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人免礼,”周扶让她起来,转头一看高肃这小不点儿眼巴巴看着他们,他弯腰在高肃小脑袋上揉了一把:“小八来找先生学习吗?”
小八是什么鬼称呼?
高肃抽了抽嘴角,乖乖任揉,他软软地对周扶说道:“今日先生给我放假了,我有些学习上的疑惑想问先生。”
结果阿宫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高肃没说这些,他暗了暗神色,猜测先生究竟是怎么了,里面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皇兄也是来找先生的吗?”高肃暗想:若是阿宫表现出焦急的模样,他就先帮着阿宫把皇兄给忽悠走!
高肃连连看向王嫱,可王嫱却乖乖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在周扶要推门而入时也不阻止。
高肃奇怪地看了王嫱一眼,好奇地向屋内探头探脑。
“张良!”
却听周扶怒喝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高肃被吓了一跳,他被屋内不堪入目的场景给惊呆了。
少女泪眼朦胧地被绑在椅子上,坐地直挺挺的,纤细的腰后垫了一块看上去就很重的石头,她的嘴被堵上了,手却被强迫伸在外面举着个盆子,她无助可怜地瑟瑟发抖。
而人模狗样的张良手中竟执着特制的鞭子,嘴边弯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这这这……
这少女是周姬吧?那是皇后吧?
高肃整个人都被自己的脑补震惊了。
与皇后暗通曲款,不!囚禁皇后施以折磨,先生竟是这样的人?
周扶大骂一声张良,冲上前去解救下嘤嘤哭泣的周姬,“你禽兽啊!第一才两岁,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待她!”
周姬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依偎在周扶怀中,嘤嘤嘤个不停。
高肃侧过头去看王嫱,见王嫱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她,她是帮凶?
高肃仿佛第一次认识王嫱似的,不可置信。
却听张良无辜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你将它交给我教导,到时候可别心疼。”
周扶给周姬抹眼泪,控诉张良惨无人道,赵高悄声无息地将高肃与王嫱请入屋内,关上了背后的门。
“臣……切,西西,谢陛下嗯……。”
周姬边哭边说着话,口中含糊不清,却也能听出什么意思来。
周扶一呆:“你说什么?”
周姬又嘟嘟哝哝重复了一遍,张良微笑,严肃地对周姬说道:“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一遍。”
“臣妾……谢陛下恩典。”
哦豁!
周扶惊喜万分,搂着周姬的纤腰转圈圈,狗子一脸受不了地嗷呜嗷呜乱叫:“进步真大!”
张良得意道:“如何?”
“师兄真乃教育界楷模也!”周扶在高肃迷茫的目光中向张良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陛下,”赵高轻咳一声,提醒周扶,有事外之人介入。
是了,高肃这小不点都看见了。
周扶在高肃惊恐的目光中将视线对准了他,小高肃后背毛毛的,被吓地后退了一步。
是时候将这只兰陵王拉上贼船了!
周扶一点一点靠近,将小不点儿高肃拎了起来。
“皇……皇兄。”高肃吞了吞口水,他现在太小了,根本不能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王嫱,王嫱欲言又止,又悄悄闭上了嘴巴。
“你皇嫂得了一种怪病,”周扶仗着高肃不能反抗,将他那手感很好的发丝揉地杂乱,这毛发的手感竟和狗子一样柔软丝滑!周扶瞬间爱上了撸高肃这项活动。
“怪病?”高肃喃喃道。
“此事始末还要从二皇兄说起,当年二皇兄与大皇兄相争斗,为了增加自己的战力,二皇兄命人费尽心机从塞外运入大周两只獒犬,其中一只他赠与朕了,这獒犬曾受过藏族祭祀的洗礼,是开过光的,因此被赋予了神血。”周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声音低沉认真,好似煞有其事。
神……神他妈开过光的狗子?!
赵高与王嫱两人目瞪口呆。
高肃的脑子似一滩浆糊,以他的聪慧自然不会被周扶轻易糊弄,何况这也太荒谬了,周姬误饮了獒犬的血液,受神犬血液影响得了类犬症?
然而皇兄说话时语气哀痛不似假装 ,他的老师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连阿宫与赵执掌神色严肃认真,高肃虽然觉得这太荒谬了,却也不得不信皇后娘娘是得了类犬症!
皇兄和老师的不会随便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高肃暗道,又见周姬懵懂无知如同稚童,口中呜呜地说着人听不懂的话,除了刚才她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人话后她就再也没开过口。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高肃不得不承认,他信了。
周扶希望高肃能对此事保密,知道皇后之事的唯有在场几人。
高肃怔怔地点点头,以皇兄如今在大周的能力,即便是为了封口将他在此杀死也是可以的,他却只是要求自己保密。
被信任的感觉令高肃心中一暖,都说帝王多疑,这一世的皇兄却与曾经他看见的那些帝王不太一样。
只希望日后皇兄也能如此吧!高肃暗暗叹息。
前世他便是因功高震主被北齐后主高纬以鸠毒赐死,这一世,他虽能碌碌无为平凡的过一辈子,可高长恭不愿意如此,他的心不在此,志向亦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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