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王指点。”贾赦深呼吸一口气,行礼感谢过后,回房仔仔细细把案卷看了又看。参与作弊的基本上都是想要名次好看一些。可三甲之分,自科举制度成立后就有了。总不能改革掉吧?就算现代,公务员考试也是从高到低,择优录取。至于有批次之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制度没问题啊。
花钱买名次,能获得那么多利益?
“真是丧丧的。”贾赦脑袋都快嗑在了厚厚的案卷上,一脸颓然喃喃自语着:“那些皇子到底为什么要争夺帝位啊?”
救救孩子吧·jpg
正抑郁着,贾赦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抬头瞧着风尘仆仆状的谭礼,万千的话语想要开口倾诉,但一张口,却又不是从何说起。只是站起了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谭礼身边,抱住人的腰,脑袋埋在人胸前,怨念着:“谭老板,你知道后羿射日,是不是专门朝脑子射啊?”
“多智而近妖,这话哪个傻逼说的。谁他娘的说妖怪聪明了?害我白开心一场!”
谭礼本来一怔,回过神来听着贾赦的话语,抬手将人脸上的乱发拨弄开来,垂眸看着人眼底的那一抹红润,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过紧蹙成川的眉毛,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崇拜妖皇吗?听完珍儿那传承话语后,就愈发敬畏了。作为盘古圣人的眼,他们只要袖手旁观,就完完全全能够日月同辉,万古长存。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但敬畏是一回事,可并不意味着我会选择与他相同的道路。你是贾赦,你也该有自己的选择。”谭礼声音愈发低了一分,却是透着一分坚毅决然,“我虽然不知德嘉帝与你说了些什么,但是贾赦,今日的所作所为,在我眼里勇敢无畏极了,反应机智。”
贾赦顿了顿,抱紧了谭礼一分,将德嘉帝的话语说了一遍,眼里不受控制的便带上了一丝的阴霾:“我觉得皇上说得对,我现在飘了些。但我心有不甘的,并不像我说的那样,因为必死无疑,成了鬼就很开心,觉得是上天的恩赐了。”
咬着牙,坦诚无比的朝谭礼剥开自己的心境,贾赦垂了垂头,继续道:“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其实皇上也有一些的担心,他怕我们日后若是对峙起来,直接一个天灾就能生灵涂炭。所以,他让我从一个皇帝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说道最后,贾赦情绪彻底崩溃,颤抖着开口,“他……一个都能把自家孩子废掉的皇帝,怕我们这些鬼神灵异,宁可亲自教导我,培养帝王思维。”
谭礼身形一僵,使劲的抱住贾赦,又拍拍人后背,克制住自己不亚于剐心的疼痛,神色难得有些厉色:“贾赦,德嘉帝既然如此待你,那么你就该帮他创一个盛世,而不在这想这些日后有的没的话语。旁人不知晓,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是鬼,是随我穿红楼来历劫的。”
“随我而来,那么我们一同回去。在话本三千界,你何苦担忧,倘若他们硬要插手,撕毁自己白字黑字签订的盟约,那不是将小人之心昭然若揭与众?你的仇敌在主世界,在鬼神皆知的九天之上。”
此话刚落,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亮得照得窗户都带着些光亮。紧接着便是恍若猛兽一般怒吼的轰隆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对此大逆不道话语的告诫。雨水也哗啦一下落下,啪啪的敲打在屋顶上,窗户上。
雷雨交加着。
谭礼面不改色,目光定定的看向贾赦。
贾赦咬着牙,不躲不闪的迎着谭礼那双深邃的眼神,写满了毫不犹豫的果决,只感觉自己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嘴角扬出了一丝的微笑,“谭礼,遇到你真好。”
“我是欧皇运气,你肯定就是非洲酋长了。”说完这话,贾赦听着还风雨交加的雷雨,气愤的扭头朝天,“劈你麻痹!春雨贵如油!朝皇帝他们学学,关心关心农民伯伯,成不成?”
九天之上的众圣人一脸委屈。这……这是自然现象,好嘛?
贾赦说完这话,仰着脸看了看谭礼,“再让我抱着平复一下心情。”
谭礼面色愈发柔和了一分,抬手往贾赦的脸颊而去,小心翼翼捧着,郑重无比的亲了亲唇畔,恍若对待绝世珍宝一样。
虽然有过更深入的交流,但这一刻,贾赦没有动,恍若六神无主的幼儿,只觉得这么温柔的一下,这么珍稀的郑重的模样,让他这瞬间感觉到自己并不是没人要的,被放弃的鬼。
心底里渐渐流燃烧了起了一丝丝的希冀。
屏住了呼吸,贾赦享受着难得的心平气和,慢慢反手抱住谭礼,压低了声,“谭老板,我……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我的脑子问题,太伤人了……”
还有两年七个月,他的谭老板那么好,他哪能仗爱行凶。
“所有灵异玄幻小说,都说妖是靠着武力来的,不仗着脑力来碾压的。”
听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谭礼环绕着贾赦,来到到了桌案前,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笔迹,垂头听人诉说着症结之处,静默了一瞬,感叹了一句,“贾家的仆从你能够毫无顾忌的换一批,但士林背后牵扯太多,不能全盘替换,你换个思路想想,有些政策是水滴石穿才见效的。”
“书生仕途就那么一条出路,可若是多了其他方式,那不就是会有什么冗官?”贾赦眉头拧了拧,“我基本的各朝各代弊端还是懂一些的,养那么多人废钱废事。你说好好的,读书人有那么多事干什么?武将不也是按着人头算军功的?敢有冒领的,一刀剁了,需要考虑的也就是拳头硬不硬的问题。拳头硬的,直接一撸到底了。我爹当年去杀海寇的时候,就敢撸到底,一连串的,那时候我记得贾家也不安全,我们鹌鹑一样呆家里好多天不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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