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贾珍鼻子一酸,忙咬咬唇,控制住金豆豆,昂昂头,学着贾赦,竖起两指,比划了个“V”的姿势。
“叔,这真是胜利,不是二吗?”
“胜利!”贾赦气得捶了一下贾珍,但转眸瞧着被管家迎接进来,最后一个缮国公石家的家主石振,忙又笑脸欢迎。
“石世伯,多谢您拨冗前来。”
“石……”
“嗯。”
瞧着人只轻轻嗯了一下,便毫不犹豫朝里走,贾珍笑脸一僵,咽下“爷爷”两字,面露困惑,扭头看了眼贾赦,压低了了声,“叔,我们没得罪石爷爷吧?之前石头还不是请我玩?”
贾赦也摇摇头,纳闷不已。石家跟贾家向来挺友好的,不然贾珍跟石光珠也不会玩一起去。这大过年的,便是之前因为汪家和十皇子之事牵扯到的马云隆,都露出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来。而且还带过来一匹极品的小马驹送给贾珍。
这种才是大佬们应有的态度吧—心理恨得要死,面上却是笑得灿烂无比。
“事后再说吧,现在正经事要紧。”贾赦说着,带人步入新修建的大堂逸悠院。
—荣禧堂被他封起来了。这地方是按着国公规格建的,他一个遵纪守法的侯爷怎么能去住?
虽然也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挂上个新匾额而已。但没有处处透着显赫贵气的装饰,反而处处透着股小清新。
且因是为推介会紧急修葺的,故而桌案上摆设的是精致的一副纸牌。悬挂的画框也是纸牌的多种介绍以及玩法。还有新的纸牌桌,就连圈椅上摆放的做垫抱枕,也是绣房加工出来的周边。
荣宁两府一起手工制造,速度就是那么的快!
八公的家主们扫过这带着丝“轻浮”的屋内陈设,虽然修葺的让人眼前一亮,但是怎么说呢?
就是太不富贵,跌面了。
虽然纸牌规则一目了然,老少皆宜,且贾敬解释的很清楚,他们脑子也在线的,没一会儿就不亦乐乎了。
但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
“恩侯,你这小玩意,助兴是不错。”马云隆将手中的纸牌麻利的展开,拿在手里像个扇形一般。
这种上手熟练的程度,让贾赦都惊了一下。他第一次玩纸牌,一个手都抓不过来。
马云隆冷冰冰着开口,“不过世叔托句大,劝你一句。这门生意不好做。”
“还请世叔指点一二。”
“这能够发展成赌博吧?沉迷其中,不是生产,如何是好。”
贾赦:“………………”
赌王发哥·jpg
“世叔,骰子一开始也不是为赌生产出来的。这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如何使用全看人心。”贾赦沉声,“不过多谢马叔您指点,我推广的时候会在这方面多做些宣传的。”
“马兄说得是,而且这种也很容易被人模仿。小小的一张牌,”石振因为刚来,倒是没玩,放下茶盏,道了一句,“我们念你顶门立户不易,支持你一次两次,失败了权当小孩过家家。但恩侯,你万事不能想当然。你这纸牌10后面的排序,传出去,让那些清贵人如何置喙?蛮夷之物,我等大肆推行。谣言可畏。”
“我大王炸!老马出牌,别仗着有武功出老千,你老哥哥我眼睛还亮着呢!”北静王将牌扔在牌桌上,然后抬眸扫过一眼屋内众人,道:“你们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谣言,什么叫谣言?!这些年来,我们子孙或是富贵闲人,或是继承祖业,甚至是改换门楣,弃武学文,不管怎么变都是为了延续家族的荣华。可你们别忘记了,这荣华背后蕴含的本质是什么,是我们祖宗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八十年前,老祖宗可都是匪。”
“可是现在却没了敢闯敢拼的锐气勇气。我水田其他话不懂,但温水煮青蛙一词还是知晓的。”
听到这话,屋内其他人,包括贾赦都齐齐一怔。
贾赦觉得他上辈子真白活了,看不清很多事很多人。
以及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
土著们聪明着呢!
就在屋内一片静寂,落针可闻时,便听得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透着股愉悦传开来:“水王兄这话说得不错。”
屋内所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齐齐硬着头皮,默默往门口看去,果真他们没耳朵聋听错了,下意识的匍匐跪地,行礼。
贾赦迎着四王八公们透着过来的死亡之眼,也很纳闷,颤音着:“皇……皇上,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他发誓,没进宫送过请柬。
“诸位爱卿免礼。”德嘉帝逡巡了屋内摆设,又扫了眼跪地的四王八公们,最后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会贾赦变脸,嘴角一弯,“怎么你们不欢迎朕?”
说完,德嘉帝不等众人的解释,恍若自家,边往里走边和颜悦色道:“四王八公是因功封爵,但立国功劳最大的乃是朕的爹,开国太、祖爷才是武勋之首。我作为他的继承人来武勋聚会,不可?”
“下次请帖别忘了。”
贾赦:“…………”
其他人:“…………”
德嘉帝既抬举武勋,在场的谁也不会去谏言一句—皇上您这样不好,纷纷笑着,催促着贾赦说起正经事来。
贾赦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创业者。这种投资人赶着给他来送钱,真腻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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