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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凄厉无比的声音突然响彻云霄,正在玉皇阁作战的贾赦竖起耳朵细细辨别了声源的方向,又眺望了一眼远处那泛着金芒的龙,确定了龙依旧守在战圈,微微松口气,有闲情腹诽了一句。
这龙眼下和经典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开头曲最后一幕跳出的造型—蛇身盘绕着,蛇脑袋却是人形,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白娘子那是唯美,这龙却是有点沙雕了,哪怕他这个当叔叔的,都不能违心夸一句好看,只想说“孩子我们没饿着你啊!”
有必要吃吃喝喝,嘴巴前站着两人给喂食吗?
贾赦拍拍自己的肚皮,内心极度怨念了一句。他也饿,从前他葛优躺刷着各种基层苦基层累的文章,还带着不屑一顾的嗤笑。可当自己真正站在这个位置,带着人身先士卒奔赴在第一线,才明白生存真得不容易。
等宰了警幻这一帮渣渣,他一定要给自己放一个年假!休息一个月,不,一整年!明明他只是安逸侯!
把吃不着饭的怨念对准警幻派遣而来源源不断的女鬼散出去,贾赦褪了招工时的可亲微笑,直接抬手一拍掌。
瞧着随着钟声响起,褪去了华服美颜,都露出原本死去时模样的众女鬼,贾赦看着破掉障眼法后那比万鬼阴兵都还浓郁的戾气,狠狠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漆黑若墨水,“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直接送你们升天!”
对面乱做了一团,各种尖叫凄厉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啊啊,我的脸,我的衣服,怎么会这样子?”
“孩子,是男的,对不对?对不对?”
“该死的小贱人,敢抢老爷,我要杀了你!”
“不要,求求您不要!”
“…………”
“姐妹们,冷静,你们不要被邪修所迷惑了!”
虽然敬幻手下有六司,但其他三司司长都有任务在身,只剩下结怨司、夜哭司、薄命司三司的司长们。这三司光听名字,便也是带着极大的怨恨与无奈。哪怕三司的司长,也不愿回忆自己的过往,想起那些让她们夜夜啼哭,却又不敢直言,只能归咎命运的事件来。
对于她们而言,警幻的出现就像是溺水儿童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随着被钟声勾起的往事愈发清晰,她们反而却是愈发坚信警幻。
“忘记我们来之前姐姐说的了?这是邪修!”
“你们冲啊,冲啊!警幻姐姐是坐镇后头在指挥!”
瞧着对面那一派鬼哭狼嚎的场景,有些血肉模糊的马道婆也跟着抬手捂了捂耳朵,脱口而出,“侯爷,求您施法的时候注意些,属下还不想去鬼门。我还想美美活着。”
“马道婆,你少说几句,”张添旺瞧着魂魄都有些不稳的马道婆,气得不行,“都没符箓了,你再叽歪,都救不回来。”
他带着符箓先前为了防止阴兵乱窜,都撒出去了。等到了女阴兵出来的时候,全靠贾赦现场画符,然后他布阵施符。
他们这一边,能打的实在太少了。哪怕贾赦瞎吹自己手上的是东皇钟,可贾赦武力值……还不如舞力值。等某个头头架着马道婆出来,想要杀其示威。还全靠先前的听风侍卫鬼救的。
马道婆闻言,看着带着暴躁之色,抬手却是毫不犹豫给她画符支撑的张添旺,嘿嘿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虚弱,却难掩的有些亢奋:“我……我一辈子……都记不得多少年了,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墙头草。可……可今日这一回,我还是个人样子。”
说完这话,马道婆又缓缓转眸看了眼那与贾赦对峙的一团浓郁的黑气,深呼吸一口气,“小张道长,求您一件事,让我有力气再说几句。”
“何必呢?师父都已经劝说过了。”张添旺不觉得贾赦的话语是在挑衅,毕竟,他们玄部虽然穷,但是待遇还真心不错,人人都有发展第二特长的空间,哪怕是他,都可以改行画画了。反而还觉得贾赦这样子劝降太过心慈手软了。
面对这样“仁慈”的主顾,对面一群还群魔乱舞,他张添旺就有些火气了。
“可到底也算姐妹一场,我曾经比他们还冥顽不灵,等到了后头感受到糖衣炮、弹的侵蚀,才渐渐学会去开眼开世界,认识正能量的三观。”马道婆觉得自己的算盘向来打得很精,她也没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的,故而尽一尽最后的一点心意,劝说自己。
张添旺:“…………”
贾赦听闻这话,眉头一挑,斜睨了一眼马道婆,抬手摸了摸掌心,止住东皇钟的威慑,冷声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那边战况不妙。”
—虽然说擒贼要先擒王,抓住警幻,没准就能够止住所有的鬼魂作孽。可也有光杆司令一说。相比抓拿警幻来说,一来,唯恐这些鬼魂乱窜,危害一方;二来,对于他贾赦私人来说,更有吸引力的却还是解决眼前这些被利用的魂魄。
也许现如今不少魂魄都手染罪孽,可是一开始却都还是一张白纸。
他贾赦抛却安逸侯那安逸日子,饿着肚子站在这里,最根本的缘由还是为了保护弱者。
“谢谢侯爷,”马道婆听到这话,认认真真弯腰朝贾赦鞠躬,然后费力的张口,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嘶喊着:“姐妹们,我是背叛了警幻,但是警幻又何曾把我们当妹妹看过?现如今明摆你们是做困兽之斗,是仅仅帮警幻拖延时间。她若是真心待你们,又岂会窝缩在背后?听听刚才那一声的惨叫,完全就是她动手在杀人在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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