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瞪他:那个。
訾落笑了:我不懂诶。
江遇踢了踢他的腿,又说:周围人太多了,还有人看我,我没好意思买。
没事。訾落眉眼弯弯,我买了。
?!江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訾落说:回家的路上就有一家24小时售货店。
江遇竖起了大拇指,怀着一颗我操的心吃完了整个甜筒。
车票在上午九点多,正好周末,谢小安不上班,这会儿她跟徐美音都站在大门外给自家儿子整理包,来回叮嘱注意安全。
晚上吃完饭赶紧回去,别乱跑,看好手机和钱听见没有?徐美音依旧不放心,说了好一阵,也别乱花钱,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去太乱的地方。
江遇连连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徐姐。谢小安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再说也觉得自己絮叨了,她喊徐美音,没事,俩孩子一起有照应,让他们好好玩吧。
訾落背着包走到江遇身边,回头说:我们走了。
谢小安说: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吧,省事。
不用了妈。訾落朝她摆摆手,时间还早,我们坐公交就行。
火车站里的人不算多,位置空了一些,江遇找了个角落坐进去,嘴里吃着一颗水果糖,把包抱进怀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应该是真正自由自在的三天。
从漳城坐上火车,下一站就是云港。车上冷气开得很足,江遇坐了一会儿觉得冷,从包里掏出了一件小外套盖身上。
他把脑袋靠在訾落肩膀上,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一大片草原。
落落。
訾落低头看见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笑了笑说:怎么了?
江遇说:我们以后去更远的地方吧。
嗯?訾落想了想,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江遇沉默几秒,我妈现在管得太严了,我想等我上了大学就自由了,到时候我们趁假期出去玩吧,爬山也行,看风景也行。
訾落调整了一下坐姿,把他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好。
这班车上的人很少,他们周围没人坐,也不怕这些暧昧的举动会落到其他路过人的眼中。訾落微微垂着头看手机,脸颊处有点痒,发现是江遇的头发在蹭着他。
訾落索性脑袋一歪,侧脸靠在江遇头上,直接和他依偎在一起。
他问:听歌吗?
嗯?钢琴曲吗?江遇下巴搁在他肩膀,看了一眼又重新靠了回去,给我一只耳机。
果不其然,入耳的音乐是会使人心静的钢琴曲,江遇想到小时候他对音乐没什么概念,也不爱听什么歌,只会在电视机里会听见动画片的片头曲。后来訾落把他带回家弹钢琴给他听的时候,那是江遇第一次全神贯注地听一首曲子,第一次发觉了钢琴曲的迷人之处,从那之后钢琴曲就变成他音乐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他有很多习惯都是被訾落养成的,而这些习惯也是訾落的习惯,所以他们两个人挺像的,这一点侯意也说过。
江遇想到以前的事情自己没忍住乐了,恰好一曲结束,訾落脸颊还挨着他,开口道:小江遇。
嗯,我想到了我们小时候。江遇声音含笑,那会儿还上小学,班里有个人欺负我,后来被你一脚踹飞吃土。
他刚说完訾落就想到了那一次,小时候的江遇不像现在,那会儿他非常内向,甚至可以说有点自闭,不爱跟人说话,偏偏成绩还不错,这样的性子最容易受欺负。有几个小男孩特别野,不止欺负女生还欺负男生,有的小孩会怔怔地接受这一切,而江遇把不太受人欢迎的性格贯穿到底,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这种态度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上美术课江遇拎着徐美音给他买的水彩笔,那男孩一脚踹了上来,盒子被踹坏了一小半,虽然不影响使用,江遇还是难过了半天。
他气得攥紧了拳头,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时,就看见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及其潇洒的踹飞了那男生。
訾落没少保护他,而江遇的性格一天一天变得开朗起来,身上那股痞劲儿也跟着浓烈,上了五年级后只要一言不合撸起袖子就揍,他个子比其他同龄人都高上一些,有几个人没打过他,渐渐就没人再去找他麻烦,那群人还想,江遇不来找他们事就谢天谢地了。
后来訾落把自己崭新的水彩笔送给了他,江遇没舍得用,回家放在桌上盯着看,看了一会儿又擦了擦,擦完放上了书架,小心翼翼地放好。
现在没人敢欺负你。訾落跟着他一起望窗外,小江遇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
好说。江遇说完拍拍胸脯,以后哥罩着你。
訾落笑了声:那就请哥哥以后多多护着小弟我了哦。
江遇点头:有哥在,别人绝对伤不着你一根手指头,报酬什么的就拿你来换吧。
訾落笑着,手抬起来捏了捏江遇的脸,听了半个小时的歌,俩人找了部美国电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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