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里一筹莫展,突然一个声音在一边响了起来:“爹,许白或者能帮得上忙?”
“他能帮什么忙?”百里奇没好气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别捣乱,我和你林叔叔心里烦着呢?”
“许白或许真能帮上忙!”苏苏咬咬嘴唇,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们有别的办法,那就先试试别的办法,如果没有的,他帮不上忙,事情也不会变的更坏!”
“许家那小子?”林凡看了看百里奇,他和百里奇多年伙伴,当然知道许白,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里,百里苏苏突然提起他,他心里真是颇不以为然。
“算了,不说这个,咱们继续说咱们的,老林啊,你说,要是托人到锦衣卫那边去,咱们实话实说,花点银子!”百里奇一狠心:“这一趟咱们就算不赚钱,只要货物能赎出来,不耽误人家的工期,咱们不赔银子就完事,你看这样行不行?”
“锦衣卫的人,能不能接触到先不说,就算有门路,只怕花的银子也不少了,这帮人的胃口肯定比巡检司的人胃口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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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两人在这里继续商议,丝毫不搭理自己,苏苏犹豫了一下,悄无声息的走出门去。
整个事情,她听得清清楚楚了,而且,以她了解的,这事情,只怕自己爹爹和林凡叔叔都解决不了,许白当然也解决不了,不过,许白不是认识沈老爷吗,上次在许白家里,那位沈老爷和许白的态度可亲近的很。
自己家的事情,自然也是许白的事情!苏苏非常肯定,许白知道了这事情,一定会找沈老爷求个情帮个忙,或许,这事情就会转机。
沈老爷那么大的人物,官面上肯定有的人,这是肯定的!
走到许家门口,苏苏看了一眼,许白没在家里,看看天色,这个时候许白应该在药铺里干活,她没有犹豫,直接朝着许白做事的药铺跑去,可惜的很,等他到了药铺,许白依然不在。
那个和气的掌柜倒是好心的问她找许白什么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跟外人说。
在药铺门口,苏苏踌躇了半天,心里已经将不知道哪里去的许白骂了好些遍,这才下定决心,朝着沈家巷子走去。
上次许白出事,可是她去沈家巷子里请沈老爷,她觉得,沈老爷一定还记得她。自己不找沈老爷开口求助,但是,问问许白在哪里总可以吧,家里的事情,可是拖不得的。
沈家巷沈府,此刻高朋满座。
花厅里,一桌精致的筵席正在进行,而坐在上位的,赫然就是百里苏苏苦寻不到的许白。
沈运坐在他的身边,身为主人,却是更像是陪客,席间还有四人,除了许白曾经见过的兵部兵库司的主事高寒,还有三个人。
“高兄弟上位您见过,我就不介绍了,这一位齐兄弟,齐武,南京盐运衙门判官!”沈运指着高寒身边一人介绍道。
“见过上位!”这位齐判官恭恭敬敬对着许白敬了一杯酒:“若没有上位的命令,只怕除沈大哥,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多好兄弟!”
“这些年辛苦了!”许白端起酒杯,对着他点点头,一饮而尽。
“这一位,倒是没有官职,吴超,布匹商人,在南京城里甚为低调,不过,吴家的布庄和我沈记的药材铺子,在南直隶稍微繁华的城池,还是都寻得到的!”
“见过上位!”
“吴兄弟辛苦!”
“这一位,孙玉林……”
最后一人笑嘻嘻的说道:“我就是一个酿酒的,这些年,沈老大砸了不少银子给我,不像其他兄弟,要么身居要职,要么生财有道,我就是一个花钱的!”
“哈哈!”许白笑了起来:“如此说来,咱们兄弟以后不担心没有美酒喝了?”
“谁说不是呢!”沈运也笑了起来:“没办法,他就这点能耐,我也没办法,他造的那点酒,也卖不到几个钱,干脆就让他精益求精,努力酿造些好酒,将来进献到宫里,也算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众人都笑了起来,四人看了看沈运,各自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张,递给许白:“上位,这是属下统领的兄弟,按照上位的吩咐,人就不让他们来参见了,这名单我们都带来了!”
“不错!”许白点点头,收起这几分名单,揣进了怀里:“你们几人,一人在盐运衙门,一人在武库司,一人做布匹买卖,一人做酿酒生意,这不禁让我想到了这世间最赚钱的几门生意。”
几人眨眨眼睛,不知道许白要说什么。
“兵器,盐,布匹,酒!”许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运:“兵器的用处自不消说,盐是人必须之物,布匹在某些时候,既可以做衣物御寒,也可以做旗帜,至于酒,那就更妙了,鼓舞士气,伤口镇疼,若是有好酒,那比灵丹妙药也不逞多让!”
“上位果然慧眼如炬!”沈运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能从这几人的身份中看出这么多东西,自己面前的这位,真是一个十六七的断了隐卫传承的半吊子么?
断了传承尚且有如此眼力,那若是从小就是在上一代的“许白”身边被调教培养,那得是什么样子?
“这个局面,你苦心经营了很久了吧!?”
许白收敛起笑容,举起了酒杯:“说辛苦,应该是你最辛苦,若是没有你这些年的筹谋,那么今天事到临头,即使我召集我们所有的隐卫兄弟去做这一番大事,也是处处捉襟见肘,一筹莫展!”
“我代表所有兄弟,敬你一杯!”
席间众人,原本对自己身份没有想那么多,此刻许白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心里明悟,看着沈运的眼色都变了许多,此刻见到许白举起了酒杯,众人不约而同的也举起了酒杯。
“我等一众兄弟,敬沈大哥一杯!”
沈运端起杯子,环顾了一下众人,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老爷!”门口有人,怯生生的说道,也不知道在门口等候多久了,此刻大概才得到空隙开口:“有人在外面求见!”
“不见!”沈运一挥手:“不是说了,今天我谁都不见么?”
“是许公子未过门的娘子,上次来过的!”通报的人低着头说道。
许白:“啊……?!”