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这个问题,并非随意问起。
全因……一方面第一公主在生平之上,透着一些古怪。另一方面,这秘境更是有着一份诡异。
陆羽不知道这石塔之中到底有什么。但在一片时间静止的荒芜之中,被无可匹敌的黑炎狼层层守护,却又不让它们靠近分毫,那正座塔身都写着一个偌大‘梦’字的石塔……其中会有些什么,陆羽自然有他自己的猜测。
猜测的结果很多,迥然各异,但唯一有一处相同,心有执念,曲意通明者,不可入。
第一公主愣了一会,想了一会,最终才勉强说道:“本宫起码现在是醒着。”
陆羽也翻着白眼思索一阵,随后笑道:“算是通过。”
说完,抬步便进。
石塔很大,里面却显得有些狭窄。
一脚踏入,声回四壁,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招贼了?”
陆羽自言自语,又好像有意逗乐第一公主,但显然后者不会因此发笑。
叹了口气,陆羽便向着这空间中唯一一件事物走了过去。
楼梯。
这楼梯真的很长很长,旋转着,向上。仿佛永远也不会中断,直到陆羽攀登到天上去。
……
就在陆羽背着第一公主进入石塔的时候,四名魔宗终于聚在了一起。
上官无垢被喂了药,不生不死的躺在那里,破落户便成了话事人,毫无形象的蹲在那里唉声叹气。
断腿魔宗纠结良久,最终问道:“这石塔我们找了好久的门路,上官师兄却只说危险,不让我们进入,如今那小子和公主竟然找到门户进去了,我们是否也……”
破落户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要问为什么方才我让你们跑,不过也好,这两个问题可以一并回答你。”
他眯着眼睛沉声道:“就是因为……那个臭小子竟然他娘的是先天!该死的,虽然我不会傻到相信大玉国只有七名先天,但……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是先天,这太他娘的让人无语了,这还有天理吗?合着现在已经是先天满地跑的时候了?还是说我们魔宗隐迹太久,已经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状况了?”
说到最后他更是激动起来,挥舞起拳头用力的砸向地面,周围十数米方圆,都因为这一拳拳的锤击而一次次的震颤。
“先天?!”断腿魔宗一阵惊讶,随后却又疑惑道:“不过……这不太可能吧?”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又不是先天,哪里会知道先天的大能?别人不用讲,咱们那位天上有地上无的宗主大人,不就是个先天?数百年了,这宗主之位便一直是宗主的,但你们可曾看见宗主大人有一丝衰老?几百岁的人,还跟十几二十岁一样,这就是先天呐!啧啧,谁知道那臭小鬼不是哪个老不死的‘化形’的?亦或者修炼到返璞归真境界,就是越练越年轻呐?”
断腿魔宗尴尬起来,他可不敢像破落户一样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宗主的是非,只能苦笑着说道:“我怀疑的并不是那个臭小鬼的年岁,而是……咱们可是魔宗,可没有什么‘先天不动’的说法,既然是先天高手,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将我们放走?‘遇魔必杀’可是大玉国的法度啊!”
“这……”破落户整个就愣住了,嘟囔道:“莫非是我看错了?不对!即便我会看错了那一抹金光,师傅的夺命锥也不会出错!”
他看着几人说道:“之前你们也是尝试过的,你们可曾有自信徒手接住夺命锥?”
断腿魔宗苦笑一声说道:“我们当然没有这种能力,他能接住,我们也是亲眼所见,但……最有可能的并不是那臭小鬼是先天高手,而仅仅是因为他拥有某种可以克制夺命锥的方法而已,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在第一时间就会冲过来将我们尽数杀死了,又哪会让我们跑开?毕竟……”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但差点杀了大玉国的第一公主,还逼着她耗尽自己生命,更将之打败,甚至见了她的丑态……如果那臭小鬼真是先天的话,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这……”破落户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后……
“他娘的!该死的混蛋!”
他猛地一头撞向地面,将一片焦黑撞出一个巨大的坑,大声吼道:“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该死的该死的!这不就成了……我亲手放走了此次任务的目标,也放走了能一亲芳泽的大玉国第一公主?我……我当真是该死!”
他后悔的双目赤红,整个人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蒸腾出层层热气。
随后又伸着颤抖的手,指着其余两人说道:“他娘的,你们既然想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还要跟着我跑?你们也该死!”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魔宗最后一人,此时却沉声说道:“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破落户一愣,反问道。
最后一人抬起头,沉声道:“气度,做派,先天高手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他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两个人。
断腿魔宗频频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太像先天高手了,当时我们也是被那个小子的气度给镇住了,当时我甚至还有一种错觉,以为是咱们的宗主大人突然出现了呐,说实话,跑的时候我的腿都是软的。”
破落户愣了愣,随后悻悻然的坐在地上,挠了挠头,随后突然咧嘴一笑道:“确实啊,这臭小子当真是装的太像了!还真是……比我们还像魔宗呐,如果不是上头有命令的话,还真应该把他领回去。啧,臭小鬼真有发展呐,哈哈哈哈!”
这样一想,他倒是也释怀了。
随后站起身,脸色却突然阴冷下来,沉声道:“不过……命令终归是命令,灭口的,终归也要灭口,说不得今日,便要闯一闯这秘境石塔!”
“就是他们!”
正此时,突然一群人从远方冲了过来,为首几人破衣烂衫,明显受过伤,但身上却没有伤,他们愤怒的指着破落户几人,冲身后缓缓走来的几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