁的接引,问道,你曾听说过老师有过什么家属吗?
    接引正回味着方才的感悟, 此时之时瞥了自家师弟一眼:六千年前,恐怕都没有人听过鸿钧这个名字,我又能知道什么。对了,道友去了哪里,该回去了。
    准提想了想从紫霄宫后殿走出来的衣衫凌乱的男人,默默答道:他大概不能和我们回去了。
    为何?
    总之是不能回去了。慈眉善目的准提被憋得脸色发红,好在接引并没有追问。
    钟楼羽并非西方修士,他先前曾想将这个天资卓越的年轻人收入门下,论道之后又想远离这人,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怎么不说话。钟楼羽追在鸿钧背后,轻笑着问道,是不是害怕回头见我?
    鸿钧如同木头人一样,甚至于他的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没有分毫差别,这种极端的冷静在踏入后殿中,才有片刻迟疑。
    你的后花园有点不听话。钟楼羽跑到他身旁,笑眯眯的拉了人的袖子,不过放心,它们以后会听话的。
    这原本仙气飘飘的庭院如今已是一片láng藉,莲花池中的莲花大多焦黑一片,亭台楼阁成了废墟,各种灵根树木也烧的烧毁得毁,真如同犯案现场。
    鸿钧没答话,他一甩衣袖,浩大的生机便布满了整个庭院,花糙树木焕发生机,那倒塌的各种建筑也被清扫一空,乍一看后殿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样,他这才身形一飘,落于那莲花池中的亭子里。
    钟楼羽眯起眼睛,只觉得心头暗暗攥起一股劲。数个世界的经历告诉他,即使鸿钧认不出他,心里总会有不同的感觉,表现在面上时,那便是鸿钧对他的态度定然与旁人不同。
    可现在鸿钧,分明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如同被天道刻画出的标准的模子,一举一动皆在规矩之中。
    钟楼羽忽然想到在上个世界里,苏煜文的本体觉醒之际,他与那女人之间的对话也曾无数次的显露出,有什么东西妄图将苏煜文彻底吞噬。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这个世界中,他是以身补全天道的鸿钧?
    那个人,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钟楼羽眸色发沉,他紧跟着飞入亭子中,走到鸿钧面前:讲了三千年,你口不口渴?他一挥手,手边便出现一个暗红色的jīng美酒盏,纤长的手指托着酒盏,便送到了鸿钧的唇边,润润喉吧。
    澄清的酒液在杯盏中dàng漾,那暗红的颜色抵在鸿钧浅色的薄唇上,有种莫名的魅力。钟楼羽民企眼睛看着这人,他神色中少了人类的灵动,那种无机质的木然犹如假人一般,但很快,这种木然便逐渐褪去,他又成了最初那个有着qíng绪的人。
    你不该来这里。唇瓣开合,鸿钧似乎分本没有在意那酒盏。
    可惜了美酒。钟楼羽眉间带着些遗憾之色,他收回手,晃了晃那酒盏,忽的仰头将就酒水导入口中,只是含着并不吞下,然后一把拉过鸿钧衣领,堵上那张薄唇。
    小舌撬开那紧闭的薄唇,探入温热的口腔,醇厚的酒液在唇齿相jiāo间被引入那薄唇之内,醉人的气息缠绕在鼻尖。钟楼羽的眼睛仿佛在笑着,勾人的盯着鸿钧,虽然吻得火热,可心底却极为冷静,透过那冰雪塑造的瞳孔,他终于确定一件事。
    鸿钧不认识他。
    是那种全然的陌生感,仿佛他们从未见过面,可从那眼底深处,在鸿钧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地方,钟楼羽知道,这个人绝对对他有感觉。
    这也太不合常理。
    但只要是这个人,就没有问题的。
    钟楼羽在鸿钧眼中逐渐显露出沉迷之色时,才退了下来,不知是唾液还是酒液的浸染,让他的唇瓣染上一层yín靡水色。他以手抚唇,眉眼如丝的看向鸿钧,喉咙里溢出两声轻笑:老师觉得这酒如何?
    他听了鸿钧的道,自然算的上是他的学生,可这一声老师,没有那尊师重道之感,却仿佛勾引一般。
    鸿钧深深的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异常认真道:我不是你的老师。
    噗钟楼羽终是忍不住笑了,笑的连身体都在颤,他探过身躯,那手臂犹如蛇类一般柔软,缠上了男人脖颈,身子软软的靠了过去,我不管,你给我讲了课,我听了你的课,你就是我的老师。
    现在呢,学生没有住处,能不能在老师这里暂且住下?
