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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拍的杂志？”钟迟津靠在沙发边看书,头也不抬问道。
    计天杰拍手激动道：“没错，津哥,你现在已经爆热搜了,前一分钟直接破了纪录，现在销量还在不断上升,估计这次总销量会再刷新纪录。”
    转了两圈，计天杰依然没有冷静下来：“津哥你快两年多没拍过杂志，这次粉丝说是你给他们的新年礼物，都快疯了！”
    钟迟津合上书，看着差不多已经疯了的计天杰：“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习惯？”
    计天杰一顿,反应过来，每次津哥一有活动必定上热搜,爆是家常便饭。
    他不好意思道：“给忘记了。”
    钟迟津除了发专辑,开演唱会出现在观众面前，平时没什么活动，前段时间还是积攒了很久，实在没办法拖才一起给做完。
    “不说这个了。”计天杰坐在钟迟津对面，从自己包里翻出合同，“津哥，红姐让你准备好去海城录节目。”
    “海城台这次的新节目叫文化遗产，一档综合知识文化和真人秀的国内独创节目,红姐和海城台那边接洽过了,没有台本,导演组只负责发布任务，然后摄影组跟踪拍摄。”计天杰有些为难指着合同，“津哥，其实……我觉得这档节目未知性太高，不适合你。”
    海城台这次合同，第一条放大写着除人身安全，节目内发生一切后果艺人自负。
    计天杰看到这第一条就不放心，津哥这算第一次正式上综艺节目，没有任何经验，又没有台本，太容易出问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红姐要接。
    钟迟津接过合同翻了翻：“知不知道还有谁当嘉宾？”
    计天杰点头：“红姐说了几个可能去的人，不过我私底下又去问了问，我觉得是庄锐锋。”
    钟迟津抬眼看向计天杰：“你比经纪人消息还准确？”
    “嘿嘿，津哥，我们助理也是有圈子的，而且最近就庄锐锋助理订了去海城的机票。”
    计天杰虽然没有别的助理那么雷厉风行，不过他有自己特别收集信息的能力，就是平时不太用的上，因为钟迟津不经常出活动。
    “津哥，如果真是他，你要稍微注意点，庄锐锋上综艺很有一手。”
    “嗯。”
    合同签完后，他们要在15号准备去海城，连续拍摄三天，海城台准备在年后放出第一集。
    刚上飞机，计天杰便摸了过来：“津哥，我刚刚收到消息，说我们一下飞机就有摄影组等着。这节目组太鸡贼了，完全不打招呼。”
    这些年因为综艺节目翻车的明星太多了，计天杰不得不谨慎。
    “一共三个常驻嘉宾，除了庄锐锋还有谁？”
    计天杰摇头：“不知道了，这次海城台保密措施做得太严，连参加节目的嘉宾也没有告知。”
    正如计天杰所说，他们一下飞机，周围已经有摄像组在等着，全部都开着机。
    钟迟津淡淡瞥了一眼周围，庄锐锋还没到，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看穿着打扮并不像圈内人。
    不是圈内人，难怪计天杰也不知道最后一个常驻嘉宾是谁。
    钟迟津径直朝她走去，伸出右手：“解老师。”
    解芝英早看见了钟迟津，但未曾料到对方会认识自己，刚才节目组说没有告知嘉宾有哪些人。
    “你好，你好。”解芝英连忙站起来，和钟迟津握手。
    两人一起坐下来，比节目组想象的要好许多，没有一来就冷场。
    “我看过您的游园惊梦，很有意思。”钟迟津曾经了解过一段时间昆曲，所以一眼认出解芝英，他对这类艺术家向来怀着尊重。
    解芝英是昆曲名旦，三十二岁也就是去年获得了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在戏剧圈很有名。
    “你也看昆曲？”解芝英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年纪上她是长辈，但第一次接触到歌坛最顶尖的人物，而且她平时没少听钟迟津的歌，也算是长辈粉。
    扛着摄影机的人回头看了看自己同事，“哎，钟神也没有传说中的冷漠嘛，挺好说话的。”
