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人能打救梅哲仁,黑龙号到了泥盘,程丹心一伙就冲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将梅哲仁生生叫回了魂。
伽德莱克还是很讨厌了,里贝克想凑热闹,却被伽德莱克打发着跟年轻组赶紧干活去。
火龙号等着,阿丹他们几个也不啰嗦,乖乖地溜了,这帮老狐狸底牌太多,要不起要不起。
只是梅哲仁左看右看发现不对头,阿隆索不见了,这时程丹心也变得讨厌了。
他笑呵呵地咧开了嘴:“没看到阿隆索失望了吧,老索被远智绑架回游洲去当教宗了,怎么着,少个老实人给你欺负不顺手了?”
梅哲仁向程丹心展示了一下仿生体眼珠的灵活控制,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习惯了跟老索一起议事,咋咋少了他有些不适应,再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老索来着?”
伽德莱克马上幽了一默:“您没有什么任何时候不欺负老索的。”
得,白眼不够用了,梅哲仁懒得跟他们掰扯:“说正事,要寻找到商子族在泥盘的传承。”
莫辞马上怪叫了起来:“那你得去找出井屈之啊,找我们干嘛。”
范东明终于碰上了自己的拿手绝活:“这可不容易,《古事记》里面相关的记载都湮没了,再说那也是编的,压根就不靠谱,上次反击战还将泥盘犁了一遍,而且就算那些古迹还在也没有用,一点文字线索都没有。”
张令引这一次没讲理:“我们本来就用着《山海经》来当参照,并不需要靠谱,只要有思路就成。”
看看,这帮家伙不能碰头,拆台与被拆就在顷刻之间,防不胜防。
梅哲仁只得出面制止争论,再吵下去就变菜市场了:“我有线索,是一句话,三足乌汤沐之地,天命玄鸟之根本。”
该掉的书袋还得掉,范东明马上就考据了起来:“汤沐之地以古文的习惯而言一定是女姓的封地,这倒是跟天照大神是女性这一点能印证上。”
莫辞不能有热闹,逢热闹必然上前:“三足乌就是金乌,三足乌汤沐之地是扶桑,上次我们不是去过了吗?那里通过黑洞可以到天命玄鸟的家乡? 路被堵上了? 这个线索等于没有。”
“可是这个线索是从冰原人的基因里破译出来的,不可能无所指。”
梅哲仁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又抱怨了起来:“我刚刚想到了些东西? 你们一来一吵,就全糊了。”
“嘿? 拉不出屎来还赖地硬,老梅? 不带这么玩的。”
程丹心果然是老不修? 说话也不素净,好还马姿楠没凑热闹进了厨房。
张令引也觉得不合理:“留在基因里的线索不会无缘无故,必有所指,你不如从泥盘人的基因里找找看。”
莫辞跟他又怼了上:“不用想? 肯定是没有指向性? 多半老板的基因图谱里也没有,要是全盘破解泥盘人的基因系列,这事得弄到明年去,时间还不一定够。”
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呢,他就不像是来帮助的? 反而像是来给梅哲仁添堵的。
可莫辞就堵住梅哲仁的脑洞,要不怎么说脑洞多就好用呢? 梅哲仁马上就想起来了。
他惊呼了一声:“啊,想到了? 刚才我想到利用汤沐之地这条线索,汤沐就是指火山温泉? 那么封地肯定就在火山旁边? 可以把范围缩小的。”
被梅哲仁这么一提醒? 范东明又给了个抓手出来:“根据姓氏来,虽然不靠谱,但也可以缩窄范围,泥盘人的姓氏也像星华人一样跟封地是挂勾的,我想老梅并不需要找到所有的扶桑族人,只需找出一个就行了,以静冈县和山梨县籍作为范围。”
这条金手指来得太及时了,梅哲仁不得不向范东明竖了个大拇指,后者就得意地朝莫辞亮了亮脸。
梅哲仁不恶心人,把方案说了出来:“对,我还可以横向对比基因序列,优先找同类项,这样又排除掉了许多,应该只有几百人的基因序列需要比对。”
梅哲仁开心了,又开始走神归位,将几人晾在一旁,顾自开始筛选数据做运算。
还好几个老伙计也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都不在意,反而像回到家一样四处逛荡。
程丹心眼见大伙都闲,又开始组局,撺掇着找马姐弄点好吃的下仙动。
唉,一个二个老老少少,不是吃货就是酒蒙子,梅哲仁的队友都是些什么人哟。
可人家马姿楠不在意,她本来就在厨房里给几个老伙计准备下酒菜,有人吹捧她的厨艺,少太婆乐得找不着北。
于是梅哲仁脑闪时,他们几个就喝上了。
也没啥大菜,就是什么趴鹅掌卤鹅肝烧鹅脯白切鹅肠什么时,再炸个花生米拍条青瓜,还真是马家的家常菜。
还没等几人三杯下肚菜过五味,梅哲仁就兴冲冲地“苏醒”了,还是欢呼雀跃式的。
“找到了,也破译出来了,就在白头山那里,我们马上过去。”
他也只是口头跟大伙商量,说话间黑龙号就起飞了。
泥盘现在是人共体的地盘,可以随意走动,梅哲仁也只是让空天舰自动驾驶,而他依然是凑过来神侃。
“找到了十来个基因近似的,然后又破解出一句话,金乌落处神猴出,扶桑雀起幽冥回。”
程丹心一听连五香的花生米都不香了:“那你凭什么说在白头山下?”
