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与司马衷介入以后,整个战局就变成了三夹板,除非王翦率军将沛县豪族屠杀殆尽,但是他会顾虑到朝中有人怀疑他要谋逆,怕我问责,必定不敢动作,”周扶挠了挠头:“惨啊!真的是惨!”
王翦可以入选大周第十一佳了,最佳小可怜,目前为止混得最惨的名将就是他了。
“你还有心情在这说人家惨,看来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周小史汗颜,见周扶还在长吁短叹地伤怀,心里知道看来此事是不难解决了。
“你打算如何做?”周小史好奇地问道。
“隐卫都来了吧,”周扶说道:“这些人都是最忠于你与司马衷的是不是?”
“是,他们都是正度培养出来的死士,与晋王宫之中其他隐卫不同,不听族老与信物号令,只认我与正度,”周小史回答道。
他见少年刷刷又写了一封密信,然后踹在自己兜里。
“脚程最快身手最好的是哪一位?”
“你要做什么?你想去哪里?”周小史瞪大了眼睛。
“去周皇陵啊!”周扶说道:“我去请张老大人,出兵将沛县给撸了。”
“你不是说你不能出现吗?不好解释自己身份?”
“我是魏王周亥啊!”周扶嘴唇猩红,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手中握有周帝亲笔密信的魏王,之前周幽王代替我的身份做了许多恶事,幽王与公孙衍的阴谋败露,而后周帝将我救出却没有为我恢复身份,反而给了我信物,如今我作为隐形人为周帝做事,不行吗?”
“信物?哪来的信物?”
周扶吐吐舌头,让人去拿来一块泥巴,混混弄弄几种现有的材料一个人在那儿捣鼓,边捣鼓还边喘着气儿说道:“如今这身子真的是破,累死我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到了半夜,周扶胡咧咧乱捏,捏出了一只丑萌丑萌的獒犬。
周扶高举小泥巴,瞎胡扯蛋:“这是第一!第一就是信物!”
周小史:……
我读书少,你这周帝怕不是在逗我?
两位张大人: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沛县的豪族两家独大,分别为吴、徐两家,这两家曾经是靠着打造兵器起家,如今家族在沛县生根发芽,经营了不小的势力,且他们互相之间有姻亲关系,平日里狼狈为奸垄断了沛县这一块小区域。自先帝时期起,吴、徐两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召民户为私奴,私养民兵为他们做事。
好几任沛县太守来到任上都因水土不服而“病逝,”好不容易等来个贪婪胆小的太守,两家齐发力,用以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又以武力威胁,轻易就将这太守拿捏住了。
他们常年把持着关卡,合谋新上任的太守私吞了不少朝中的军饷与粮食,边境守将拿不到军粮军饷,多次质问,更有下群太守气势汹汹来讨要粮食,险些被这些恶人将性命留在此处。
这也是导致王翦只能掏自己家当来填军队的窟窿,南地王家的世代积累,早已被大军掏空的差不多了。
王翦对他们憎恨厌恶,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因当年太先帝给他们王家下的一道禁锢。
不得率大军离开下群,只能往外打,不能往里挪,否则视为谋逆造反。
太先帝忌惮王家手中大军,又需要靠他来镇守边境,于是就下了一步臭棋,几乎将王家孤立在下群,也是导致了如今王翦进退两难的根本原因。
新帝对王家是何想法还未可知,反正至今他们也没有收到朝廷一分一毫的粮饷。
也亏得王家满门忠烈,至今没有反叛大周,反倒还真的世世代代老老实实守着下群。
老实人就要挨欺负,吴、徐两家横行霸道了多年,见王翦手握重兵却拿他们毫无办法,更加得寸进尺。
就像是两只猴子,仗着老虎脖子上有锁链拴着,站在锁链之外的“安全之地”耀武扬威。
如今这两只猴子眼里只有外头诱惑它们的香蕉,甚至听话得想要跑去开门,将那偷猎的猎人给放进动物园。
周扶在脚程最快的隐卫带领下来到了周皇陵之中,此时天空即白,那沛县的太守久久不见副手来城门外,生怕会有变故,携着妻儿美妾一路往洛阳而去。
这个世界的大周都城并非洛阳,而是咸阳,此时的洛阳还未发展起来,只能算是个比沛县更富有一些的小城罢了,而洛阳连通了大周好几个城,是交通枢纽之地,自王都而来的人,经过洛阳往外就到达了沛县,沛县之外就到达下群了,其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周皇陵的入口在何处周扶一清二楚,对于哪里有守卫,哪里又有站哨的士兵也了然于胸,周扶指挥那背着他的隐卫来到他所熟悉的入口处,他在守门人喝令他们速速离去之前率先开口道:“本王乃大周魏王周亥,奉陛下之命来请两位张老大人出手相助!”
守门人听这瘦弱的少年如此说来,他们面面相视,狐疑道:“你说你是魏王?你可有什么证物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假冒的?”
“本王带了信物,还有陛下亲笔所写的密信,你只需替本王将信物交到张大人们手中,他们会辨明真假。”周扶虚弱地说道,他走下地将那泥土所做的狗子交给那守卫,此时那泥土已是干涸,丑萌的泥狗似模似样的昂首挺胸,还真挺有第一志得意满的蠢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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