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是很了解这个时空的历史的。
刚来到这个时空,哪怕对该知道的都知道,关荫也没放松对历史的学习,这就跟穿越到古代一样,你以为你有上帝视角,实际上你只能活在经常被作者开挂的书里,不了解一个时空的历史,说话办事未免处处露出破绽,何况,要在一个时空脚踏实地地生活下去,不了解,甚至不融入世界怎么能行?
大明朝历史发生偏转,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穿越者的出现,那是从社会各方面发生的几乎翻天覆地的改变。
近代以来,这种改变因为这个时空的历史惯性,也变得跟穿越者没有出现的原时空大不相同。
这个时空,帝国东镇大洋,西压列强,北抵荒原,南固海疆,哪怕近代以来虚弱不堪,也能苦苦支撑到现代而不崩塌,一战的时候,我们没有参与,二战之后,帝国不但寸土未失,还有余力派出军队进驻倭国,不过,因为近代是西方发达于东方的时代,帝国在东方获取的战利品,到底不如王师在西方的战利品,我们也没从废墟一般的亚洲弄到什么好东西。
在驻军倭国的时候,帝国就干了三件事。
一是把琉球弄了回来,琉球离开帝国的怀抱半个世纪之后,又回到帝国的手里。
第二就是把小鬼子弄走的一批珍贵文物,真金白银弄了回来,要不是根据帝美《共同防范亚洲局势条约》规定,帝国后来撤军之后,王师进驻倭国,为了打造封锁帝国的桥头堡,王师从大洋彼岸弄来真金白银,把倭国打造成一个虚弱版的亚洲小王师,那帮玩意儿现在估计还得烧陶器吃饭呢。
反正这事儿帝国理直气壮认为是讨回公道,至于倭国在帝国驻军撤离后“人无三两银,国无一寸金”,那能怪谁?你就是借帝国的钱,那你也要给利息,何况你抢帝国的钱,杀帝国的人,破坏帝国的和平与发展,你出点钱当赔偿,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第三嘛,帝国也没干啥,就把列强支持倭国建立起来的工业化基础全给搬回来了,理由很充分:“要不是这些害人的玩意儿让你疯狂让你膨胀,帝倭两国都不会爆发那么大的战争,我们得研究一下,看看这些东西咋就让你们膨胀到那地步了。”
办这事儿的人,叫段兆芳。
小道消息说,段老帅一个月时间,拆的大将军都于心不忍了,私下里说“好歹你把人家做底裤的小作坊留下也好啊”这样的话。
这可不叫赔偿,用段老帅的话说,这叫清利息,赔偿是赔偿,利息是利息。
“不是还给他们留下印钞机了吗?有这东西,三十年五十年,反正他们能把赔偿的事儿落实了——我还给了他们几十年时间呢,还不够仁慈?”独臂老帅这话没往史书里记载,反正是上一代倭王给现任倭王的遗旨里说的,帝国不承认。
这就产生一问题。
现如今,帝国老有些人觉着帝国对不住倭国,这就扯淡了。
咱们和平共处不好吗?你非要跟我打,打输了还不承认,反倒追着帝国收的那点利息你不放,你这不是又找抽么。
“没有矛盾是抽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抽一顿。”关荫回到家的时候,嘴里还唠唠叨叨再嚷嚷,情绪很是激动。
景姐姐帮着脱外套,赵姐姐在放热水。
“出去打了一架,怎么还把自己打的闷闷不乐的?”景姐姐踮起脚尖亲亲娃儿爸,莞尔笑道。
关荫念叨:“有人更欠揍啊,我打算明儿抽这帮人一顿去。”
赵姐姐纤腰轻摆,银色丝绸睡袍中,灯光里影影绰绰一段儿风情,人还没到,娇嗔先来。
手指上还有水滴,赵姐姐在小师弟额头戳一下,娇声道:“一天不打架,你就手痒痒。今天的架才打完,又惦记着明天跟谁打,就不能安分一点儿吗?”
小师弟抗争:“怎么就叫我不安分呢……”
“哎呀,笨蛋!”景姐姐娇嗔,“大师姐要带你去综艺节目,这是大事儿,怕你忘了这事儿!”
关荫想想,愣没想起来要参加啥节目。
“《流浪钢铁城市》,央妈的节目。”赵姐姐白一眼,一时眉目娇俏,艳如桃李,娇声道,“就是一档邀请各路明星,两人或三人组队,一组给三百五百块钱,在不接受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在城市生活一周,然后还要想办法挣够第二周去参加聚会,紧接着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再到或者某个边远城市,或者某个海岛,甚至是深山老林里,化身当时当地某职业的工作者生存一周的路费和买食物的费用,前前后后需要花半个月时间,贾台没跟你说?”
关荫茫然,似乎说过,可是他没记着啊!
“你就不把央视的事儿当回事儿吧。”赵姐姐轻哼,“反正我替你答应了,接下来马上跟我去参加,咱俩一队,你负责想办法挣钱,我只负责收钱。”
景姐姐酸气冲天,哼,你心里那小九九,你敢说出来吗?
关荫想半天,哦,这事儿啊?那简单啊。
“这事儿先缓缓,反正还有时间。”关荫开始不安分,“我得先把明天这一架打完,帝师的名声,现在都让那帮鸟人破坏了。”
这是纯粹属于没深刻领会赵姐姐的意思,很欠揍。
景姐姐很同情娃儿爸,都被大师姐算计成那样了,还不知道,可怜哦!
啾一口,景姐姐搂着娃儿爸脖子一跳,大长腿往娃儿爸腰里一卷,提条件:“你俩去参加头一期,然后咱们两口子参加最后一期,你开个好头,再成功收个尾,你觉着行吗?”
行,咋就不行?
关荫许诺:“要不咱们仨一起去吧,节省时间!”
赵姐姐差点儿抄刀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忘了大师姐的生日就在那几天了?你说清楚!
景姐姐从中说和:“我老公傻,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你明说?”
赵姐姐扭身就上楼,还明说,我敢明说,你敢不抄刀吗?
“要从景天后手里偷蜂蜜,这事儿就不能大张旗鼓!”赵姐姐心里琢磨,脸上有点儿烧,“何况,这可是最可口的一口蜂蜜哦!”
关荫没想到大师姐的小心思,还问娃儿妈:“咋了?这都咋了?”
景姐姐组织一番措辞,念叨:“没咋,就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叫‘金针刺破杏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懂?”
不懂!
景姐姐耻笑:“你要不懂,我把令小姨子赶出去,嘁,我就不信你没听过这两句诗。哼,走,我要教训教训你!”
咋教训?
那当然得是那两句诗里形容的了。
诗云:
携手揽腕入罗帏,
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
不敢高声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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