范东明马上就有了解读:“金乌落处,那就是白头山啊,天照大神的驻跸之地。”
程丹心被怼得仙动也喝不下了,筷子一丢:“就算是这样,神猴出是什么含义?”
莫辞在思维上超了车:“我想泥盘的河童传说应该不是没来由的,水猴子也是猴子,神猴出跟《西游记》能对上,东海花果山嘛,这里的扶桑多半指的就是东海,雀是朱雀吗?幽冥肯定就是指六道轮回了。”
范东明作了一个摆尾动作:“金乌是火红的指代,远古传说火红里有三足乌,然后是玄鸟是商代的瑞兽,朱雀是不是它们的一种传承关系?”
说了一通,范东明发现快看不到莫辞的车尾灯了,索性放弃:“不过这个先后顺序也确实不靠谱,妇好墓中就有五彩凤,现在金乌和朱雀也在商代的信息里出现。”
张令引又开始讲根源了:“我们还是回到《山海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程丹心喜欢白话:“也就是说,商子族的人曾经跟扶桑木有关联。”
莫辞否决了自己的臆想:“不可能真的有十个火红吧?”
张令引却觉得合理:“如果商子族的人是扶桑木的管理员,他们有没有技术像老梅那样弄出一堆小火红来?”
梅哲仁还真没有令他失望:“能够操作扶桑木的人肯定可以像我一样制造小火红。”
莫辞这一次就不敢天马行空了:“可金乌跟玄鸟和朱雀有什么关系呢?”
范东明却被莫辞带歪了:“也许金乌就是玄鸟,玄为黑,不就跟乌鸦是一样的吗?”
程丹心鼻孔出气:“那朱雀又是怎么回事?雀起幽冥回,难道说是需要朱雀出现六道轮回就重生焕发生机?”
范东明摇头:“历史现在一点也不靠谱,但历史可以看到脉胳。”
梅哲仁头又疼了,不过脉胳一说倒是提醒了他:“如果将商子族拆成几个族群,会不会朱雀是指其中的一枝?”
一直没有找到发言机会的伽德莱克这时接上了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不管是玛雅还是冰原人,亦或泥盘人,他们都有火红崇拜,而且冰原人和泥盘人的神话传说里火红神都是女性。”
张令引劈头便问:“有什么关系?你想到了什么?”
伽德莱克也是张口就来:“女性决定遗传啊!你们不是在争论这几只鸟的关系吗?这几只鸟的关系都由生育他们的女性决定啊!”
程丹心见越说越离谱,敲了敲碗筷:“你们说的都什么鸟事!”
可莫辞却被点醒了:“女娲是凤里牺,还真的是遗传关系,连系上了。”
他还朝着面色不豫的程丹心强调:“我们不是在胡说八道,关系大了,这里面包含了从金乌到凤凰到女娲到玄鸟到朱雀的传承关系。”
见几人还蒙圈,莫辞就把桌上的几个碗拿了过来。
“你们看,首先,金乌是火红,然后孕育了凤凰,凤凰生下了女娲,同时按神话传说玄鸟和女娲产生了冲突,玄鸟被周替代。”
他将碗一个一个地接着摆成了一排,见不凑手又没收了几双筷子,放在碗上架着连起了线。
梅哲仁这时相帮莫辞调出全息投影,却被他拒绝了,说得正嗨呢,要什么高科技:“再然后女娲还引出了神猴,神猴曾经动过扶桑木影响过六道轮回,照着老梅刚刚得到的信息,最后朱雀来抹平这个麻烦。”
伽德莱克起了头,却被带晕了失去了杆位:“那对我们现在有什么帮助?”
程丹心这会心清话明:“简单啊,通过线索找出朱雀来,然后我们就知道商子族的老祖宗给我们摆的是一出什么样的迷踪阵了。”
张令引这时从合理性上又推倒了莫辞架起的图景:“可以我还是有一点不明,为什么源头是火红呢,难不成火红还是个活人?”
还好,黑龙号到地方了,梅哲仁快刀斩乱麻:“下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