    “你管那么多，好好拍，导演他们自有安排。”
    大概二十分钟后，第三名常驻嘉宾下了飞机，果然是庄锐锋。
    庄锐锋今年二十八岁，参加过多档综艺节目，他本身就是靠综艺节目起来的男明星，很讨喜，热搜常驻人员。
    节目组请来三个常驻嘉宾，两个都没有综艺经验，并且不给台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计天杰在旁边看着，要是嘉宾里没有津哥，他百分百认为节目组要捧庄锐锋，但现在……节目组总不可能拿钟迟津做配，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三位嘉宾一凑齐，总导演就从某个角落里出现：“各位嘉宾，先和你们说说规则。”
    “导演，刚来都不给休息时间，直接就开始？”庄锐锋挑眉问。
    总导演摊手：“从你们下飞机那一刻，节目就开始了。”
    “好了，说节目规则。你们三位即将到达海城东山，中国世界文化遗产之一，自然景观宏伟，山顶有一处天坛，那里有一名嘉宾等候，你们汇合后会发布任务。另外你们中有两人需要找两位素人合作，自己在周围找。”总导演补充一句，“后面每期都有两位嘉宾需要找素人，他们陪你们解锁第一关，至于其他规则，以后就明白了。”
    助理不能和嘉宾上一辆车，计天杰再担忧也无可奈何，只能分开。
    “所以解老师是昆曲传承人？”庄锐锋露出敬佩神色，“难怪节目组要请您过来，确实符合文化遗产的名字，我突然都不好意思来了。”
    解芝英摆手：“没有，你们也很厉害。”
    一路上庄锐锋不断抛梗，解芝英没上过综艺节目，人又一直生活在传统圈内，心思浅，没一会就被他给掏空底子。
    “英姐，迟津，你们觉得待会导演会发布什么任务？”庄锐锋下车前问了一句。
    “不清楚。”钟迟津第一个下车，车里面空间狭小，他个子太高，坐着不舒服。
    解芝英也笑着摇头：“等会我们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抵达东山天坛，见到了搭对的嘉宾。
    “桐杏，原来嘉宾是你。”庄锐锋笑着和简桐杏拥抱，“好久不见。”
    钟迟津和解芝英站在后面没动，两人对简桐杏都不熟悉。
    “啊，钟神！”显然简桐杏认识钟迟津，一脸兴奋冲过来，“您也来参加节目？幸好我来了。”
    简桐杏对着镜头：“导演，我能变成常驻嘉宾吗？不要钱那种。”
    一顿寒暄，四个人才正式开始接到导演任务。
    “根据抽签结果，简桐杏和解芝英一组，剩下两位嘉宾各自去挑选愿意和你们搭组的素人嘉宾，第一关时间两个小时，任务在你们组队成功时才能打开。记住任务一旦开始，所有人不能用手机，手机一打开判为输。”总导演每人发放一个平板，“解芝英这组现在就可以开启任务，计时开始。”
    庄锐锋扬起自己手上的平板：“导演，我们还没找到人成组，任务计时怎么就开始了？这不公平。”
    总导演一句话堵回去：“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怪你们没有抽中简桐杏。”
    庄锐锋一脸无奈：“好吧。”
    东山天坛很大，周围游客也多，他们显然已经开始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庄锐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拉开和钟迟津的距离，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游客居多。
    文化遗产，虽然任务没有打开，节目组事先也没有告知内容，庄锐锋肯定和东山有关，或者说和世界自然文化遗产扯上关系。
    庄锐锋走在前面的原因，其中之一也是为了提前选到人。
    庄锐锋看见一个穿着冲锋衣的女生，身上没有背包，也没有像游客一样拿出手机到处拍，脖子里还挂着什么东西，他立刻上前：“你好。”
    “庄锐锋！”女生年纪也只有二十出头，显然认识他。
    “我在拍摄一个节目，能请你当我的嘉宾吗？”
    女生站在原地有些激动：“我、我吗？可以啊。”
    庄锐锋伸手带着女生往前走，没让她回头：“那我们边走边谈。”说完便解锁任务栏。
