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万圣节她过得比谁都认真,好几次把他吓到三天不敢出门。
太阳花幼儿园的学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家长们都想给孩子们最好的,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暗暗的攀比风,即便是过个万圣节,甚者请了特效化妆师给孩子装扮,一个比一个逼真,一个比一个吓人。
八点半,校门口站了一排小妖魔鬼怪,幼儿园的老师们一个不认识,只能拿着花名册挨个点名。
白兜兜前面站了个小胖子,虽然穿的裙子还戴了假发,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是陈越,觉得新奇地跟白星泽说:“哥哥,小胖胖今天是女孩子耶。”
陈越听到白兜兜说她坏话,气哼哼地转过头瞪她:“是小丑,不是女孩子!”
陈越的继母就是那个请了特效化妆师的家长,将陈越那张大圆脸画得跟回魂小丑像极了,尤其是那张血盆大口,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
陈越一用力说话,真的像要吃人一样。
排在后面的小朋友看到他的脸,不约而同地“哇”一声哭起来。
白兜兜相对比较淡定,毕竟她看过了最丑的小鬼。
倒是把陈越给吓惨了,一个无脸男就够可怕了,他们还两个直勾勾地盯着他,啪唧一下坐到地上,撞到他前面的小朋友,小朋友回头看到白兜兜也哭了,一片鬼哭狼嚎,好不凄惨。
最后只有白兜兜跟白星泽没哭:“???”
欲哭无泪的老师们:无脸男无敌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周老师领了新同学进教室,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穿一身漂亮的日本和服,乌黑服帖的齐刘海娃娃头,脸上也没画得乱七八糟,干净得就像一个小公主,跟教室里的小妖魔鬼怪们格格不入。
白兜兜最先看到新同学抱在怀里的洋娃娃,她拉了拉白星泽的黑袍子,小小声:“哥哥快看,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呢。”
一样的日被和服,一样的娃娃头,一样红色的小鞋子,就连脸上的小表情都一样,那就是没有表情,直愣愣地盯着一处。
就像双胞胎一样。
白星泽看了看新同学,又看了看她怀里的洋娃娃,越看越觉得吓人,拉着白兜兜叮嘱道:“不跟她玩知道吗?”
“为什么呀?”白兜兜小手托着肉嘟嘟的小脸,天真无邪,“哥哥不觉得新同学很可爱吗?”
白星泽:“……”
回家就告诉妈妈,妹妹审美有问题。
周老师将新同学唐酥酥安排坐到白星泽跟白兜兜的后座,白星泽一脸抗拒,却也没说什么,毕竟男子汉要面子,也得照顾女孩子面子。
唐酥酥一落座,白星泽立马坐得端正,后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株刚长成的小松树。
“你叫唐酥酥吗?”白兜兜比她哥自在多了,转过去跟新同学搭讪,笑得小梨涡甜美极了,“我叫白兜兜,我最喜欢吃糖了,你呢?”
白兜兜很热情,伸出了友谊的小手,星星眼满满的期待,但唐酥酥却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将脑袋埋得死死的,盯着自己怀里的洋娃娃。
“酥酥害怕吗?”白兜兜挠了挠小脸,又笑着鼓励她,“酥酥不怕,兜兜也刚来不久,班上同学都很好的,尤其我哥哥最好了。”
唐酥酥还是没反应。
这时,白星泽拽了两下白兜兜的衣服,小小声地喊她。
白兜兜转过头去,“哥哥怎么了?”
白星泽小脸发白,神色很不自然,“那个……那个新同学是不是往我脖子里吹气了?”
“没有啊,”白兜兜眨了眨眼睛,脆生生道,“酥酥正跟洋娃娃玩呢。”
白星泽小脸更白了。
那……他为什么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中午吃完饭,周老师找到白兜兜说悄悄话,“兜兜,酥酥比较内向,不太喜欢跟小朋友玩,你帮老师多照顾她好吗?”
白兜兜非常爽快地点头答应,毕竟校长从小教育她助人为乐。
午休时间,小朋友们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只有唐酥酥一个人抱着洋娃娃躲在墙角,周老师费心口舌才将人牵回去。
白兜兜睡唐酥酥的边上,听到动静从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酥酥,兜兜等你好久了,快来一起睡觉觉吧。”
唐酥酥躺到小床上,白兜兜随即翻身坐起给她盖好被子,又轻轻地拍了两下哄道,“哦哦哦,宝宝睡觉觉了。”
始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唐酥酥竟然听进了白兜兜的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周老师看到这一幕颇感欣慰,竖起大拇指给白兜兜点了个赞。
白兜兜歪头笑,得意。
午休快结束时,周老师来查房,推开门看到唐酥酥已经睡醒了,抱着洋娃娃坐在床上。
“酥酥怎么不睡了?”周老师柔声细语地小声问。
唐酥酥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被子。
周老师不太明白地掀开被子,没成想里面藏了一只肉团子,是睡姿感天动地的白兜兜,一个人占了两个床位,头在那头,脚在这头,睡得四仰八叉。
放学回去,白兜兜跟陆柠说唐酥酥的事情,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白星泽兴致却不高。
陆柠捏他的脸,“怎么吃醋了?”
白星泽小脸一红,“没有!”
白兜兜不明所以地凑过去,“哥哥,醋很酸的,不好吃,我们去糖果屋吃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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