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雪存:“……”
辜雪存:“我那是恼的!”
宋子沛见他掏手帕,以为他又要哭起来,吓得连忙闭嘴不说了。
路决凌道:“紫霄山坐落之处,凡人不知。”
宋子沛连忙转移话题,附和道:“是啊,那些镖师不可能知道紫霄派山门在何处,姑娘你被他们骗了。”
辜雪存震惊道:“竟,竟有此事?!”
他一双尚显得稚幼的桃花眼水盈盈氤氲着雾气,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我……已经把爹娘留下的银钱,都给了他们。”
宋子沛:“……”
虽然说,的确很可怜,但这位石姑娘也太傻了……想来她一定一直养在深闺,并不知道世情险恶,才会如此天真。
路决凌道:“你兄长名讳?”
辜雪存哼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哥哥离家太久,我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小名叫狗蛋。”
路决凌、宋子沛:“……”
“紫霄派内门弟子百余人,姓石的不止一位,你可随我们回去,一一细认。”
等的就是这句话!辜雪存心中暗喜。
北海太远,他虽然一时半会回不去,但是前往紫霄派一定能打听到如今春华宫什么情况了。
而且到了紫霄派,他一定能找到办法回北海!
“多谢二位仙长。”
路决凌略一颔首,转身便带着二人往树林外走去,宋子沛见状犹豫了片刻,还是红着脸对辜雪存说:“石姑娘的兄长既然是紫霄派同门,照顾你是理应的,不必言谢。在下姓宋,名子沛,子丑寅卯的子,沛泽的沛。石姑娘不必叫我仙长,叫我……叫我……”
他说到此处,越发不敢去看辜雪存的眼睛,更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姑娘叫自己名字,于是更加尴尬,一时只在心里后悔起来他干什么突然发疯,要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叫他的名字。
谁知那人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弯了起来,温声道:“原来如此,宋哥哥,多谢你啦。”
宋子沛的脸轰的又红了。
路决凌在前面顿下脚步,道:“宋子沛,走了。”
他忽然直呼全名,吓了宋子沛一跳,于是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跟在后面。
行过树林,只见一个矮矮的小山包就在眼前,七八个紫霄宫弟子等在山上,见了路决凌便行礼道:“小师叔,前后这片山域全都找过了,并无人烟,只有这座山上的一块巨石上有血迹,但早已经干涸了。”
那块巨石正是当初辜雪存靠着的那块,想来上面的血都是他三年前吐的。
辜雪存跟在后面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吐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竟然吐了那么多,这块山石靠在一个小飞崖边,故而雨淋不到,三年过后干涸的有些发黑的深褐色血迹,竟然还有一大片。
路决凌站在巨石前,盯着那片血迹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其实这血迹也未必是辜少宫主留下的,毕竟也不一定只有他会途经此地……”一个弟子圆场刚打了一半,突然语塞。
天决真人从石头边一丛灌木里,捡起来一片残破的绯色布料。
“……”
路决凌捏着那块布料,问:“前面是济苦山所辖山域。”
宋子沛道:“是的。”
路决凌收起那块布料,道:“回紫霄山。”顿了顿,又道,“步行,从东边回去。”
众弟子一脸茫然,其中一个问:“可,阎师叔说辜少宫主是往北飞的。”
路决凌道:“东北亦是北。”
该弟子:“……”
好吧,天决真人说要走,谁敢不走,于是众人又离开山包,从东边的山道步行,离开这座山脉。
每经过一片新的山域,路决凌就一定要将这片山域找个底朝天,然而每每却总是无功而返。
辜雪存趁他们搜寻间偷偷将啸月放了出来,嘱咐它不可离得太近,也不可太远。啸月在储物袋里憋的够呛,出来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就撒着欢跑了。
它虽然顽皮,却一直很聪明懂事,故而辜雪存并不担心。
借口如厕放完啸月,辜雪存彻底没了心理负担,施施然回到等待紫霄派众人的那颗树下,没想到树下已经回来了一个。
宋子沛见他回来,舒了一口气,担忧道:“石姑娘,你到哪里去了,山中危险,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动。”
辜雪存道:“我如厕去了,那你下次陪我去么?”
宋子沛脸涨的通红:“石……石姑娘,还请你莫要开这种玩笑。”
虽然已经一日了,他仍然没能习惯在这位石姑娘忽而含羞带怯,忽而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诡异画风中切换自如。
“逗你的。”辜雪存道,“宋哥哥不必担心,这附近有你们小师叔镇着,哪个妖魔鬼怪嫌命长敢跳出来?”
这倒是实话。
宋子沛无奈地笑笑,从衣袖里拿出两个水润的野果,道:“这是我在附近采的果子,可以充饥,你没有修行,未曾辟谷,一定饿了吧。”
辜雪存接过野果,啃了一口,道:“好甜!”又笑着补了一句,“跟你一样。”
“石……石姑娘说笑了……”宋子沛红着脸摆手。
前去搜寻的其他紫霄派弟子也陆陆续续回来了,见此情形,一团哄笑:“哦吼,宋师兄,你开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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