    女生兴奋点头：“好，你等等，我先给我同学打电话。”
    庄锐锋笑容中带了三分温柔：“你和同学一起过来玩？”
    女生摇头：“不是，我们是旅游专业的，过来学学其他导游带队。”
    果然，庄锐锋笑容更大了一点。
    再低头看任务栏发布的任务，三分之一关于东山的问题。
    落在后面钟迟津依然没有组好队，他每走到一个人面前，对方就看着他发呆，要么就是尖叫。
    “有口罩吗？”钟迟津皱眉问跟拍的摄影大哥。
    摄影大哥指了指旁边的旅游小店：“里面可能有。”
    现在冬天，又是在山上，口罩很常见。
    钟迟津将节目组发的一百块拆散，买了口罩戴上，稍微挡住一些目光，但摄影机跟着，仍然有人不断往这边看。
    过去半个多小时，钟迟津依然在天坛周围走，没有找到和自己组队的素人嘉宾。
    他虽没上过节目，但也能猜出一些，所以没有随便挑一个路人当嘉宾。
    东山除了天坛还有庙宇，钟迟津路过庙宇阶梯，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民工装，浑身还粘着水泥的人蹲在阶梯最底下角落。
    钟迟津微眯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最后抬步走了过去。
    计天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便是男人慵懒靠在树边，手指尖夹有一点猩红，明明是极懒散的动作，脊背却依然如同一株青松挺拔。
    “津哥，你……抽烟对嗓子不好。”这么多年，计天杰头一回看见钟迟津抽烟，掩下心中不好的预感，他勉强笑道。
    钟迟津弹了弹烟灰，最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没抽。”只是点着看了看。
    这一行嗓子金贵，抽烟喝酒都是自寻死路，钟迟津还没厌倦到这种地步。
    计天杰转移话题：“刚才车突然破胎了，不好意思让津哥等这么久。”
    “嗯。”钟迟津淡淡应了一声，便走进商务车内。
    只不过这次他目光在车牌多停留了几秒。
    ……
    姜叶稳稳当当将车开到话剧社门口，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一个上错车的路人而已。
    她的心中只有表演！
    “社长呢，怎么是你开车过来的？”一起抬箱子的社员问。
    “临时有事，让我把车开过来。”
    社员点头：“哦，算算日子，应该是今天了。”
    见姜叶看着他，便又开口解释：“之前社长说邀他几个朋友一起来看表演。”
    话剧社人员‘精悍’，社员不仅仅要表演，杂事都得自己干。由于姜叶化妆技术好，从她进话剧社后，化妆师身份就落在她头上。
    “这还是头一回有正儿八经的观众来看我们表演，突然有点紧张。”待会要扮演麦克白的男社员笑着打趣。
    “不知道他们会看多久。”
    话剧社在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附近租了个房子，甚至装修得有模有样，平时周六排练表演时大门常开，有时候会有好奇的人进来看。不过好奇归好奇，很少有人看完他们整个表演，话剧毕竟不是主流，多数人觉得夸张乏味。
    姜叶给所有人化完妆后，自己便去换好服装，她今天要演麦克白夫人。
    “现在的年轻人营养真好。”社员看着出来的姜叶感叹。
    寻真话剧社的社员基本年龄都在四十上下，除了一个高高壮壮的北方人，剩下的男男女女都是普通人身高，姜叶一个女孩子一米七六，要是再穿上个高跟鞋，基本在话剧社就无敌。
    等所有人化好妆穿上服装，上台准备试演时，在一阵摩托车轰隆声中，一水穿着黑皮衣皮裤的中年酷哥酷姐拎着头盔，大摇大摆走进话剧社。
    “哟，还挺像样。”
    “咋没观众呢，包场了啊？”
    话剧社的人哪见过这场面，乍一看还以为是黑社会进来砸场子，慌慌张张对视间，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准备随时报警。
