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好。”
    奥斯卡安下心：“但这么大一片松林，就算只是有魂力的植物，里面应该也栖息着很多魂兽？”
    “肯定有，但不会太多。能在极北之地生活的魂兽，基本都有冰属性，种类不如星斗大森林，数量上也会更少。”
    乐白道：“不过，极北之地很大，又很少有魂师会专程来这种地方猎杀魂兽，所以极北之地的魂兽普遍年份偏高。再考虑到环境因素，某种意义上，这里比星斗大森林更危险。”
    “总觉得‘危险’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什么急迫感。”
    奥斯卡吐槽道：“瞧瞧你淡定的表情，根本没把那些魂兽放在眼里。”
    “我是在对你说，当然是以你的实力为标准。”
    乐白道：“不过这座松林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危险的魂兽，中心地带就是我们找的聚居点。正好现在雪停了，松林又能挡住风，我们走快点。”
    “你是在飞吧！”
    奥斯卡看乐白一路踏雪无痕，吐槽道：“慢点，我可做不到你那种程度！”
    乐白突然停下，从一旁的松树上折下几根松枝，再从腿包里面取出一根细绳，走到奥斯卡面前：“脚抬起来。”
    “？”
    奥斯卡一脸奇怪地抬起左脚：“你要做什么？”
    “在雪地上走路，增加落地时鞋底和雪面的接触面积，可以有效防止脚陷进去，走起来更快，也更轻松。”
    乐白蹲下，把松枝整齐地固定在奥斯卡的鞋底：“另一只脚你自己弄。”
    奥斯卡没有马上照做，而是先尝试走两步，发现乐白说的没错，才一脸惊喜地从一旁的松树上折下几根树枝，模仿乐白之前做的，将松树枝固定在自己右脚。
    “好嘞！”
    奥斯卡踩了踩，感觉很结实：“虽然不如你绑的整齐好看，但效果差不多！”
    加速，在松树林小跑前进。
    大约跑了四十分钟，一座座风格强烈且独特的白色建筑，出现乐白和奥斯卡面前。
    和建筑一同出现的，还有人。
    “真有人住！”
    奥斯卡凑到乐白耳边，压低声音，压不住语气里激动的感觉：“还挺多！”
    相比这一路上的杳无人烟，这个聚居点的人气确实要好很多。
    “人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乐白目不斜视，这个聚居点的一切，都已经处于他的感知范围内：“特别是这种无法地带。”
    有不少人将目光投过来，落到奥斯卡身上时，可以感觉到恶意大幅度增加，但转到乐白身上后，马上骤减。
    听出乐白话里的警告意味，奥斯卡兴奋的情绪飞快减退，开始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明显不正常：“他们怎么都这么看我？”
    “因为你看起来弱，而且有钱。”
    乐白逼音成线：“我身上的只是普通布衣，说明我可能没钱，而且魂力不弱，或者武魂非常适合这个环境，实际动起手会更危险。”
    奥斯卡眉头一皱，正要放出魂力波动威慑，又听到乐白传音：“别放魂力。”
    奥斯卡动作一顿，差点岔气：“为、为什么？”
    “这个聚居点有三个魂帝，魂王多达七个。”
    乐白平静道：“你故意释放魂力，虽然能威胁比你弱的，但也会挑衅到那些比你强的。”
    “魂帝？还是三个！”
    奥斯卡不解道：“这鬼地方有什么好？这么多强大的魂师窝在这里。”
    “错。”
    乐白纠正道：“不是强大的魂师一只窝在这里，而是一直窝在这里的魂师变强了。”
    “你是说，他们原本很弱？”
    “我是说，弱的都死了。”
    奥斯卡感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死、死了？”
    “你以为，这些魂师都是自愿呆在这里吗？”
    乐白感知里，周围的人身上几乎个个都带着浓郁的恶意和杀意：“要么得罪什么人或者势力，要么犯下大罪……基本都有不能回到帝国的理由。”
    “都是坏人？”
    奥斯卡小声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是有一点？”
    乐白说话的语气里面依旧没什么紧张感：“总之，没人朝我们杀过来的话，我们最好别主动找事。”
    “那，”
    奥斯卡记着他们此行的目标：“要不要试试问他们知不知道那什么海豹的事情？”
    “不用。这里还是极北之地的外围，这些人基本不会知道。”
    乐白果断道：“而且，继续呆在渣滓堆里，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他们全宰了。”
    这么多年来，奥斯卡第一次见到乐白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杀意，不再说话，默默跟着乐白穿过聚居地，进入松林。
    走出大约一公里，乐白突然停住，示意奥斯卡也停下，转过头，盯着一颗松树：“你们两个，想跟到什么时候？”
    奥斯卡立刻警惕起来：他完全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那颗松树后传出一点动静，一道影子飞快离开。
    “啧！胆小鬼！”
    一个披着某种野兽或者魂兽白色毛皮的人，从松树后走出来。是个女人，虽然包裹严实，声音也难以分辨，但乐白没有感知到她身上的把柄。
    “就算穿的少，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实力能有多强？”
    女人没有压低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那么点胆量，还说什么要照顾我一辈子，男人果然都不可靠。”
    “演戏演全套，你们很熟练啊。”
    乐白感知里，刚才飞快离开的影子，不过是个雪人，另一个还躲着：“现在离开，我可以不杀你们。”
    “呵呵…小子，感知很灵敏嘛。不会杀我们？但我会杀你！”
    女人大声叫喊，放出武魂，白、黄、紫、紫、黑五个魂环浮现，黑色的万年魂环直接亮起，魂力冲击吹开女人头部的兽皮帽，显出她的脸，还有她就要吐出嘴巴的舌头！
    奥斯卡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女人吸引。另一个躲着的，趁机从视觉死角，对奥斯卡发动偷袭。
    乐白一动，魂力波动瞬间升到最高。
    女人的动作像被按下暂停的影像，停顿，魂力波动飞快消散。
    暗中移动的那个人也骤然停止。
    魂力波动平复，乐白转身，吸收掉手里的魂力结晶刀刃，对奥斯卡道：“走吧。”
    奥斯卡就看到乐白的手飞快一闪，前面那人就不动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上乐白，问：“那个人……”
    “是两个。”
    乐白平静地纠正道：“都凉了。”
    风吹过树梢，掉落的积雪盖住殷红。
    随着两人远去，松林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