    他一身戾气化为缠人魅意,带着酒香呼吸就在颈间,扑鼻而来的气息比那美酒还要醉人。鸿钧知道自己是不会醉的,可此时却莫名如同醉了一般,点了点头。
    他转瞬就清醒过来,可这时钟楼羽却已经转身离开,跑去前头揪住两个看门的童子,已经给自己找好了房间。
    第176章 洪荒初始
    鸿钧不讲道的时候, 紫霄宫是极为冷清的。两个小童轻易不会进入后殿,这里是鸿钧的修炼之所, 他也从未打算叫旁人进入。
    钟楼羽突如其来的闯入无疑扰乱了鸿钧的生活。
    紫霄宫美虽美, 却显得太过冷清, 钟楼羽总是能用不同的方法让这里热闹起来, 扰得鸿钧无法jīng心闭关。他最喜欢拉着鸿钧进入那莲花池中心的小亭子, 或是摆上一桌美食,或是弄上一坛美酒,一闹便是几十天。
    久而久之,就连鸿钧也不免奇怪起来。
    他站在亭子中, 低垂着头看着桌上那一大坛酒,以及那端着酒杯,脸颊微醺的美人。
    你在看什么?
    钟楼羽微眯着眼睛轻轻的笑着, 酒杯抵着唇边, dàng漾的酒液染上唇瓣,那笑声轻浅撩人,隐隐的勾着男人。
    许是这些天已经看的惯了, 鸿钧没有答话, 他在桌边坐下, 立刻便有只芊芊玉手拖着酒盏贴着唇瓣凑了过来。
    尝尝这酒如何。
    澄清的酒液里泛着清雅的莲花香气,鸿钧看了眼那酒杯, 确认这就是方才钟楼羽正在用的,半晌才开口:你摘了莲花。
    那是当然的。
    钟楼羽知道自己不能出紫霄宫的大门,一旦出去, 他就不可能再回来,这美酒佳肴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来得。左右紫霄宫里别的不多,极品的先天灵根后天灵根倒是从来不缺,全都让钟楼羽当做食材拔了去。至于今天的美酒,自然也是来源于莲花池中,最初那个被鸿钧拿来束缚他的九品白莲。
    自家庭院被糟蹋成什么样子,鸿钧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却难得的容忍了这人的捣乱。
    男人霜雪凝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浅淡薄唇轻轻开启,就着钟楼羽的手将那酒液饮下。
    带着莲花香气的美酒并不如他想象中醇厚,那种清淡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划入胃中,继而朝着全身扩散开来,那其中丰厚的灵力骤然炸开,冲刷着每一条经脉。
    以九品莲花酿成的美酒,足以叫一个普通人坐地成仙。
    但对于鸿钧而言,这只是普通的美酒而已。
    饮尽美酒,鸿钧的目光仍旧冷淡的落在钟楼羽身上,这些天来,紫霄宫的花糙树木基本被这人祸害了个遍,可显然罪魁祸首还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你看我做什么?钟楼羽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玉臂,醉眼朦胧的看着男人,莫不是我长得太好看,叫你看痴了?
    他从来不吝于将自己的魅力宣扬得人尽皆知,这本来就是乐趣所在。从来都是世人神魂颠倒,争相跪拜,如今他特意将这姿态摆出来给人看,这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钟楼羽知道,这不是鸿钧的问题。
    三次讲道之后,完成传道任务的鸿钧将会以身填补天道,从此世间只余鸿钧之名,再不复鸿钧此人。他彻底成为天道代言人,那时属于鸿钧的意识将会完全被天道吞噬。
    每一次讲道,都是鸿钧与天道进一步融合的标志。
    这种事qíng,当初的钟楼羽也曾遇到过,可他的qíng况远不如鸿钧。洪荒的天道极其qiáng大,而他的灵魂背后又有众世界法则虎视眈眈,两者共同的推搡之下,鸿钧能够保持意识,已是不易,异地处之,钟楼羽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想鸿钧一般。
    讲道结束的时候,鸿钧身上已经出现了融合的痕迹,他越是闭关修炼,越是参悟大道,与天道的同和程度就越深。唯有这莲花池中心的亭子里,天道那无处不在的侵袭才稍稍缓解。
    虽不知其原理,但钟楼羽猜测,这或许就是鸿钧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作为洪荒第一圣人,当自己的意识被天道吞噬之际,鸿钧不可能毫无反应。
    即使坐着,鸿钧的姿势也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他似乎仔细的打量了钟楼羽一会,这才微微摇了摇头:你长的不好看。
    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钟楼羽一愣,他可没想到这家伙会认真的探讨这句话,但下一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内容,他不由得手一抖,一把将暗红色的酒盏捏成碎沫。
    挥开碎沫,钟楼羽一甩袖子,如红云般扑到鸿钧面前,手指牢牢捏住对方的下巴,盯着那张冰晶般剔透的瞳孔,咬牙切齿道:我长得丑?
    有人比我好看?!
    凌冽的杀气震得莲花池都起了波澜,鸿钧面上却未有分毫变化,似乎并不将钟楼羽的威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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