    “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买票的话剧社，平时哪里来的观众，你们随便坐。”社长的声音突然从一堆黑皮衣皮裤人群中传来。
    原来是社长的朋友……虚惊一场。
    台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向台下的酷大哥酷大姐，眼神也开始变得和善起来。
    社长安顿完自己这群中年‘飞车党’朋友们，便上台和话剧社的人解释。
    “我几个朋友，带着他们车队过来给我们捧场。”
    麦克白演员咽了咽口水：“社长，你这些朋友还挺……挺时髦。”
    社长笑了笑，脸上褶子更明显：“都和我们一样，就是个爱好，有老有小的，哪能真飞车。”
    爱好这玩意能吸引各行各业的人群聚集到一起，就比如他们话剧社，社长是某公司的股东，社员有的是老师，有的是开小超市的，什么职业都有。
    观众也到齐了，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准备表演。
    《麦克白》开始于三个女巫的预言，麦克白和夫人合谋杀害国王，经过一系列事后，因为恐惧和猜疑，麦克白最终落得削首的下场。
    姜叶喜欢麦克白夫人这个角色，她觉得很有意思。
    此人野心勃勃，对皇权有着极浓厚的渴望，她教唆麦克白篡位，比起麦克白更狠毒冷酷，她甚至请求魔鬼将自己身上属于女人的柔弱剥去，然而最终却又因为罪恶感和孤独寂寞产生精神问题。
    “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么怜爱那吮吸她乳·汁的子女……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曾经发誓下这样的毒手的话。”
    姜叶站在舞台中间，灯光打在她身上，低头说着台词。
    话剧不同于电影电视，它是即时呈现给观众的，需要演员有着深厚的台词功底，字正腔圆，饱含情感。
    曾经有人认为电视咖
    明明在不感兴趣的人眼中，话剧太过乏味，冗长的独白，简陋的背景都很难吸引人，但此刻台下安静异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灯光下那个冷酷恶毒又恍惚的女人身上。
    ……
    谢幕的时候，掌声雷动，好几个酷大哥凑在一起，对社长感叹：“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都可以卖门票，做专业的话剧社了。”
    社长摇头：“就我们这些人？不行。你们是看了叶子的表演，她演起来特别有张力，我们这些人不行，就平时自己玩玩。”
    等姜叶卸完妆出来，这群身穿黑皮裤的中年人瞪大眼睛：“你们这还有小年轻？”
    刚才姜叶化了个成熟夫人妆容。
    不管是车队还是话剧社，男男女女都是中年人，姜叶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此刻无比显眼，瞬间成了众人的话题中心。
    “刚刚那个麦什么夫人就是你演的？”
    “这么厉害怎么没去当演员？女娃娃长得也好看。”
    “什么，没认识的人？我记得老陈你家孩子学导演的，这里就有个好苗子，赶紧介绍啊！”
    在一阵兵荒马乱，嘈杂喧闹的围攻下，姜叶当场得到一个电话，并且和对方约了下周一见面。
    ……
    临时在废弃厂房搭建的摄影棚，此刻人群攒动，灯光师小心调整着光线，目光落在椅子上的男人始终收不回。
    要是他能有对方一半相貌气度，也不用在这个摄影棚当苦逼灯光师，早去娱乐圈混了，一定能混得风风火火，收获一群高喊‘哥哥我可以’的粉丝。
    “迟津，笑一笑。”摄影师半跪在地板上喊道。
    斑驳灰色的墙下，一张老旧椅子，椅背搭一块深红色带着油渍的布，直直垂落进地面污水。钟迟津白衣黑裤随意坐下，脊背虚虚靠着，单腿放松伸长。
    他听见摄影师的话，便扬了扬唇，只不过……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换了几个场景和道具后，摄影师又对准钟迟津拍了几十张才算结束。
    等钟迟津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摄影师那边已经围满了人，都在看他的成片。
