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落摸了摸他的后脖颈:没事,一个星期而已,时间够用。
确实够用,但压不住心里烦,江遇不想跟訾落抱怨这些,张开嘴巴又闭上了。眼前收拾好的书包只能背回家,江遇和他一起出了门。
天空被乌云笼罩着,江遇说:记得带伞。
訾落骑上了车子:带雨披了,放心。
江遇点了下头,一直看着他动也不动。
訾落和他对视一会儿,知道他心情不会太好,回头看了下四周没人,才朝他勾勾手指:来。
于是江遇凑近了他一点。
訾落亲了亲他的唇边,不足两秒分开了,手指捏了捏他凉凉的唇瓣,安慰着:无聊就跟我发消息,你那么聪明,在哪里学习其实都一样是不是?
江遇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被訾落哄了几句情绪才算好一点。
他看着訾落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转身还没进客厅就听见了那放得极大的电视声,江遇甚至听得出是什么动漫。
刚踏进客厅江遇就和沙发上半躺着吃薯片的小孩来了个大眼瞪大眼。
江遇目光往下一看,一地的薯片包装袋和一瓶已经空了的饮料瓶。
谁让你乱扔垃圾的?
这声音带了不止一点的凶,熊岭被突然出现的大高个儿搞懵了,薯片都不敢嚼。眼前这人看起来不好惹得很,熊岭以为是学校哪个看他不顺眼的人追到这里来找他事的,于是慢悠悠坐好了。
江遇学着訾落,微微抬高了下巴看他:捡起来。
这个动作能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熊岭十四岁的小孩哪经受得住,果然被震慑住,把地上的垃圾全丢进了垃圾桶。
江遇还没再说什么,熊岭就瞧着他,小心翼翼地:你是谁?
江遇无语看了他几秒,谁让你来的?
我妈。
这是谁家?
我三姨。
你来干嘛的。
补习。
谁给你补?
熊岭:我表哥。
很好,我就是你表哥。江遇指了指电视机,关了。
熊岭立马关了电视机,知道这人不是同学来找他麻烦的暗暗松了一口气,拿着书包跟江遇进了屋。
江遇看了他一眼,给他搬了个凳子:自己先做作业,不会的喊我。
他说完就把厚厚一摞的试卷掏出来往桌上一放,拿出书和练习册后大半张桌子都被占满了,熊岭头一回看见有人晚上作业这么多,眼睛都直了:表哥,这些晚上都要做完吗?
其实并不是,这里面还有他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但江遇故意吓他:是的,之后上了高中你就知道了。
熊岭一听,喃喃了句:好可怕。
更可怕的时候还没到呢,到了高三你面前的书都这么高江遇给他比划了一下,果然看见小孩更加惊恐地眼神,他笑了笑,还有这么厚的试卷,周考,月考,模拟考,期中考和期末考,一个少不了。
熊岭:
江遇敲了敲桌子:做作业,你最好老实点,我脾气不好。
熊岭:妈妈我想回家。
尽管江遇说了一句老实点,但熊岭还是没有老实太久,他压根不喜欢学习,随便在作业本上写了点选择题就控制不住要去拿手机。
可突然砰地一声,眼前多了一只细长的手,正拍在他没写完的作业本上。
熊岭眼珠子一转,看见他表哥带着警告的眼神冷冷看着他,顿时头皮发麻。
江遇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作业本拿了过来,耷眼一看就知道这做了的几道选择题全是蒙的,一题没对,把作业本重新放回去,江遇点了点题目:不会?
会,不想写。
所以就随便填答案?会还不好好写,江遇搞不明白这小孩的脑回路,你考试的时候也不想写随便填答案?
熊岭头一低:不是。
那你现在也给我认真写了,手机不准玩。江遇把他手机没收,这么小就给你买手机,你不听话我回头就告诉你妈让她给你收回去。
别,别说。熊岭一听收手机就急了,我写,你别给我妈说。
江遇满意的嗯了一声:好好写,题错超过三道,手机照样不给。
熊岭:妈妈我真的好想回家。
最近江德志踪迹成谜,徐美音回来的时候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打不开江遇的门便伸手敲了敲:江遇,小岭是不是在你屋里啊?
江遇还没说话熊岭就跑过去把门打开了:三姨!
来了啊。徐美音摸摸他脑袋,看见两个人在做作业便说,有不会的问你表哥,好好做作业啊,听话。
熊岭点点头,门被关上。
初中生作业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写完了,江遇腾出空来给他检查了一下,很好,错了五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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