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陡然就炎热了几分,这热气中酝酿着浓浓的煞气。与此同时,九天之上众人身形僵硬,都一眨不眨的看向“屏幕”,敛声屏息,既期待传承大叔的回答,又不敢竖起耳朵倾听。
被注目的“传承大叔”不急不缓,“天无二日,唯有日月同辉。这话的直说便是,三足金乌,太一是日,帝俊是月。他们本该随着各自伴生法宝的炼制,渐渐区分开来。但是帝俊感龙凤之劫,立帝王道,做了三清应当的事情。”
天上地下一群听讲的人:“!!!”
鸿钧可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作为天道代言人知晓天道委屈,背黑锅好久了,甚至他自己也因此妻离子散的,现如今既然说了,那自然是说个畅快。
“就如同珍儿先前所言,三清是嫡长子,继承爵位。盘古开天辟地,不是闲得无聊寂寞自爆,而是为了创造一个他心中的桃花源记。身为他的元神,三清自以盘古正统自傲,却未承担担负天地,构建祥和的秩序。这嫡次子便动了心思,称帝也是理所当然的。也莫要以为盘古偏心,按着他的设想,三清享功德得圣命,他们构建秩序建立政权,交棒十二祖巫。十二祖巫之所以不能练道根缘也在此,他们肉身不灭,一代传一代的繁衍生息,可保政权平稳过渡。两鸟是日月同辉,也会万古长存,不会陨落。天道既然给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功德,最初自然也是这个构想。”
“只可惜啊。”拉长了音调,鸿钧扫过屋内的众皇子,带着一丝的安慰口吻对德嘉帝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你的嫡长子比盘古的聪明些,作为帝王,你也该欣慰了。”
德嘉帝:“…………”
九天之上的圣人们,尤其是三清,面色灰白,不可置信着。他们三清,是有感女娲造人,悟道,立人教,阐教,截教,传道成圣。怎么会如师尊所言,立帝王道,建立王朝呢?这样,如何追求道法自然,如何追求……
老子和元始互相对视一眼,皆是苦笑。他们一个两个收徒眼光甚高,看才智看跟脚,通天倒是不挑,就看个眼缘,颇有些有教无类的意思在,但是他光管收徒不管理啊。
通天:“……”连眼神对视都不给我一个?我就大将军的命,妥妥的。
正惊诧间,就被耳畔的尖叫唤回了神,兄弟三眼神呆滞的看了眼陆压。
“那射日呢?还是偏题了,射日呢!”陆压扑棱翅膀,火星子乱飞,惊得祖龙哇哇直叫,一边踹着愣怔的圣人们一同灭火,一边催促鸿钧赶紧往下说。
“命数改变后,天道觉得法则冰冷,可兼一分情理,才有鸿钧合道。”鸿钧不急不缓开口:“为了体验新的法则,便有了射日。这一局所有人都输了。”
“还敢说天道至公,拿稚子当棋子!”
咆哮的话语一出口,屋内所有人都循声看向了贾赦。若非谭礼拦着,贾赦此刻的神情恍若被夺了子嗣的母老虎,张着血盆大口,能直接对准人撕咬过去。那双眼眸之红肿,声音透着的悲鸣与绝望,让他们都有些呆愣。
“恩侯,你冷静点,都还没证明你爹是太一转世呢。”德嘉帝硬着心,沉声,“你再打断,朕让谭礼把你敲昏过去!不许你听了!”
“恩侯,”贾敬也抬手扣住挣扎的贾赦,“冷静,你……”
“你想想你幼年有没有护卫?想想贾珍身边为何有护卫?”鸿钧迎着贾赦望过来的仇恨视线,不躲不闪,甚至迎了过去,不急不缓的开口:“稚子既然有这身份,那他就就是一份子,有自己的责任。帝俊太一输就输在这点,万万年与巫族对立,让他们思维定式,以为洪荒就剩下个巫族。”
说着,鸿钧又定定的看了眼贾赦,“万万没想到太一都转世投身,骨子里依旧是秉承自己强大,子嗣就能在他羽翼下平安喜乐的观念。以致于才有你贾赦与贾政之争。明明都是半桶水不到的能耐,却妄图掀风雨的。”
“大叔,你说话能不能婉转一些,考虑一下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德嘉帝瞧着如此直白,甚至还冷嘲热讽的传承大叔,揉揉自己噗通跳的心脏,“恩侯,努力保持冷静,想想朕听到你梦的心情啊。”
他也要冷静冷静,真是贾代善啊!
给东皇太一当皇帝,一想好激动的想去吼两声。宋仁宗有个小舅子成神仙算什么!
他万古一帝似乎都指日可待!
“…………”贾赦眼眶一红,咬着牙把眼泪憋回去,强调:“我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也教会了我们很多的。作为一个继承人,我有国家,富贵安乐又怎么不成?”
“自然可以,”鸿钧瞧着人哭着两眼通红的,嘴角弯了弯,语调难得柔和了一分,“这是他追求的帝王道。”
“那射日呢?”贾赦眼眸扫过带着担忧的谭礼,深呼吸一口气,嗅着淡淡的檀香,感觉自己又冷静了下来,追问道。
“这是说来话长,昔年帝俊羲和唯有一蛋。但是作为羽族,这产蛋量之少,叫鸟无法接受。太一便鼓动帝俊一同造蛋。就跟你们乡野百姓,追生男子差不多意思,想要多子多福。毕竟巫族,可有十二个,十二对二,抛却阵法武器,光打,太一占不了便宜。帝俊就是个战五渣。”
“不……不是蛋还能伪造?不是说三足金乌太阳精火很珍贵吗?”谭礼抽口气,问了自打看到传承后的第一句话,“太阳精火能够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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