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太惨了。
“抹完药膏,请太医相看完,就好好休息,知道吗?”贾赦说着,瞧着贾珍精力旺盛还连蹦带跳跨石阶梯,叹口气,提溜着人回到他的厢房。
他有谭礼这颗树在,也知晓贾珍在池中的异样,故而对于今日大理寺出现的那条小金龙还是持狐疑的。
不然画符前,画符后,他为何反差之大—从护在德嘉帝跟前一下子“怂”到身后?
完完全全是求生欲爆棚啊!
国家欠他一座智多星奖杯·jpg
“你乖,我跟你一起去缠着敬哥,让他春假多放几天给你玩。”贾赦感觉自己没准上辈子欠了贾珍的,连亲儿子都没如此苦口婆心过呢。
“可是我忽然想到,天天吃吃喝喝会胖也会无聊的。”贾珍本来还想拿乔多要几天,可说着说着便又垂头丧气着,躺在躺椅上,将摇椅摇摆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且还有人要套话,简直是看不见的战场。也挺烦的。”
贾赦喝杯茶冷静冷静,微笑着:“那你想怎么样?”
贾珍坦诚的摇摇头,抬手揉揉头:“不知道,就忽然觉得好无聊哦。想玩又不想玩,不想玩又想玩……”
“你当策论凑字数呢?别矫情了!”贾赦眼里簇着小火苗,“起来,先给你手指头消消毒,上药,别随便乱摸。”细菌感染一词,他这个当叔的还是知晓的。
“忠逸侯爷,让奴婢前来吧。”一旁的宫婢闻言,弯腰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脖颈。
贾赦瞧着毛遂自荐的宫婢,看着人姣好的容颜,眸光闪闪,和气着解释:“诊断相看上药的,得让太医前来。我们都不是专业的。”
他们眼下相当于客人,当客人的还是要自觉遵守主人家的规矩。尤其是到宫里头做客,更得遵纪守法。
而且他贾赦瞧着就很白痴不成?
宫婢面色一变,颔首退下。
贾赦瞧着人老老实实退下的模样,以为是他成为宫女心目中的金龟婿,想借着他贾赦出宫,便也略过了这小插曲,跟贾珍闲聊着等待太医到来。
太医来得也快,脸变得也挺快。
“忠兴侯爷的伤真是……”被请的蒋太医瞧着贾珍那中指,纤细修长,白皙细嫩,定睛瞧了又瞧,连指甲缝都没漏过,就没瞧见伤口在哪里。可偏偏耳畔传来贾赦忧心忡忡的絮叨声—蒋太医,当时情况紧急,我咬的还挺重,出血多的,皮都差点挤破了,下面关节都挤青紫了。
贾珍也跟着点点头,眸光亮晶晶的看向蒋太医,一手捂着胸口,边虚弱开口:“我失血过多,都拿不起笔来写字了,对不对?蒋世伯,您老说对不对?”早知道伤口愈合的那么快,他一个时辰前就不拿土办法—唾沫舔舔了。
蒋太医:“…………”
哪怕开药都有潜规则,没病的也能面色不改的给开一副万能调养身子的药来。但没人能够睁眼瞎到这般田地啊!
硬着头皮,顺着失血过多的思绪,蒋太医拿笔都有些微微颤抖,闭着眼给写了封补血养身的。又让药童给这金贵的手指头包扎好,自己给贾赦诊脉。
比起活蹦乱跳的贾珍,贾赦倒是有些连日劳累,风寒的征兆,蒋太医边诊脉,边暗自发誓能够往最重的写,非得一个月不能下床不可。
瞧着贾赦注意力在自己病情上,贾珍也好奇关注着,将手指包扎好的药童视线飞快从贾珍手指转移到了高高扎起的马尾上。贾珍的指甲似乎刚修削剪过,指甲完全不长,能够取的也就只有头发了。
定了主意,药童乖乖跟在蒋太医身后回太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蒋太医瞧着面色冷峻的贾敬,还跟人打了个招呼,觉得自己有些无奈,劝谏了几句,“贾大人,容老夫托句大,贵公子那也是老人家跟前教养长大的,现在你就算想督促人上进,也总得一步步慢慢来,不急。”
“多谢蒋世叔。”贾敬闻言,当即心中有数,微微颔首朝人道谢。这蒋太医也算打小给贾珍看到大的,跟他们贾家关系还好。因为蒋太医的师父蒋慕华昔年是军医。当军医前坐诊马帮。
他贾敬亲娘的……的手下。
“蒋大人,这是新收了弟子了?恭喜。”
药童不比医女,医女是基本上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处于无奈之下入宫打小学起,基本上也是相当于卖身宫中。运气好些,便是被官僚家族求帝王恩赐一个。但药童的名额,基本上一放出去,就是各家争抢报名。毕竟药童学得好可以当太医为官,哪怕没选上,出宫后不管是坐诊还是自己开药馆,都是受人追捧的。
“多谢。这孩子与我一般,都是孤儿出身,便随了本门的惯例,姓蒋名信。还要请贾大人日后多多关照。”
“见过贾大人。”
贾敬扫了眼毕恭毕敬行礼的蒋信,颔首点了个头,便告辞去西五所。确定叔侄两无事,贾敬也没时间询问人画符之事,反正听着德嘉帝的语气还有些小骄傲的,揉揉额头,问贾赦,“那个女鬼没魂飞魄散吧?”
说完,贾敬瞧着两茫然眼色,缓缓补充道:“就是本来想让鬼清醒想起来,结果你一下子将重点扭成反噬的那个。”
说到最后,贾敬话语掩饰不住,带着分绝望。他虽然没怎么破过案,但还是看过不少案卷的,可都没有如此南辕北辙之下还能迅猛破案的例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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