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唬时解和时旺说打算开个渔家乐,也倒不是全是吹的,还真这么考虑过,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他也不缺这个钱,也不想要家里太热闹,何必去操这个心。
时余搞定了自己,随便弄了个海鲜拌面和系统猫吃完了,设定好辅助系统,打算喂了大爷就上岸避难,正推着鱼往大爷那头走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是时解。
“小余,马上要来台风了,赶紧上岸。”时解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这个点应该是他返航回家补觉的时候,还能记得给时余打个电话让他避难,让时余觉得颇为暖心:“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那就好。”时解点了点头:“我就怕你又懒得动,这次不是开玩笑的,台风最晚明天晚上就会到你那头,房子什么的保不住就保不住,把值钱的东西收一收,别都打了水漂。”
“还有你养的那些鱼,你能带回来吗?带不动的话我开船来接你。”
时解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次时余的渔排八成是保不住了,台风眼一旦到了时余家附近,十六级的台风足以将整个渔排都卷上天,就算时余家能撑住,到时候掀起的狂风巨浪也足够将渔排摧毁了,更别说那些鱼了。届时渔网会会被海浪冲破,鱼群自然就逃散了。
“哦不用,我家这边不太好,好多鱼都得了皮肤病,病歪歪的,没了就没了,也不心疼——本来也没多大,还是鱼苗呢,也卖不上什么价钱。”时余想了想,说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糊弄过去。
“嗯?”时解似乎有些惊讶:“你搞这个渔排有两三个月了吧?一批都没长成?”
“运气不好,前两天有一网子鱼本来打算拖到岸上去卖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网给破了,等我发现早没了——那口子一看就是被咬出来的,估计是哪条虎鲸看着眼馋给咬的吧?”
“它们还留在你家呢?”时解调侃道:“亏得你有钱赔得起,不然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可能太舒服了,不想走吧……”时余也跟着叹气,心里暗道虎鲸这么可爱背个锅也不算什么:“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申请渔业局补贴了,我到底是来做渔排的还是来养虎鲸的?要是他们不肯给,我就在渔业局门口拎块牌子坐着。”
时解轻笑了两声,与时余又闲聊了两句,突然严肃道:“三狗子之前是不是来了你家,还拍了视频?”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时余反问道。
“我看他那个视频播放量还挺高的,你早点把虎鲸赶走吧,这么高的播放量难保有什么人起了坏心,那就不好了。”时解解释道:“你这么一直养着也不是回事儿,又不能养上一辈子,吃惯了天上掉下来的肉,哪里还会记得要自己捕猎?”
时余一怔,他深知虎鲸们暂时是不可能走的——大爷还在他家杵着呢,他估摸着大爷不走,虎鲸们估计也不会走。倒是时旺那头的事情他是没想到的,时解说得挺有道理的,看视频的人多了,难保就没有起坏心眼。
毕竟他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自带隐性结界的,时旺的视频他也看过,基本也没有对他自己的坐标有什么保护,只要有心人去时家村打听一圈儿,就能获取到时余家大概的坐标,然后找一找,也就能找到了。
虽然他家附近不远就是海军基地,但是就上回对方的表现来看,肯定是有过偷猎盗猎的来附近行动过,还被他们抓到,否则不会这么草木皆兵,有句话说得好,灯下黑嘛!
哪怕不是偷猎的,是什么网红之类的,为了流量播放量什么的不择手段,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关于人类的劣根性,时余知道得非常清楚——也不说其他的吧,就说兔朝曾经办过一个类似于好声音一样的节目,当中有一个草根农民一炮而红,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一帆风顺,据他本人而言,回到了村子后大家都知道他富裕了,三番五次上门来借钱——说是借,还是不可能还的。
他本人也是比较善良的那种,有亲戚邻居的有什么困难,也乐意搭把手,结果吃了两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的亏后就不愿意再借钱了,村里的人却反倒说是他忘本。
后来就愈演愈烈,因为这位草根本身就很红,导致不少村民以拍他的私生活上传网络利用流量变现,不管是他在睡觉,洗澡,上厕所,都有人来拍,甚至出动了无人机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他也想过要搬走,村民却说他要是敢搬走就把他家的祖坟给掘了。到最后,这位喜欢唱歌的草根农民只能天天草木皆兵的生活着,时刻关注自家有没有被安装什么窃听器、隐形摄像头,偶尔去没有人的树林里唱上两句过过瘾也就结了。
他给村里修过路,给没钱吃饭的老人送过粮食,到最后村民们却说要想大家说他好,必须给每家建个房子,再买个小汽车,一家再给个几万块钱才算完。
时余暗暗摇头,时家村向来富庶,做不出这种没头没脸的事情,但是外人他就不清楚了,要是到最后真成了那样,有人来拍摄虎鲸的一举一动,死皮赖脸的不走,就是恶心他,他能怎么办?
总不好叫虎鲸把人拖下水弄死吧?
他想了想,决定去和大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虎鲸们离开,如果不能的话至少知道避着点人也好——也是他不好,可能是他在虎鲸心目中的形象太好了?总之他家有什么外人来,它们瞧着都挺开心的,都想上去围着他们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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