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你叔他们来信了,特意等你回京,然后一起吃新粮种做出来的玉米烙呢。要知道这第一批的粮种可异常的珍贵。贾赦谭礼辛辛苦苦了四个多月,查探过后,没有生机的种子共六百十八颗,捧在手里没一把,却是惦念着你。知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做玉米烙,甜甜脆脆,据描绘可好吃了。”
贾珍“嗯呐嗯呐”的敷衍的应了应。虽然他知晓了新粮种能够帮助百姓填饱肚皮,但是他肚皮从来不会饿,对于传言的玉米渴望并不强烈。
“二哥,等这旱灾粮种的事情结束,我是不是可以南下看我爹了。我想我爹我娘了。越靠近京城我就越想他们。因为一回家,就我一个人在府里了。”
贾珍小声委屈着,“我从来没有跟我爹娘分开过那么长时间,都有五个月了。”
“我们也是你家人啊。”二皇子不敢说能离京的保证,拍拍贾珍的肩膀,和声的说道:“你要是觉得宁府寂静,那你来二哥府里玩,下到两岁小侄孙女,上到与你同龄的大侄子,上到二哥我,都可以陪你。”
贾珍闻言都快要哭了:“贾家我和琏弟辈分一样,四舍五入我还是个宝宝呢,你现在还给我弄一个侄孙女。说起来就委屈,过年压岁钱都亏了,以前我只有收的份。”
二皇子尴尬的揉揉鼻子,正斟酌想着说些什么来岔开话题时,就听得外边响起一声凄厉却婉转哀怨的呼救声:“来人,救命啊!”
二皇子揭开车帘,看了眼侍卫。
苏统领俯身禀告道:“王爷,侯爷,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贾珍没什么精神,都不想探出脑袋瞧上一眼,继续趴着。等出了旱区,临近直隶,他们就换上爵车了。不往外体验民生不知晓,光是马车,普通的马车颠簸的都能够吐血了。还是爵车舒服,而且他二哥还真不愧是文化人,有点小情调调的,车里喷香香的,不浓不淡,味道很自然很清香。
舒服的都想打滚了。
二皇子见人这模样,微笑了一声,“现如今天色也晚了,我们去驿站安顿下来,明日再入城。”
“嗯。”
说话间,苏统领在外已经低声禀告了:“王爷,侯爷,据查是有一民女入山采药,遇到了三流、氓。不过得亏遇到了大理寺办案一行,已经解救了。”
二皇子点了点头,也未放在心上,等到了驿站,下车后忽然神色一愣,看了眼门口怯怯立着的姑娘。这姑娘站在有些陈旧的驿站门口,迎着夕阳的余晖,一下子就让整个屋宇都亮堂了不少,不由得抬眸看了看正门口的匾额,死死拧了拧眉头,“去把驿丞给本王唤出来。”
驿站驿站是用来朝廷传送文书者或供官吏住宿、补给、换马的。不管哪一种用途,都不可能有个姑娘家家的光天化日这么站着。
而且这姑娘怎么说吧,乍一看,哪怕是粗布麻衣,未施粉黛,可颇有清水出芙蓉之感。但是说她清纯,眉眼间却是流动着一股楚楚可怜的诱惑。可说妖艳呢,却是带着一点无辜。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女子,一看就是培养过的。
这种事,毛头小子许被诓了去。
像他这样的,夺嫡热门选手,还自己命人培养过呢!
而且,这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的?
莫不是他的人培养的?
不可能吧?
二皇子正琢磨着,眼角余光撞见了随他出来,却呆愣住了的毛头小子,当下左右眼皮一起跳动了一下。
“珍儿你听二哥说,这……”二皇子拉住贾珍,压低了声音在人耳畔,直接提醒:“冷静啊,这没准是个仙人跳啊!”
贾珍回过神来,颇为不虞,“二哥,我眼光可高啦,不会被迷惑的。只不过我觉得这姑娘好像有点眼熟啊,就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
说话间,贾珍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子,挠挠头。奇怪了,他真有些眼熟的感觉,只不过觉得对方好像要胖胖点。
“不管眼不眼熟的,等会让驿丞赶走就好。这驿站也容不得女子进进出出的,站门口像什么样子!”
被唤过来的驿丞听到这话,本来诚惶诚恐的,现如今更是腰都直不起来了,跪地行礼过后,颤颤惊惊的解释了起来:“回瑞王爷的话,这女子是……是大理寺一行救下的。说是看人遭受了委屈,顺带帮人带衙门报个案。”
“那站门口干什么?当门不成?”
“屋内都是男丁,这共处不好,唯一的女捕快,这不这姑娘有伤,就带人给她采药去了。姑娘是在等女捕快归来。”
“大理寺还有女捕快?”贾珍闻言惊了,“我在大理寺也呆过两三月啊,怎么就没听闻过?”
二皇子挥挥手,让驿丞去把人劝离,边朝纳闷的贾珍解释起来:“大理寺专抄官吏,这女眷有些不方便,故而是专门培养了一批女役。平日里是专门在女牢不怎么外出的。再说了,你们是办秘密任务去的,自然除参与的精锐外,就隔离开来了。”
说完这话,二皇子声音压低了一分,朝苏统领开口:“总觉得太巧合了,你派人再查查。”
确认过眼神,不会是他的人手。他的人基本都南下帮贾敬稳定局势,造船了。
苏统领点点头。
与此同时,被驿丞劝离的姑娘在楼上俯瞰着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入内的贾珍,眼里露出一抹怨毒的愤恨之色,若不是贾珍,她汪大娘又岂会沦落今日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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