    “这张好。”
    “那张也不错。”
    摄影师抬头看见钟迟津便喊：“迟津，你来看看选哪张照片。”
    杂志封一向都有金九银十之说，每年各大时装周和新品发布会上市都集中在这两个月，这段时间的杂志封往往有各大明星艺人来争夺。
    这家杂志本身就是三线刊，又是十二月份拍摄封面，能请动钟迟津，完全是因为他和这家杂志社新签约的摄影师认识多年。
    “你们自己挑。”钟迟津无所谓。
    很多稍微大牌点的明星艺人，拍摄杂志封时总要选出自己喜欢的成片放上去，尤其非一线的杂志刊总是会受到制擘。钟迟津不在乎成片上的自己如何，向来交给杂志和摄影师。
    摄影师知道钟迟津的习惯，刚才也是礼貌性问了一句，便扭头和杂刊的总编辑商量起来。
    最后挑了一张钟迟津坐在椅子上的照片，和他拿着工具仰头立在布满铁锈的机器面前的照片。
    离开前，摄影师拉住钟迟津到旁边说了几句话。
    “这次杂志封面一定会引起轰动，你一向在镜头内表现极具攻击力，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摄影师和钟迟津合作多年，很清楚他的优势。
    钟迟津靠在墙体，看着摄影师没有开口，很显然他后面还有话要说。
    果然，摄影师停了会又道：“但是这么多年，或许你可以试着呈现出新的东西。”
    “新的东西？”钟迟津微微眯眼，站直身体，脸上闪过一丝凌厉不自知的神色。
    “比如偶尔低下头看看周围。”摄影多少也和艺术沾边，摄影师说话带了点玄而又玄的味道，“一把笔直的刀刃，固然锋利无双，不过收敛光芒后也未尝不是一番新色。”
    钟迟津不置可否。
    见他依然不言语，摄影师转眼笑了起来：“除了唱歌作曲，你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事或者……人？”
    这次钟迟津极快回应：“没有。”
    摄影师眼里带了点关心：“有时候可以去试试其他的事。”
    见钟迟津又陷入沉默，摄影师转了个话题：“这次拍摄谢了。”
    “不用。”
    ……
    计天杰向摄影师要了所有的照片，回去的路上和钟迟津商量：“津哥，待会我帮你在微博上发图，好久没营业，粉丝都在喊了。”
    钟迟津皱眉：“我不是流量明星。”他是个歌手，只负责唱歌，除了公司要求的代言和拍摄任务，没有其他营业活动。
    计天杰哑然，排除相貌，钟迟津确实是正儿八经靠着实力唱红的，甚至现在圈内圈外都已经封神，所谓的流量在钟迟津面前也是完全不能打。
    “也不是为了流量。”计天杰扭头对钟迟津道，“津哥，你微博大半年没动静，红姐说要好好经营一下，现在都兴这个。”
    “随你。”钟迟津并不经常玩微博，甚至连微博密码都不记得。
    这话就是允许的意思，计天杰立刻转回身，低头哒哒哒按着手机，上传了九张诚意十足的照片。
    等钟迟津到公司时，经纪人李锦红已经在办公室等着，见他过来笑着起身：“拍摄怎么样？”
    计天杰从钟迟津身后走出来：“杂志社那边总编辑特别满意。”
    李锦红冷哼一声：“还敢不满意？这次便宜了他们，迟津什么时候拍过三线杂刊。”
    李锦红混这个圈子数十年，带钟迟津前就已经是出了名有手段的经纪人，要她来处理，非刮这家杂志一层油下来，可惜钟迟津自己坚持要给摄影师这个人情。
    今天她和钟迟津不谈这个。
    “迟津，专辑准备的怎么样了？”李锦红亲自给钟迟津倒了杯热水，然后坐下问道。
    钟迟津一直盯着杯子里的水波渐渐平静才开口：“没准备。”
    “什么意思？”李锦红愕然，很快掩去脸上的惊讶，“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你和红姐说说。”
    “没有。”钟迟津垂眼淡淡道，“我想退圈。”
    丝毫没看见他说完后，办公室内其他两人眼中的惊天波澜。
    姜叶将之前编好的工作重复了几遍，公司确实存在，还是大公司，以前也向她发出过招聘邮件，不过姜叶拒绝了，从毕业开始就四处‘流浪’。
    “还是老姜女儿争气啊！”
    “小叶厉害，有空得教教我们家孩子怎么学习的。”
    ……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
    姜母笑得开心，挽着女儿昂首从小区门口走出来。
    “你爸喜欢吃炖肉，尤其是那种黏乎乎软弹的肉块，正好你回来，我们这几天多做点，省得往常买了，我们俩也吃不完。”姜母边走边盘算着。
    “每次少买点就行。”
    超市卖肉都有小份装，既然两个人吃不完，可以买少点，即便去菜市场也不会强行塞着卖。
    姜母摇头无奈：“你爸啊，他喜欢桌上摆着大盆肉，这样吃起来才有意思，买少了回来太小家子气。”
    “爸有高血压，肉还是少吃点为好。”
    “药吃着呢，你爸每天早上都跟着学生们一起跑操，吃点肉没事，他喜欢就好。”
    姜叶低头看着人行道上的砖块不再言语。首发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市？”姜母突然想起来，“之前我还和校长提起，要让你过去给学生演讲，鼓励鼓励他们。”
    姜叶垂在裤腿边的手指动了动，抬头浅笑：“初四得过去了，你们应该还没有复课。”
    姜母一脸遗憾：“那估计赶不到了，不过你工作重要，不去就不去，到时候只能写封鼓励信。”
    “嗯。”
    到了批发市场，姜母四处挑选需要的年货，因为没有开车出来，份量重的直接让店家送上门，自己手里拿的都是些可以拎着的。
    姜母低头嗅着手里的一把干香菇，不满道：“干香菇又涨价了？”
    店家和气笑问：“过年嘛，您要多少？”
    姜叶在旁边看着，准备帮她妈拎东西，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她拿出来一看，是赵构。
    她立刻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赵哥？”
    “小叶，我朋友圈有导演招演员，初七开机，你要不要来试试。”
    现在离初七没多少天了，这剧组主演应该全请好了，否则这么短时间开不了机。
    姜叶在脑中过了一遍：“赵哥，什么角色？”
    赵构：“他们缺一个缉·毒男警……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圈内男演员突然还挺缺的。”
    男演员？
    姜叶沉默了一会：“我可以演，但是那个导演同意我去吗？”
    “这个你放心，你要是愿意来，我帮你去说，连试镜都不要。”
    赵构倒没夸下海口，姜叶好歹参演过胡导的电影，其他导演要是知道这消息，再多存疑也消除干净，女演男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行，我去。”
    赵构见能帮上姜叶，心中挺高兴：“那我现在帮你去联系导演，到时候和你们俩连线。”
    姜叶刚挂电话，姜母那边已经买好过来：“谁来电话，同事？”
    “嗯，同事。”姜叶毫不心虚应下来，都是演员，自然也算是同事。
    过完一个年，姜叶瘦了七斤，好在父母一直没有怀疑她在外工作的事，初四得以顺利离开宁市。
    之前赵构给她推荐的角色，果然导演都没让她去试镜，直接初七开机过去报道。
    一个能参演刘益阳和胡磊两大导演戏的演员，又有影帝赵构推荐，别说有实力，就算没实力，导演也会给个面子，左右只是个配角，领饭盒时间很早。
    这次的剧组，导演不会像胡磊导演那么扣细节，她的影片向来以美感著称，被誉为每一帧都能直接拿来当壁纸。
    也可能是因为导演有女性独特的审美视觉。
    总之，姜叶上网搜寻这位导演的百度百科后，发现这种警察题材是她第一次拍摄。
    进剧组后，乌半雪见到姜叶眼前一亮：“你就是赵构推荐来的？不错不错。”
    姜叶愣住，她都还没开始拍戏，怎么就不错了？
    乌半雪拉着姜叶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甚至踮起脚捏住她下巴：“回头我得好好谢谢赵构。”
    姜叶：“……”总感觉自己被卖了身，对面导演是来看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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